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漢兒當有大丈夫 第0208章 把人給嚇死了

男兒遇事就當干!

不服,那就再來!

好豪邁的氣勢!

那些商人紛紛拱手,彷彿沈安就在那匹馬的馬背上端坐著,冷冷的看著他們。

馬匹遠去,商人們笑眯眯的和王天德說了些好話,然後準備散去。

那幾個大食商人臨走前問道:「王員外,我等沒帶契約,不過……你要契約作甚?」

王真的身體已經穩不住了,他的牙齒在顫抖著,敲擊出了清脆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可王天德卻避開了。

然後他的身體一斜,就撲倒在暗香的大門前。

噗!

眾目睽睽之下,王天德無辜的道:「諸位可都看到了,某碰都沒碰他。」

可王真倒下去卻就沒了動靜。

王天德心中嘀咕著,罵道:「想裝死呢!」

他俯身下去想把王真揪起來,可當看到那雙沒有焦距的眸子後,他只覺得脊背一寒,渾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死人了!」

……

「死了?」

沈安有些詫異。

王天德一臉的沉痛,說道:「某沒碰他,安北,他就這麼被你給活活嚇死了。」

沈安覺得這事兒有些玄乎。

「當時那氣勢你沒看到,姚鏈策馬沖了過來,勒馬大喊著,半個時辰前我家郎君獨赴三司,頃刻間令楊道祥跪地求饒,醜態百出,嘖嘖!這氣勢足啊!那些商人都被威壓的服服帖帖的,王真更是不堪……」

我竟然嚇死了一個人?

這個……

沈安覺得這事兒真是讓人無語了。

可趙禎比他還無語。

「被嚇死了?」

他覺得這事怕是有些情弊,所以有些惱怒。

張八年冷冷的道:「官家,沈安被威脅之後,隨即就去了三司,楊道祥俯首,醜態百出,這便是雷霆一擊。可這一擊也嚇破了王真的膽。」

趙禎嘆道:「三司……三司掌財,有些人怕是眼紅了。」

張八年躬身道:「官家英明。」

趙禎搖頭道:「我英明個什麼,三司現在什麼樣?」

張八年想了想,「有人惶然不安,有人在冷笑,沒當回事,有人聲討沈安,說他逼死了王真。」

趙禎冷笑道:「朕太寬厚了些,令許多人得寸進尺……」

這話里的含義張八年懂了,他行禮道:「如此臣就坐視不管了。」

清理三司是不可能的,那會讓朝局不穩,這不是趙禎想乾的事兒。

至於什麼沈安逼死了王真,朕就當你們是夢囈。

張八年領命而去,趙禎搖搖頭,「真的嚇死人了?」

嚇死人可是件稀罕事,等沈安從城外回來時,發現街坊們都變了。

原先得知沈家發了大財,大家都是羨慕嫉妒恨。

可等沈安嚇死人的消息傳來後,羨慕嫉妒恨沒了,更多的是畏懼。

「他弄了那個什麼曲案的官人,王真就被嚇死了。」

「這是煞神啊!惹不得!惹不得!」

「……」

中午,沈安就頂著這些畏懼的目光回到家。一進家莊老實就貼了上來,堆笑道:「郎君,那幾個酒水商人都送來了大禮,說改日請郎君去樊樓飲酒。」

沈安見他的腰都是彎的,就問道:「腰閃了?」

庄老實尷尬的道:「郎君您可是煞神,小人這是敬畏。」

「好好說話!直起腰來。」

對於百姓來說,生活中有許多不解之謎,不解之謎多了,他們就會自我造神,然後獲得開解。

可沈安卻知道那個王真怕是有些毛病,應該是心腦血管這方面的毛病。

「郎君,那些酒水商人送的禮小人都收了庫,可否要回禮?」

有來有往才是維持關係的王道,庄老實拿出了自己理好的禮單,準備給沈安過目,看看是否該增減些。

可沈安看都不看,淡淡的道:「扔出去!」

「郎君……」

庄老實覺得自家郎君怕是有些昏頭了,就說道:「那些人可不能得罪,否則以後他們找個借口就能斷了暗香的酒水供給。」

「扔掉。」

沈安沒工夫去搭理此事,交代完之後就去了後院。

「哥哥。」

果果覺得很委屈,因為哥哥這幾天忙的不見人影。

「哎呀!哥哥今天都忘記給果果講故事了。」

「話說森林裡有兩頭狗熊,它們……」

故事講完了,果果也睡著了。

雖然還沒發現蚊蟲,但沈安還是放下了蚊帳,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發財了啊!

