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超人

丹谷正雄愕然片刻後,有些惱怒,警視廳四課可是他的地盤,案子很燙手不假,但主動交出去和被人搶走,這是兩碼事,這事關他的尊嚴問題!

他怒聲問:「你是誰?」

那名身著職裝的女人微笑著向眾人鞠躬:「真是失禮了,我是公安調查廳第五課的課長宮本楠子,請諸君多多指教!」

丹谷正雄十分驚訝,公安調查廳是法務省屬下的反間諜偵察機構,表面上是依據《防止破壞法》成立的安保部門,但實際上就是徹徹底底的對外間諜機構,與美國CAI、TW特情局、韓國國家情報院有著密切聯繫——這次的案件雖然嚴重,但也只是治安案件吧,為什麼公安調查廳會插手進來?

而且,公安調查廳無論一部還是二部,都沒有第五課吧?

丹谷正雄有些疑心,但他久經宦海,沉住氣問:「抱歉,這位……這位宮本桑,我從沒有聽說過公安調查廳第五裸,我能看看您的證件嗎?」

宮本楠子微微一笑,她容貌普通,笑起來並不算好看,但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心升好感。她笑著說道:「丹谷課長,證件您就不必看了,您看這個就可以了……」說完,她遞過一份文件。

丹谷正雄疑惑地接過來一瞧,大吃一驚——這是日本警察廳廳長和東京都警視廳廳長聯合簽署的授權文件。

在這裡,不得不說一下警察廳和警視廳的關係。

東京都警視廳是日本最早的警察機構,在日本全國,只有東京都設立,其它地區的警察核心部門被稱為警察本部,可以說,警視廳是東京的象徵之一。其大BOSS警視廳長被視為警察職業的頂點,有著最高警銜警視總監,其它地區警察本部的首腦次一級,為警視監——警視廳可以指導警察本部工作。

日本警察廳名義上是日本警察系統的最高領導,但其並不屬於警察系統,而是屬於政務系統,其首腦也沒有警銜,而是與各省的次官同級,是政府官員。日本警察廳並不負責治安案件,負責例如皇宮保衛、反恐作戰之類的特殊事件,像是日本特戰大隊(反恐、機動部隊)就歸他們管轄,但警察廳也負責監督警視廳工作。

簡單說,日本警察廳負責監督東京都警視廳,而東京都警視廳監督各警察本部。

此刻,宮本楠子拿出的警察廳和警視廳的聯合授權文件,就表示政務系統和警察系統、婆婆和親娘都表示,我們同意了,事情就這麼辦!

搜查四課很絕望啊,親娘、婆婆都同意了,我這個女兒、兒媳婦也只有屈服了!

丹谷正雄也算是警視廳的高層了,但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碰到過。他再三檢查了手中的授權文件,確認無誤後,只能憋著一口氣,下令移交案件資料。

宮本楠子帶來了不少人手,很快就把案件文檔、證據都搜颳走了。最後,她還笑著安慰丹谷正雄說:「丹谷君,您不必沮喪,這種事不是您應該管的……有時間的話,多關心關心街面上的治安,比如最近我家附近有好多暴走族夜裡吵鬧,警視廳要嚴厲打擊哦!」

看著宮本楠子的背影,丹谷正雄重重一拳打在會議桌上——搶走案子還要出言嘲諷!簡直是豈有此理!

不提丹谷正雄的憋屈憤怒,宮本楠子返回了公安調查廳第五課的本部,一進辦公室的門,便有一個老頭撲了過來,急切地問:「拿到了嗎?」

宮本楠子急忙立正低頭,大聲回答:「嗨!茶側老師,案子已經拿到手了!」

那個老頭一身破舊西裝,頂著一頭愛因斯旦式的亂髮,大笑起來:「好,太好了!差一點錯過了,要不是熊本那小子將屍檢報告發來請教我,我差點錯過了這天賜良機!」

宮本楠子雖然沒怎麼和茶側打過交道,但也是久仰大名了,更何況這老頭是帶著上級命令來的。她恭恭敬敬地請老頭坐下,重新倒了茶,才好奇地詢問:「茶側老師,您為什麼要這個案子?」

茶側似乎十分興奮,快步走到了電腦前,一邊鍵入登錄密碼一邊叫道:「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很快,他登錄到一個特殊的系統中去,調出了一大堆文件,剛要點開,突然警惕地回頭問宮本楠子:「你密級是多少?」

