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漢兒當有大丈夫 第0285章 君臣驚訝

「就說沈安求見。」

站在宮門外,沈安歸心似箭,只想趕去包拯家接妹妹。

他說完後就百般無聊的踱步,等回身時卻見沒人進去,就怒道:「這是啥意思?難道沈某才離開汴梁幾個月就無人認識了?」

他在想著妹妹有沒有傷心。

果果多喜歡撒嬌啊!

可他不在的時候,果果卻懂事的讓人心疼。

連包公都說這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女娃。

守門的侍衛在驚訝的看著他,其中一人問道:「沈待詔,您……您不是逃回來的吧?」

卧槽!

沈安怒了,「怎麼說話的你?什麼叫做我逃回來了……咦!這誰在傳播謠言呢?去通報,就說老……就說我回來了。」

侍衛們宛如見鬼,有人拔腿就跑,有人喊道:「沈安回來啦!」

卧槽!

沈安覺得有些懵逼。

哥不是凈街虎啊!

沈安覺得不大對頭,就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人回答他,侍衛們都用那種警惕的目光看著他,彷彿他就是一坨臭狗屎,別說踩,聞到就會中毒。

府州的捷報呢?不是比我先一步出發嗎?

沈安心中有些犯嘀咕。等陳忠珩出現時,他就怒道:「老陳,這是啥意思?怎麼我走了幾個月,就像是叛逆般的。這誰在說我的壞話!」

陳忠珩站定後,先仔細看看他的衣裳,見他灰頭土臉的,就嘆道:「敗了?」

「什麼敗了?」

沈安一怔,然後恍然大悟,罵道:「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在造謠呢?老子屢立戰功,怎地就成了敗了……誰造的謠,老子要弄死他!」

這一刻遠在府州的陳昂在瑟瑟發抖。

他雖然叫人去追回了求援的書信,可河東路是軍事重鎮,得了軍情一刻都不敢停留,馬上就令人來京城報信。

若非是沈安歸心似箭的話,他此刻大抵會折返回去,把被自己折服的陳昂打個半死。

等進了宮殿,沈安見君臣都木著臉,先前的想法就有些動搖了。

誰犯錯了?

果果?

扯淡!

五歲的女娃能犯什麼錯?

而且就算是果果犯錯了,天大的事沈安也能扛下來。

那麼還有誰?

包拯?

沈安的眼中多了冷意。

誰特么敢弄包拯,老子就敢弄他!

「府州如何?」

趙禎的聲音有些淡然。

若是勝利,捷報早就該到了。

可現在只是沈安歸來,那結果不言而喻。

他嘆息一聲,然後茫然看著虛空。

西夏那個叛逆,為啥就那麼不消停呢?

「府州安好。」

嗯?

趙禎低頭看向沈安,眼中多了驚喜。

「府州還在?那就好,那就好!」

他對宰輔們說道:「諸卿不得苛求,不得苛求。」

他總是會寬容臣子,以至於許多人會蹬鼻子上臉。

比如說包拯,若非是他的仁慈,只怕要去皇城司里走一遭。

但他的這個性格卻讓朝中多了一股凝聚力,也讓這個時代多了更多的活力,而不是禁錮。

富弼微微躬身,表示從命。

宰輔們紛紛俯首,在此刻他們想起了帝王的仁慈,所以願意退讓。

趙禎欣慰的點點頭,然後對沈安說道:「你此行也辛苦了,快些回去吧。」

大敗之後,各方彈劾將會淹沒了沈安,這時一次寧靜的歇息會很重要。

沈安一臉懵逼的道:「陛下,捷報呢?」

殿內一下就安靜了。

啥?

趙禎皺眉問道:「什麼捷報?」

沈安說道:「臣至府州,未進城即斬殺敵軍斥候十三人,敵軍隨即攻城,府州軍殺敵無數,敵軍潰逃。折繼祖與臣觀敵勢弱,就猜測敵軍乃是牽制……」

「等等!」

富弼覺得有些頭暈。

他問道:「只是觀看?」

你竟然只是觀看就判定西夏人勢弱?

富弼此刻只想一拳撂倒沈安,然後再把他扔進汴河裡。

「對啊!」

沈安很是懵逼的道:「還要什麼?」

富弼怒道:「若敵軍隱藏呢?」

沈安撥弄了一下胸口的衣襟,富弼下意識的就是一巴掌,不過卻是拍向了自己的腦門。

君臣齊齊暈乎,都懊悔於自己竟然忽略瞭望遠鏡的作用。

幾倍的距離下,敵軍自以為隱蔽的行動將會無所遁形。

這樣的戰場,大宋就是先天優勢啊!

