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招供

岡部真紀聽到丸子的話,看著這個小女孩一臉小惡魔相,即便是受過訓練,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丸子嘿嘿一笑,拉了拉李如海的衣服,示意他彎下腰,然後貼在他耳邊說:「相原大人,您要有心理準備……小早川,怕是不可靠了,萬一問出了什麼,到時您可不能心軟。」

李如海皺眉問:「你什麼意思?」

「這個岡部是橙光送來的,而橙光又是小早川的心腹手下,您看,會不會是小早川被外人收買了,想把您……」

她話沒說完,就被李如海一巴掌抽在後腦勺上,「別整天說這種胡話!」

丸子摸著腦袋,有些不滿地嘟囔:「她是小早川的人,現在證明了是姦細,小早川應該承擔責任的,您要處事公平些才對!」

李如海橫了她一眼,「櫻子不會背叛我的!」然後他直接甩手走人了,臨走交待道:「事情交給你了,查清楚然後把人處理了,別給我製造麻煩,明白了嗎?」

這種小事他不想浪費精力,不然還要丸子她們幹什麼。等弄明白了具體情況,再看看怎麼辦吧。

丸子大聲保證:「明白了,相原大人!」

李如海回了起居室,進門便見到小早川櫻子趴在課本上,已經睡著了。看著她嘴角邊上的一線晶瑩,李如海心頭一片柔軟。

他從壁櫥中拿出褥子鋪好,剛把櫻子抱起來,她便醒了。她揉了揉眼才反應過來,連聲道歉:「啊,真對不起,相原君,我不小心睡著了。」

李如海搖搖頭,將她放在褥子上,「如果我回來的太晚,櫻子,你不用等我的。」

小早川櫻子被男友硬按著在褥子上躺下,不能起身,只好問:「相原君,這麼晚了,你要不要吃點夜宵再睡?」

李如海摸摸肚子,確實有些餓了,今晚約會也沒有吃到飯只是喝了一肚子風,不過他看櫻子小臉上滿是睡意,不想她再勞累,便拒絕道:「不了,明早一起吃吧。」

小早川櫻子乖順點頭,眼睛盯著褥子,小手拉著李如海輕聲問:「那要我現在服侍您換衣服嗎?」

李如海啞然,看錶情聽語氣,這是小羊羔想要一起睡?他剛要答話,卻聽外面傳來丸子的聲音:「相原大人,她招了!」

這麼快?這效率也太高了!李如海一怔,但無所謂地說:「明天再說吧。」

丸子不肯罷休,繼續隔著門說:「我們有大麻煩了,相原大人,您還是來看看吧。」

小早川櫻子沒聽明白什麼事,但看到李如海在猶豫,善解人意地說:「既然丸子醬這麼說了,相原君還是去看看吧。」

李如海點點頭,輕輕親了她小臉一下,「那我去看一眼,你先睡吧。」

李如海出了門便問丸子:「什麼大麻煩?」

丸子一邊領著他往洗衣房走一邊苦著臉說:「相原大人,那個岡部說她是公安搜查廳的人!」

公安搜查廳的人?李如海在腦海中翻查了片刻,疑惑問:「公安搜查廳?他們不是管間諜的嗎?來找我們做什麼?」

丸子也是迷惑不解,撓了撓頭說:「是哦,我也不明白。」

「你是不是搞錯了?」李如海看著丸子,滿臉的不信任,「你有沒有好好問問她?」

丸子委屈道:「我剛要動刑她就自己招了,她說她是公安搜查廳特勤隊的小田道子,要聯繫她的長官……雖然我覺得她不像,但萬一她真是的話……我要是再用刑,恐怕公安廳不會擅罷干休的,所以我才來問問您啊!」

接著,丸子覺得李如海這是在質疑她的辦事能力,連忙又道:「只要您點個頭,我現在就去收拾她,保證確定真假!」

李如海想了想,說道:「算了,我親自問問她吧。」

說話間,兩個人來到了關押岡部真紀,或者說是關押小田道子的洗衣房。早見久乃八女正監視著小田道子,見到他進來了,齊齊施禮。

李如海也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盯著鼻青臉腫的小田道子問道:「你是公安廳的人?」

小田道子趴在那兒,勉強點了點頭,氣息微弱地說:「是的,我是公安廳特勤隊的巡查長,我要和我上級通話。」

李如海有些好奇地問:「你真是公安廳的人?你們算是特工吧,應該骨頭很硬才對,怎麼這麼容易就招了?」

丸子在旁虎視眈眈,大叫道:「不錯,別想矇騙我們,快說實話!」

小田道子快崩潰了,旁邊這個女童簡直是惡魔,說是要刑訊自己,但問都不問一聲,拿著一把手鋸就要先鋸了自己一條胳膊,說是要先來個下馬威,讓自己知道一下相原家的厲害——要不是自己招得快,這會兒怕是已經是個殘疾人了。

