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漢兒當有大丈夫 第0518章 捅他們的心窩子

「……遼使告辭,這是沮喪了,臣估算他回去後定然會被處置。陛下,這是被沈安弄掉的第幾個使者?」

韓琦的問題很是無禮,「臣在擔心一件事……」

趙禎不以為忤的道:「何事?」

遼使準備滾蛋了,這個消息讓趙禎的心情極好。

韓琦看著宰輔們,板著臉道:「臣在擔心遼人以後可還敢再派使者來嗎?」

眾人一怔,旋即都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笑聲很爽朗,不管是宰輔還是趙禎,都笑的臉上全是褶子。

連內侍們都忍不住笑了。

是啊!在沈安的手中,一個遼使變成了瘋子;一個遼使被他的算術打擊的體無完膚;而這個使者更慘,以為自己能贏,能立功,結果卻是賠罪……

這沈安真的是使者剋星啊!

陳忠珩微笑著,想起了任守忠那個蠢貨。

你和沈安結怨可後悔了?

趙禎含笑道;「若非是如此,朕豈會同意那些青壯進了邙山軍?」

韓琦一怔,這才知道了此事。

「敢問陛下,多少人?」

他警惕的態度並未引發不滿,反而是滿意。

宰輔必須要時刻保持警惕,比如說韓琦帶著宰輔們睡在宮中看守皇帝,這就是一種警惕。

趙禎說道:「兩百餘人。」

「還好!」

韓琦鬆了一口氣,說道:「若是多於五百人,臣定然要去找沈安的麻煩。」

汴梁的駐軍很多,大宋禁軍的精銳大多在汴梁周邊。造反是不可能的,可對武人的習慣性提防卻是政治正確。

曾公亮態度曖昧地問道:「陛下,沈安的功勞……」

「哈哈哈哈!」

君臣又笑了起來,氣氛極為歡樂。

那廝的功勞又被他自己給弄丟了。

大宋開國多年,這等有趣的臣子可不多見,不,是前所未聞。

所以大家要珍惜啊!

連歐陽修都露出了笑容,可見大家心態的放鬆。

「陛下,沈安有奏疏進上。」

趙禎笑道:「這是來討功的嗎?朕就知道,朕就知道……年輕人總是坐不住,見朕沒動靜就憋不住了。」

他點頭道:「陳忠珩念念,諸卿也聽聽,稍後好生羞羞他。」

陳忠珩接過奏疏,含笑看著,然後開始念……

「……邙山軍此次在幽州遭遇漢人,問及可願歸來,其人卻如避蛇蠍……」

趙禎的面色一下就冷了,宰輔們也收了笑容。

大宋邊境地帶時有百姓逃到遼境去,這是恥辱!

他們竟然覺得做遼人更好,這讓大宋君臣們情何以堪吶。

沈安這時候竟然來了這麼一份奏疏,這是什麼意思?

是來噁心咱們的?

韓琦不禁往壞處想了想。

「……大宋的賦稅之重,已然遠超遼國。大宋官吏的貪婪,已然遠超遼國……陛下,大宋的根基在腐爛,賦稅和吏治革新已然刻不容緩了!」

興奮的氣氛驟然變了,變得沉鬱。

就像是一個發現美女的男子,他尾隨了美女許久,好不容易美女回頭,卻是大那個啥萌妹,頓時嘔吐不止。

趙禎皺眉道:「此事……散了吧。」

歐陽修聽出了官家話里的頹喪之氣,就出班道:「陛下,賦稅之重……」

韓琦不等他說完就反駁道:「那麼多開銷,減稅嗎?怎麼養得起那麼些軍隊和官員,還有……那些耗費。」

每年的軍費和薪俸,外加宗室,再有各種祭祀……

這些都是無底洞,怎麼都填不滿。

韓琦嘆道:「削減賦稅老夫也想,陛下也想,可……」

他搖搖頭,率先出了大殿。

陽光不錯,歐陽修吸吸鼻子,然後打了個噴嚏。

「那些開銷,有多少是能削減的……」

「住口!」

孫抃不大說話,可一開口就被韓琦喝住了。

他眨眨眼睛,喃喃的道:「凶什麼凶……」

這人已經老邁不堪了!

