第三卷 盛世是打出來的 第1270章 狠辣的王雱,閱歷碾壓智商

楊斐很不高興。

不,是很憤怒!

「那沈安竟然無罪有功……老天沒眼!」

包間里,楊斐摟著一個漂亮的女伎在發牢騷,不過聲音不大。

他的同伴都是一夥兒的,對面的男子嘆道:「有人說他是運氣,猜到了西夏人的舉動……」

另一個男子搖頭道:「不對。這等事不可能是運氣,沈安沒那麼傻,沒把握的事他不會幹。」

「那是為何?」

「為何?」先前說話的男子說道:「他上次在青澗城和梁太后談判,梁太后女扮男裝……嘿嘿,談判。」

「這是有情弊啊!」

楊斐等人都知道這個情弊沒法說,於是憋悶不已。

人沈安有本事和梁太后那個啥,然後摸清了梁太后的底細,你有本事也去啊!比比個啥?!

人一憋悶就會想辦法發泄。

喝酒玩女人,這是最常見的方式。

楊斐摟著的女人一杯杯的灌他喝酒,嬌聲道:「您一看就是貴人,長得這般英俊,讓奴心動不已……」

男人彰顯雄性本能的一個渠道就是女子的讚美。

後世那些女店員叫帥哥,叫的誠懇些,那些客人都不好意思拒絕。

而現在的可以說英俊。

『英俊』的楊斐心動了,伸手去捏摸,那女子嬌笑不依,兩人倒在地板上……

不堪入目啊!

「啊……」

樓下一聲慘叫傳來,但此刻酒樓里已經是樂聲陣陣,各種聲音的天下,所以沒人在意。

接著樓梯一陣震顫,腳步聲飛快而來。

「貴人……」

女子被壓在下面,衣衫凌亂,嬌羞無限……

呯!

房門被人從外面踢開了,楊斐的興趣被打斷了,手撐著地板,惱怒的回頭罵道:「滾出去!」

呃……

門外站著一個婦人,那神色恍如火藥爆炸前的模樣。

她的身後是一群婦人,再後面是一群看熱鬧的男子。

卧槽!

楊斐瞬間腿軟了,顫聲道:「娘子……」

那個女子聽到娘子的稱呼,就想起了豪客給錢時的交代。她輕巧的從楊斐的身下滾了出來,然後一個翻滾,再起來時衣裳已經整齊了。

門外的婦人突然大喊道:「負心漢!打!」

她提著棍子當先沖了進來,那些婦人緊隨其後。

室內大亂,楊斐在躲,可其他婦人卻攔住了他。

「打!」

亂棍齊下!

就在楊斐的慘叫和求饒聲中,幾個看熱鬧的閑漢進來了,可有意無意的擋住了對那個女妓的追打,讓她得以逃了出去。

這二十貫錢不好掙啊!差點被打破相了,回頭定然要找那個男子的麻煩。

女妓含淚離去,卻不知道她前腳剛走,那幾個男子的眼中就多了厲色。

楊斐被婦人們圍毆,棍棒齊下,但分量卻不重,而且都避開了要害部位。

一個背對大門的婦人突然覺得裙子被人掀起來了,不禁丟掉棍棒,尖叫著躲在邊上。

楊斐看到了光亮,下意識的就往門外跑。

他的悍妻緊追不捨,那些婦人紛紛涌了過來。

楊斐看著大門就在眼前,不禁奮力飛奔。

就在他飛奔的前方,突然滑來一個碟子。

楊斐恰好踩在碟子上,整個人往前撲倒。

呯!

他的雙手砸在門檻上,外面看熱鬧的人清楚的聽到了斷骨的聲音,不禁都把臉皺成一團,別了過去。

「啊……」

楊斐努力翻過來,舉著斷掉的雙手慘叫起來。

「不好了,打死人了!」

室內看熱鬧的人紛紛往外跑。

楊斐覺得自己真是倒霉催的,好好喝個酒竟然遇到了娘子來抓姦。

是誰通知的娘子?

他一邊慘叫一邊想著這個問題。

雙手骨折,這得養半年吧?