莊子里的作坊還在修建之中,可沈安卻等不得了,直接令人把主宅收拾出來,香露和女性內衣就源源不斷的被生產出來。

那些商人開始交錢了,原先的庫存全部清空,後續的就等莊子里的出產。

現在只是一部分收益,可當看到那些錢財時,沈安也不禁為止震撼。

王天德更是不堪,興奮的跳進了錢堆里,聲稱今天就在這裡睡了。

直至沈安回來的時候,那廝依舊躺在錢堆上,還令人去準備酒菜,說是坐在錢堆里吃飯更香。

錢啊!

沈安搖搖頭,然後忍不住喊道:「老子有錢了!」

有錢的沈家自然不一樣,庄老實帶著人把那幾個酒商送的大禮直接扔了出去,然後喊道:「我家郎君說了,受賄貪腐就是從一點一滴開始的。想廉潔奉公,那就要警鐘長鳴……這些人休想腐蝕我家郎君,誰去傳個話,讓他們自己來拿走!」

一身正氣啊!

消息傳了出去,據說包拯中午就破例喝了酒,說是要慶賀自己教導出了一個好官。

大中午喝酒,你包龍圖下午不做事了?

有人就彈劾了包拯。

可官家中午也喝了酒,據說是心情大好,說沈安此舉當為百官表率,然後奏疏就被扔了出去。

只有那三個給暗香供貨的酒商知道是為什麼。

沈安丟掉那些禮物只是一個表態。

哥和你們三人決裂了。

他不要我們的酒水了。

失去了沈安這個大客戶,他們的生意就要艱難了。

那位賣宅子的劉保衡是做什麼的?

就是開酒坊的,因為經營不善倒閉,欠了三司許多錢,就拿了不是自己的房子來抵債,一把坑掉了三司使張方平。

香露已經開始擴產了,對酒水的需求更多了,若是丟掉這個大客戶,他們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三人聚在一起商議了一番,然後精心準備了禮物,就在夕陽還掛在天邊時,悄然進了榆林巷。

「我家郎君在待客。」

三人被扔在了偏廳里,坐立不安的在猜測著。

「沈待詔怕是不想見咱們吧?」

「若是不想見就不會讓咱們進家。」

「對,這怕是殺威棍,咱們等等,耐心些。」

三人安穩了下來,想著只要能拉住這個大客戶,那麼丟人也不算是什麼。

沈安真的是在待客,一個他們想像不到的客人。

這是富弼第一次來沈家,他還拎了些禮物,主要是給小孩子的玩具。

果果謝過他之後,就被帶著走了。

書房裡只剩下兩人。

沈安看著富弼,目光平靜的道:「富相可是想問香露之事嗎?」

富弼和他並無交情,貿然來訪,當然是有所為而來。

富弼看著室內簡單的裝飾,微微點頭讚許道:「裝飾的不錯。」

隨後室內就陷入了寂靜之中。

沈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富弼看著茶杯里的茶葉,有些好奇地問道:「這便是你弄的茶葉?」

沈安點點頭,「我不喜茶膏,覺著太古怪了。」

富弼喝了一口,閉眼緩緩回味著,「不錯,苦中有甘,純粹的味道。」

「這便是你的本事了,見了東西就想著去改一改,然後改一改的就改出了一樁大買賣。」

那話兒來了!

沈安安靜的等待著。

富弼含笑看著他,說道:「宮中就在這兩日了。」

沈安一拍腦門,這才發現自己疏忽了什麼。

宮中有人在待產,那趙宗實會不會犯病?

怪不得趙仲鍼沒來,看來是在伺候自家老爹。

富弼以為他明白了,就說道:「為……君子之道在於穩,中。這些道理……」

他一堆道理說出去,沈安看似聽了,可實際上卻是左耳進右耳出,只是習慣性的點頭而已。

「好啊!少年有為,老夫羨煞。」

富弼說了一通,主旨就是想告訴沈安,你和趙仲鍼親近,千萬別灌輸什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