先敵發現,這就是在作弊。

趙禎面色潮紅,一拍大腿,喝道:「趕緊說!」

富弼也是怒目圓瞪,「還等什麼?」

兩位大佬都發飆了,恨不能馬上就聽到府州戰事的消息。

只有韓琦,他矜持的站在那裡,目不斜視。

某早就知道了結局,你們這些蠢貨卻不信。現在如何?都傻眼了吧?

沈安覺得自己已經犯了眾怒,但是原因不明。

他無辜的道:「後來府州軍和邙山軍傾巢出動,救援百勝寨。」

「咳咳咳!」

韓琦覺得沈安太不要臉了,就淡淡的道:「邙山軍……一百餘人……幹嘛去?」

一百餘人說什麼傾巢出動,外人會笑掉大牙。

沈安微怒:「我軍疾行,至百勝寨五里時,斥候出擊,卻被敵軍游騎遮蔽,死傷慘重。臣率邙山軍獨自出擊哨探,偵得敵軍人數不過六七千,於是才下定決心突擊……」

沈安的眉間多了振奮,他依舊在眷戀著那個時刻。

熱血和廝殺!

「……全軍出擊,遭遇敵軍。敵騎率先發動進攻,我軍列陣,長槍陣不過瞬間就被敵軍破開,大斧劈砍,可依舊難以阻攔……五千對六千,我軍劣勢……」

殿內鴉雀無聲,君臣都在擔心著。

哪怕聽到沈安說是捷報,可此刻他們依舊是擔心了。

「後來如何?」

富弼忍不住問道。

沈安的嘴唇有些乾燥,他舔舔嘴唇,「雙方僵持,我軍神威弩不斷發射,敵軍損失慘重。不過我軍步卒阻攔敵騎有些艱難,於是折知州親自沖陣……」

一股慘烈在殿內瀰漫著。

以往的戰況君臣們頂多看看結果,甚至死傷人數都不會關心。

從未有人如沈安這等詳細解說戰況。

「……雙方膠著……」

「捷報!」

殿外一聲大喝,君臣齊齊看去。

一個信使急匆匆的進來。

「陛下,府州捷報。」

沈安一臉懵逼。

報捷的信使比他早出發半天,可竟然現在才到。

這是為啥?

等信使進來,渾身不見狼狽時,沈安才知道是為什麼。

折家人啊!

沈安微微點頭。

折繼祖讓報捷的信使慢一些,就是想讓他獨自進京,率先接受那份榮耀。

可陳洛在路上發燒,沈安他們的行程被耽誤了兩日,於是才有了今日前後腳趕到的窘況。

信使進來,急促說道;「陛下,西夏進襲,府州一戰殺敵三千餘……」

奏疏被送到了趙禎的手上,信使依舊在說著捷報。

「……沈待詔率邙山軍從側翼突擊敵軍,敵軍喪膽,隨即潰逃,我軍趁勢掩殺……」

君臣都愣住了。

趙禎拿著報捷文書沒有看,而是在看著沈安。

你竟然真的率軍去衝擊敵陣……

韓琦的嘴唇嚅動著,剛才他準備出去駁斥沈安親自率軍突擊的話,可信使的稟告卻讓他心中凜然。

誰敢去沖陣?

韓琦覺得自己可以,可真的仔細一想,卻頹然。

萬眾呼喊廝殺的慘烈他不敢去直面,別說是去沖陣,近距離目睹屍骸他都會不適。

信使看了沈安一眼,那眼神啊……

韓琦見到過這種眼神。

軍中看向勇士的眼神。

沈安究竟是幹了些什麼?

「……追擊敵軍至傍晚,稍後回師,沈待詔令人收集敵軍屍骸,在百勝寨前……」

大宋鑄京觀的歷史沒啥值得炫耀的,堪稱是貧瘠。而且文官鑄京觀……那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瘋子!

信使看了沈安一眼,說道:「沈待詔令俘虜堆積屍骸,鑄京觀……」

四周很安靜。

信使吸吸鼻子,然後大膽的看了一眼。

陳忠珩在看著沈安,目光中全是驚訝。

你這個蠢貨,竟然敢去鑄京觀!你等著吧,果果鐵定會嫌棄你!

富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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