宮本楠子知道搞學術的都有些神經兮兮,不以為怪,耐心地說:「老師,我的密級僅低於廳長。」

她這麼說,茶側就這麼信了,直接點開了文件,笑著說:「熊本一定很吃驚屍檢報告為什麼消失了,現在只有我這兒有了!來,看看這個!」

宮本楠子迅速瀏覽了一遍,並沒有發現特異之處,疑惑地說:「有什麼問題嗎?被劇烈撞擊導致死亡,很平常吧!」

茶側憤怒地用手指戳著屏幕,叫道:「熊本那蠢貨,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估計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他因為懷疑這個人是被人一拳打死的,又不敢相信無法寫報告,才發郵件來求教於我……不過屍體我看過了,他沒判斷錯,這個人就是被一拳打死的。」

「一拳打死人少見,但也有吧……」宮本楠子還是不理解。

茶側七葉手指連續點擊了幾下滑鼠,將幾具屍體的各角度照片都展示出來,指著說:「看,這個人胸口挨了一拳只有個印痕,背部反而破了個大洞,像是有人在他體內裝了個定向爆破裝置一樣,但絕對只是單純的受力,沒有檢測到任何其它可能。」

「瞧瞧這張,這個人像是被巨型卡車直面撞過一樣!他的受力超過三萬牛,整個人都稀爛了,三萬多牛,換成平常我們所說的,這個人挨了重達三千多公斤的一擊!」

最後,他嚴肅地說:「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力的大小和質量、速度、接觸面積都有關係,但也是有一個極限值的。一個普通人能打出和他體重相當的拳力,就算是不錯了,經過專業訓練的拳擊運動員,最多也就打出兩三倍體重的拳力——如果照這個算,打死這些人的那個傢伙,體重要超過一噸,至少!」

他眉毛抖動著重複:「至少一噸的體重!沒有測試過無法知道他的最高拳力是多少,但你能想像一噸重的人怎麼走路嗎?世界上沒有這麼重的人,所以,這個傢伙超過了人體的極限!簡稱,超人!我們發現了一個超人!」

「超人?」宮本楠子不敢相信,她猶豫著說:「或許是某種助力裝置,一種新科技?」

茶側一怔,想了想,發覺也有這種可能,馬上沮喪起來,喃喃地說:「啊,對,這樣就能理解了……聽說美國那邊正在研究外骨骼系統,難道是他們的試驗品?」

宮本楠子終於明白了,若有所思地說:「這件事確實應該要重視起來,憑警視廳那幫治安警是不行的!」

不過片刻後,她又疑惑地問:「茶側老師是什麼想法,為什麼您會親自找到內務大臣要授權狀?」

茶側開始了發獃,隨口說:「我以為我找到我要的實驗材料……」

「實驗材料?」

茶側甩甩頭,像是在清理思緒,又像是在怪宮本楠子打斷他的思緒,隨口說道:「別問蠢問題,想想我是誰!」

宮本楠子遲疑了一下才笑著說:「您是我們國家頂尖的生物學家茶側七葉老師,也是著名的法醫、外科大夫!」說完後,她看到茶側繼續發獃並不理會自己,不由思考剛剛是不是回答的有問題,也許這位科學家是在問一個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從哪裡來?將要到哪裡去?搞學術的人思維都很跳躍的!

半天茶側也沒有動靜,宮本楠子只好又輕叫了一聲:「茶側老師?」

茶側驚醒過來,訝然說:「啊,抱歉!說到哪裡了……對了,不用說的那麼好聽,我就是一個受國家控制的罪犯,負責給國家研製基因武器……對,我就是一個研究人體基因的壞蛋,那要找合適的實驗材料和樣本,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您是說,您需要行兇者當……這是人體實驗吧?」

茶側不解地問:「這些年人體實驗也一直沒有停過啊,你在疑惑些什麼?」

宮本楠子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抱歉,茶側老師,我調到五課時間不久,科研方面的事情我沒有怎麼接觸過,讓您見笑了。」

茶側無所謂的擺擺手,說:「不用為這種事情吃驚,要說邪惡,核武器研究半斤八兩!雖然我被你們囚禁著,但研究這些也是我的興趣,而且我也覺得以我們大日本的現狀,能在基因方面取得突破,才是最有利於未來的!為了保護全體國民,犧牲一部份人,這是可以接受的選擇。」

宮本楠子點頭受教,又問:「那如果行兇者真是您所說的那種超人,您打算怎麼辦?」

茶側又興奮起來,敲著桌面說:「如果真是超人,那他一定是打開了基因間區的人!」

「基因間區?」

「對,人類的基因鏈上有大量不可譯的編碼,也就是功能性基因之間大量存在無意義的DNA序列,當然你也可以叫它垃圾基因!我們人體維持正常僅需基因的百分之三,那百分之九十七並非功能性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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