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漢兒當有大丈夫 第0916章 無恥的沈安,栽贓

「好了!」

沈安一板著臉,兩個使者都消停了,然後各自被人扶起來,瞪著烏青的眼睛在對視。

視力不好就別玩這個行不行?

大家都在看沈安怎麼處置此事。

「占城使者遠來辛苦,派人送回去,讓驛館的人請個郎中看看。」

這個是優待。

難道歸信侯是把我當做是自己人了?

不知道自己先前被沈安一腳差點踩斷肋骨的占城使者歡喜的走了。

沈安看著阮咸,皺眉道:「作為使者,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交趾,要穩重。」

阮咸摸摸腫起的眼睛,低頭道:「是。」

「來,貴使請進。」

沈安笑眯眯的再次進去,阮咸猶豫了一下,回身看了一眼富弼。

這個……

富弼含笑點頭,甚至還擺擺手,示意他跟進去。

等阮咸進去後,有官員說道:「富相剛才揮手時氣度儼然,那阮咸應當折服了吧。某若是有富相的一分本事,想來也不會這般無用。」

「是啊!那阮咸剛才定然是感動了。」

「富相親自關切他,他若是不感動就是狼心狗肺。」

「他的運氣不錯。」

眾人一陣溜須拍馬,富弼負手轉身,淡淡的道:「沈安在裡面,那裡面就是龍潭虎穴,阮咸進去了,再出來時交趾肯定會少一些東西……老夫拭目以待。」

眾人面面相覷。

這是把沈安比喻成了饕餮,而阮咸就是自投羅網的食物。

眾人這麼一想,就覺得剛才阮咸進去的模樣分外可憐。

可阮咸卻不是那麼想的,一進去就質問道:「敢問歸信侯,占城人可是在誹謗交趾嗎?」

他想套出剛才沈安和占城使者之間的話來,可沈安是誰?

「有事說事。」

沈安把臉一板,「還有,五萬貫就想讓大宋水軍停止練兵,你以為自己是誰?大宋在水軍的身上投入了上百萬貫,五萬貫算是什麼?打發乞丐嗎?」

呃!

阮咸沒想他竟然是提起了這個。

「交趾窮困……」交趾是不富裕,不過上層卻不窮,否則上次水軍也不會撈到那麼多錢財。

「交趾窮困關大宋何事。」

沈安露出了帝國主義的嘴臉,「五萬貫……水軍從上次歸來之後,歇息的已經夠多了,船廠那邊還打造出了更大的戰船。戰船出來了要試試,怎麼試?某準備上書官家,讓水軍出海去走一走,遛一遛……若是能見見血,那再好不過了。」

「歸信侯……」

阮咸面色都白了。

當初大宋水軍襲擾升龍城時,他就在城中,不,就站在城牆上。

他看不到廝殺的場景,但那些被帶回來的傷兵卻告訴了他結果。

那些宋軍揮舞著巨大的刀斧,人馬遭遇,頃刻間變成碎片。

那些戰船上有投石機,投石機投擲出無數瓦罐,那些瓦罐有的會爆炸,炸的交趾人死傷慘重。有的會燃燒,那些魔火怎麼都滅不了……

交趾水軍還在建造之中,在此之前,他們的水域就是赤裸裸的美人,而大宋水軍就是一個壯漢……

「好商量,好商量。」

若是旁人說這話,阮咸多半要考慮一下是不是在恐嚇自己。

可沈安不同,他就是大宋最瘋狂的強硬派,對外從不肯軟弱和妥協,能用刀槍去說話的時候,絕不談判。

這樣一個瘋狂的戰爭販子,誰若是低估了他的決心,定然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二十萬貫!」

沈安伸出兩根手指頭,「若是不肯,回頭某就親率大軍南下,去升龍城溜達一圈。」

你親自去?

阮咸想起沈安的赫赫戰功,一下就軟了。

「歸信侯,五萬貫是和富相說好的呀!」

富弼可是樞密使,難道他說的話不管用?

「富相?」沈安皺眉道:「富相最近有些喝多了,官家說了他的話不算數。」

你才喝多了,你全家都喝多了。

外面在偷聽的富弼一臉黑線。

「二十萬貫太多了,交趾沒有。」

交趾是真的窮,二十萬貫的話,得去折騰那些權貴才能拿出來。

裡面一陣討價還價,聽得富弼苦笑不已。

國事竟然能和做生意般的說價?