這樣可以完美避過沈安的報復。

瞬間他就為自己找到了開心的事兒,連疼痛都少了許多。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奔跑中的男子踉蹌了一下,腳不經意間的重重踩下去……

「嗷……」

……

酒樓的對面陰暗處,折克行看著窗戶映照出來的人影閃動,說道:「廢掉他的話,楊珏怕是會發狂,他的娘子也會瘋狂……畢竟男人的那個地方廢掉了,就和宮裡的內侍一樣。」

「那又如何?」王雱冷冷的道:「挨打要還手,否則那是什麼男人?至於什麼隱忍,什麼顧全大局……做人都不高興了,還有什麼大局?」

折克行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救命啊!」

二樓有人在慘叫,「郎君被踩爛了!」

一個男子從後面跑了過來,「楊斐雙臂斷,下身變成了肉泥!」

王雱轉身,「我們走!」

他們消失在黑夜中沒多久,一群人抬著楊斐出現了。

「郎君被踩爛了!」

那個家僕還在叫喊,被楊斐的娘子一巴掌扇醒了,才嚎哭道:「廢了,郎君廢了!」

剛才在上面時眾人已經檢查過了楊斐傷勢,那叫做一個慘啊!

楊斐的娘子面色鐵青,喝道:「廢了就廢了,省事!」

這個豪氣讓那些心中忐忑的婦人們不禁讚不絕口。

「大氣!」

「豪爽!」

隨後消息漸漸傳開了。

沈家,沈安正在和黃春說話。

「……那個楊斐最是出眾,而且歹毒,明日盯著他,某去打斷他的腿。」

黃春笑道:「官家說要給您封賞呢!」

「封賞有何用?」沈安淡淡的道:「你的建言管用,君臣能聽,那你就算是個平頭百姓也不錯。若是你的話無人信,那你就是個宰輔也無用。春哥,咱們既然走了這條路,高官厚祿就別指望,咱們啊,要瞄著那個地方……」

「什麼地方?」

「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黃春激動的道:「若是小人能在史書上留個名字,就算是留個春字也行啊!,小人就算是光宗耀祖了。」

「應該行吧。」沈安想了想,「治平三年,春率人打探敵情什麼的……」

「這個不好吧?」黃春糾結的道:「春率人什麼什麼的,春哥都比這個強。」

「郎君。」

外面來了聞小種。

「何事?」

「郎君,楊斐剛才在酒樓被娘子帶人暴打,雙臂折斷,下身被踩為肉泥!」

聞小種的神色明顯帶著遺憾,大抵覺得這等事該是自己去干。

這是哪個英雄做好事不留名?

沈安笑了笑,然後笑容僵硬。

「這股子有仇不過夜的勁頭,怎麼讓某想到了元澤呢?」沈安有些不安,「而且下手狠辣,你去打探一下,先前元澤可在家裡。」

稍晚聞小種帶來了消息。

「郎君,今日王郎君下午就出了家門,至今未歸。」

卧槽!

沈安捂額道:「那個小子!那個小子!」

……

王雱回到家中,王安石已經等候多時了。

沒有鞋底板攻擊,但王安石的臉色很難看。

「既然出手了,為何這麼晚才回家?」

王雱說道:「孩兒並未動手。」

這是在偷換概念,可王安石有這麼一個妖孽兒子,在被多次打擊後,鬥爭經驗無比豐富,他冷笑道:「你什麼都想到了,算無遺策,可你就沒想到這個時候能沖著楊斐動手的就只有沈安。可沈安會明目張胆的去打斷他的腿,打斷一個館職官員的腿,不但功勞抵消,還要引發許多麻煩。」

他見兒子依舊冷漠,就忍住了動手的衝動,繼續說道:「館職最是清貴,其間多出重臣,那些人不是傻子……」

「你今日出門,能擔保沒人看到?」

王雱默然。

「你自詡聰明,可卻想不到自己的破綻吧?」

王安石沒好氣的道:「你擔心沈安動手之後會引發館職官員的群起而攻之,可你自己呢?」

「孩兒不做官。」王雱微微昂首,那種倨傲的味道又出來了。

王安石額頭上青筋蹦了幾下,咬牙切齒的道,「出去!」

王雱默然出去。

他一路去了後面,走到了屋外時,聽到母親吳氏在說話。

「官人怎麼說是讓雱哥去拜訪朋友呢?禮物都沒帶呢!」

「娘子,禮物可以在外面買的。」

「也是啊!」

王雱抬頭看著夜空,突然笑了起來。

原來爹爹已經為某掩飾了一番嗎?

……

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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