為了不被人說是欺負老人,韓琦忍住怒火,說道:「軍隊沒有錢糧要造反,官員沒有薪俸會誤事,宗室……他們會孤立官家,至於其它耗費……那是大宋的臉面。」

祭祀天地確實是臉面,可大宋的臉面太值錢了,以至於三司要咆哮。

開春以來,三司就處於忙碌狀態,包拯一直沒空去管沈安的婚事。

今日有人告訴他沈安奏疏的內容,包拯沉默了。

這是歐陽修遣人來報的信,哪怕沒具名,可包拯一想就知。

「歐陽小兒無能為力了?」

包拯冷笑道:「靡費這般大,可從官家到宰輔都視若無睹,可恨!」

他拿起筆奮力書寫了幾個字,然後起身出去。

「老夫今日不來了。」

能把曠工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和清新脫俗的,大抵也就是包拯了。

他一路到了榆林巷,見沈家外面圍滿了人,就喝道:「閃開!」

眾人回頭,見是他老人家來了,都紛紛避開,然後堆笑說著好話。

「包公今日難得出門……」

「包公,小人只想求見待詔,若是不能,管家也成。」

「小人前陣子是鬼迷心竅,只求待詔寬恕……」

「……」

這些商人前段時間以為遼人會得到香露配方,於是就去捧臭腳。如今遼使大敗虧輸,急匆匆的貴國,大抵要倒霉了。

遼使倒霉商人們很歡喜,可沈安切斷供貨卻讓他們要發狂了。

這是報復!

可他們卻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來求饒。

包拯敲門,大門打開,聞小種本想發怒,見他穿著官服,就問道:「你是誰?」

「殺過人?」

他渾身都在散發著冷意,包拯下意識的就問道。

「包公……」

果果歡喜的聲音傳來,老包的臉上瞬間就笑成了菊花。他推開聞小種進去,沖著跑來的果果笑道:「今日天氣這般好,你哥哥為何不帶你出去玩耍?」

花花撲了過來,被果果一把摟住脖頸不得自由,就嗚咽著。

果果嘟嘴道:「哥哥在書房,說什麼要斷更了,要太監了。」

「什麼東西?莫名其妙!」

老包到了書房外,就見趙仲鍼和王雱靜靜的站在沈安的身後,折克行故作不在意,可卻在邊上不時踮腳看一眼。

他們都在看著沈安在寫字。

「包公。」

邊上是舊稿子,包拯以為是文章,心中不禁歡喜,覺得沈安總算是知道上進了。

「寫文章是好事……」

他隨手抽了一張紙看了看,結果就正好看到前面的什麼多姑娘……

「誰知這媳婦有天生的奇趣,一經男子挨身,就……」

沈安聽到這裡就懵逼了,他無辜的道:「包公,這是一段,它只是一段啊!」

包拯目露凶光,脖子上血管都凸出來了。

卧槽!

大事不好!

嗖的一下,沈安一溜煙就跑了,身後傳來了包拯的咆哮:「淫詞浪語,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接著他就追了出去。

王雱沒去勸,而是熟稔的在一個柜子里摸出了一瓶酒來。轉身後,趙仲鍼剛好在另一個柜子里摸出了一袋子乾果。

倒上美酒,剝開乾果……

王雱喝了一口酒,唏噓的道:「你爹爹許你喝酒了嗎?」

趙仲鍼搖頭,沮喪的道:「我爹爹倒是不說,只是我娘不許。」

「我娘也不許,說某的身子不好,現在不能喝酒。只是我爹爹有時候給酒喝,我娘也就是說幾句。」

兩人緩緩喝著酒,趙仲鍼突然問道:「你說包公是為何而來?」

王雱一副智珠在握的討打模樣,嘚瑟的道:「今日安北兄進的奏疏太激烈了些,包公定然是為此而來。」

沈家一陣雞飛狗跳,被拍了滿頭包的沈安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老包氣咻咻的跟進來,王雱悄然把第一張放在了他的手邊。

「這是什麼?」

一首好了歌引發了包拯的共鳴,他不由自主的往下看。

包公……

不知道過了多久,包拯聽到了果果的召喚,就抬頭,看到沈安三人坐在對面打瞌睡。

「包公……吃飯了。」

果果對吃飯的熱情是沈家第一,而且最喜歡有客人來。

吃了晚飯,包拯和沈安在院子里散步。

「你那奏疏倒也平常,可官家才醒來,正在高興的時候,你這份奏疏就是掃興。不過大宋的財賦讓人頭疼啊!」

包拯做這個三司使很是傷腦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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