在他不知道的後世,那時候的柄國重臣的存在意義就是和異族商量賠款的數額,能減少一些就是大功。

「最低十萬貫,若是不肯,來人。」

「歸信侯。」

「派人去請占城使者來,就說大宋有意和占城聯手,南北並進,試試能否掃平了交趾。」

「錢糧好說,大宋不差錢,兵器什麼的只管張口。」

沈安的聲音聽著很是冷酷,一聲聲都是逼迫。

富弼覺得自己若是阮鹹的話,估摸著也頂不住了。

「歸信侯,好說,好說……」

大宋一旦和占城聯手進攻,交趾就可以洗洗睡了。

「十萬貫!」

「好說。」

阮咸大抵是破罐子破摔了,答應了十萬貫的賠款。

「可大宋水軍呢?」這是他最關心的,也是交趾人最怕的。

沈安的聲音聽著很誠懇,誠懇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會相信他的話,「你放心,大宋水軍以後練兵的地方換在北方就是了,交趾那裡他們是不會再去了……當然,若是交趾不臣,非得要來挑釁大宋,水軍自然會再度出擊,讓那些不臣者嘗嘗厲害。」

阮咸打個寒顫,趕緊保證道:「交趾和大宋乃是兄弟……」

「兄弟?你們不配!」沈安的霸道出乎了富弼的預料。

身邊的官員遮住臉,覺得沈安太過分了。

可富弼卻覺得很爽。

他想起了自己當年遠赴遼國談判的事,那時候他和此刻的阮咸差不多,被遼人踩來踩去。

如今變了啊!

大宋竟然變了個臉嘴,變成了踩人的那個國家。

很舒坦的感受。

「回去之後安心度日,讓李日尊老實些,再來大宋這邊襲擾,那就準備好挨揍吧。」

目的達到後,沈安連陪阮咸做戲的精神都沒有,直接趕人了。

房門打開,阮咸面無人色的走了出來,身上全是汗水。

「富相……」

看到富弼後,他眼中多了喜色,想請富弼為自己說句話。

沈安太不要臉了啊!你富弼先前和我談好的五萬貫,轉眼就變成了十萬貫。

在他看來,大宋的宰輔們都是要臉面的,說出去的話都不可能收回來。所以此事要有希望。

富弼淡淡的道:「快回去吧,再等等……說不定就變成二十萬貫了。」

呃!

阮咸愕然,覺得這個富弼怕是個假的。

富弼對他點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貴使,請吧。」

大宋的對手是西夏和遼人,可交趾人卻一直在背後扯後腿,就和臭蟲一般,影響不是很大,但卻膈應人。

這樣的臭蟲突然被沈安一巴掌拍了個半死,樞密院的官吏們都覺得分外的舒坦,做事的效率也高了不少。

爽啊!

而富弼也很爽。

房間里,沈安在喝茶,很愜意。

「你答應了水軍不去襲擾交趾?」

富弼說的是兩年,可沈安答應的卻是沒有期限,這個吃虧吃大了啊!

沈安放下茶杯,說道:「李日尊不來襲擾大宋,那就和平最好。富相,大宋需要和平,大宋要讓周邊感到和平的誠意。」

富弼點點頭,覺得這個年輕人還是嫩了點。

「這等事你該留餘地,進可攻來退可守最好。」

年輕人啊!做事還是差些火候。

沈安起身道:「富相說的是,只是這裡有件事還需要富相的首肯。」

「你說。」富弼心情愉悅,自然是有求必應。

「請樞密院派人去廣南西路那邊……記得上次繳獲了許多交趾的軍服和刀槍吧。廣南西路那邊也要操演起來才好。」

「他們一直在操練。」富弼覺得沈安這是在指責樞密院瀆職。

沈安笑道:「是啊!是操演,比如說讓一部分兄弟換上交趾人的軍服,然後讓一些土人在場……」

「你……」

富弼指著沈安,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

「你這是要指驢為馬?」

他的目光中多了警惕,「你這個年輕人,為何這般狠毒?」

沈安這是要讓廣南西路的宋軍演一齣戲,一出交趾人襲擾大宋邊境的戲。

沈安皺眉道:「富相,交趾是大宋的對手嗎?」

「是。」

「對於對手,用什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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