她做為一名公安廳的特勤人員,雖然只是個倒數第二階的巡查長,但也有為國家捐軀的心理準備,不過就這麼掛了也太奇怪了,就算是國家層面的情報鬥爭,做間諜被抓也是可以申請政治交換的,也沒有這樣二話不說就往死里整的,更何況這還是在國內的奇怪任務。

要是為了民族命運,或是國家安全,為了幾萬幾十萬人的生死,那死了也就死了吧,至少死的有價值,死得安心,但為了這種案子,莫名其妙毫無意義就被弄死,也太冤了!

將來人們要是提起自己會怎麼說?

殉職的小田道子?哈哈,我知道她,就是被九歲小女孩分了屍的那個吧……

這……接受不了!

她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喘著粗氣說:「我確實是公安廳的人,只要讓我打個電話,我的上級就會和您交涉的……」她看了一眼眼冒凶光的丸子,「你們要是殺了我,會惹上大麻煩的,那時候就不是交涉,而是軍隊來抄家了。」

李如海沉思了片刻,問:「你來這兒的任務是什麼?」

小田道子很痛快地回答:「近距離觀察您,監視您的日常活動,順便收集您的DNA。」

李如海奇道:「收集我的DNA?怎麼收集?有什麼用?」

小田道子一擺頭,她的旁邊扔著從她身上、房間里抄出來的一堆零碎,「那裡面有專用的採集儀器,可以通過您使用過的餐具收集您的口腔上皮細胞,通過您穿過的衣服收集您的皮屑、三毛(頭髮、眉毛、陰毛),不過……」她苦笑了一聲,「不知道儀器是不是有問題,收集的量不太夠,上級要我全力尋找您更多的三毛,最好要帶毛囊……」

要不是上級催逼得緊,她也不至於大晚上的去翻李如海的換洗衣物碰運氣,就算找不到帶毛囊的髮根,也可以多收集一些皮屑交差。

「至於有什麼用……我不知道,我只是單純執行任務,我只是個收集者。」

李如海聽完後,沉思起來,丸子湊過來小聲問:「相原大人,怎麼辦?」

怎麼辦?情報不夠很難判斷……公安廳這種機構怎麼會向自己伸手?還是在這種關鍵時候!千雪美奈還沒搞定呢,怎麼又突然冒出了這些人?這些麻煩事啊……這世界上的人也不能太過小視,個人戰力雖然都不太夠看,但大炮導彈之類的,聽說還是很有威力的,遠勝槍械。

李如海想了想對小田道子說:「給你上面的人打電話吧,讓他來見我。」明槍真刀總比被人暗中窺視要好很多。

丸子一看李如海已經做了決定,直接拿出手機丟給小田道子,小田道子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急忙接在手上。

很快,小田道子接通了電話,幾經周轉找到了正主兒,乖乖把事情交待了一遍,然後放下電話說道:「我的上級馬上就來,您看……」

李如海沒好氣地說:「那就等著,怎麼,還想讓我給你泡杯茶嗎?」

小田道子馬上不敢作聲了,丸子湊了過去,左右上下看了她一遍,還打算伸手去掰她的嘴,似乎想瞧瞧她的牙口。在小田道子躲過之後,丸子搖著小腦袋說:「和電視上完全不一樣,真不敢相信你是公安廳的人,你們這種人,被抓了不是應該一咬嘴裡的毒囊或是直接嚼舌自盡嗎?」

她似乎對小田道子沒有選擇殺身成仁有些遺憾,連連嘆息:「你真是間諜嗎?不像嘛……」

小田道子一臉苦色,「桂桑,現在並不是戰爭年代了,就算我有些不好的行為……也罪不至死吧。更何況,我們條例也是允許我們被俘後妥協尋求交涉的,只要挺三十六個小時讓同伴撤離就好,我是獨自執行任務,所以就……」

丸子撇撇嘴:「說來說去還是骨頭軟!」

小田道子默然無語,接著丸子大眼睛轉了幾轉,又問道:「你是不是收買了橙光知子?她和你是同謀嗎?」

小田道子都這樣兒了,也沒有拉人下水的興趣,直接否認道:「沒有那個必要,這裡畢竟是國內,我們想要做點手腳很容易……她給很多家獵頭公司發了郵件要招女司機,廳里安排我順勢就加入了,非常順利。」

丸子有些失望,不過看看李如海的黑臉,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很快,李如海耳朵一動,站起身來拎起小田道子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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