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潛規則之討好丈母娘

我趴在床上,生自己的悶氣。

哀莫大於心死,我這是心軟的那一遭啊?結果本來是自己耍狠,還搞了一頭的灰。我就該鐵石心腸讓他病死疼死難受死!他跟他老婆眾目睽睽下姦情時,他就想過我難受么?他放我一個人可憐兮兮地回來,他又想過我心痛么?

把頭蒙在被子里,我得出結論,歸根到底,我還是太善良了……

頭上的杯子忽然被人掀開,宋子言端了一杯水站在床邊。我大驚:「你怎麼進來的?!」

他把水杯放在床頭,「走進來的。」

廢話,我瞪他:「我門是鎖著的!」

他搖了搖受傷的鑰匙,「我開了門。」

我疑惑:「你怎麼會有鑰匙?」

他笑得志得意滿,「阿姨給的。」

「我媽為什麼會給你鑰匙……」這句話已經不用問,我狠掐枕頭,把它當成是老媽的三十二皴的腰身蹂躪!

宋子言揉了揉我的頭髮,哄騙的口氣:「你鬧也鬧過了,任性也該有個極限,難道你真要我在這裡一直陪你住下去?」

我鬧我任性?我翻過身,語氣很冷:「你自己賴在這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眼裡又積聚起風暴,不過最終還是按捺了下來,只問:「你到底要我怎樣?」

這話問反了吧,我忍不住抬高了音量:「什麼叫我要你怎樣?應該是你想要怎樣才對吧,讓我乖乖跟你回去,繼續昧著良心當小三?」

他怔了正,問「什麼小三?」

一提來我心裡血就嘩嘩的,傷心又難看:「你別不成人,你不是黃毛的姐夫么?你和他姐姐不是還沒離婚么?你不就是一個人在國內孤單寂寞難受找人奴役就找到了我么?!」

他怔了正,問:「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我冷笑:「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也是我自己夠笨,如果不是那天黃毛告訴我,我愛一直被蒙在鼓裡。」

他看了看我,嘆氣,「我沒有結婚。」

這麼多天每夜每夜地輾轉難眠,足夠讓我把事情想得清楚透徹:「那你告訴我,黃毛不過是你公司一個經理,至於你連房子都給他住?那黃毛的姐姐和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一回國就找你?他說你是他姐夫難道是在紅口白牙污衊你?」

他沉默,我的心隨著他的沉默一點點沉了下去,這時我才發現原來一直沒有私心,一直想聽他解釋那些都是假的就算他結過婚也是有苦衷的。可是他只是用沉默織成一張大網,我幾乎要溺斃過去。

很久之後,他才慢慢地說:「我跟展露曾經差一點結婚。」

故事的開始很簡單,初出國門的宋子言在學校遇到了那邊的華裔展露,宋子言就算再如何自負,畢竟也是年紀輕輕離鄉背井,加上展露一項的熱情外放,兩個人交往不免多起來,包括當時的展楊,三個人經常一起旅遊聚餐。一個是翩翩公子,一個是明麗佳人,倆人一來二去地堆了眼,最終甚至發展成同居,在當時美國那種奔放熱情自由的氛圍中,同居了沒多久的他們就準備結婚。兩家雖然都覺得發展有些快,可是女方家裡已經完全西化,不會幹預組織,由於南方的性情,家裡根本又管不了,乾脆也順水推舟,布置籌划了一番就準備婚禮。

說道這裡的時候,宋子言就停了停,我覺得心也要停了,開始覺得從一開始就這裡聽都是錯,可是依然不肯認輸,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故作不在意地問:「然後呢?又是為了什麼離的婚?」

宋子言看著我,嘴裡依然是那句話:「我們沒結婚。」

我不由一副疑惑,他接著說:「去婚禮的路上我們出了車禍。」

我自動腦補:「然後她失去了記憶,徹底忘了你,你黯然神傷之下,回國舔舐傷口,好死不死遇見了我。可是沒想到你新生活還沒來得及開始,你的昔日情人又恢複了記憶,回國找你,然後……」然後不是該你們相擁而泣,把手共拾美好時候么?你現在又跑到我家做什麼事?還是說,我是那個不知不覺取代她在你心中地位,化身甘泉滋潤你乾涸心田的那個後來者?」

現在關鍵就是,這一出究竟是痴心男女經歷磨難破鏡重圓的劇情,還是後來者不知不覺擒獲情場落魄漢的戲碼。

關進人物就是眼前這個男主角,我看過去,卻被他鐵青的臉色嚇了一跳。

他狠狠瞪著我:「把你腦子裡的東西都給我忘乾淨!」稍頓,臉色稍霽才又開始敘述:「我們的車撞在路邊的樹上,車頭癟了下去,人都沒什麼大礙,只是亂成了一團。我下了車,又到另一邊把展露拉出來。當時我穿著禮服,她穿著婚紗,衣服都皺了,頭上還有碰撞那一瞬間的擦傷,都很狼狽。」

雖然很心酸,可是這個場面我依然忍不住腦補:「然後大難不死的你們看著對方心裡都充滿了感動,珍惜,相互脈脈深情看了很久,然後緊緊擁吻?」

他延伸都想殺人,幾乎咬牙切齒:「現實實際都沒你腦子裡的念頭精彩!」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還是放了一塊石頭:「然後呢?」

吸了口氣,他說:「我們當時看著一身狼狽的對方,看了很久,都笑了起來,然後都決定悔婚。」

我眨眨眼,又眨眨眼,憑著強大的想像力和匪夷所思的邏輯,依然不能把車禍後相視而笑和悔婚扯上關係,就不恥下問:「為什麼?」

他想了想,說:「說不清楚,當時只是覺得熱情忽然就褪了。後來回國,在全家的反對下我還是堅持自己開公司,慢慢沉澱下來才想清楚。我和展露那時都太年輕,又太平順,生活事業是沿著家裡鋪好的路,感情也是,以為當時在身邊的,自己和旁人一致覺得好的就是自己想要的。其實不然,都只是不知道拒絕而已。」

心因為某個猜測幾乎跳出來,我放晴了聲音問:「那現在你走的路……身邊的人,都是你想要的么?」

他眸子鎖住我,點頭,「是。」

「很好。」我點頭,宋子言不輕易解釋,更不會撒謊,看來的確是真心實意。因此,我笑得特別開懷,「解釋得不錯,男女授受不親,現在你能出去了嗎?」

他怔住了,不能反應。

想不到吧,御姐是什麼?御姐最高境界不是氣勢,而是踩著BLX還一臉無辜地笑。

於是,我笑得很天真:「總經理你來不就是想要跟我解釋?現在誤會冰釋,我原諒你了,所以請你離開我的房間,最好順便打包離開家。」

他眯起眼:「秦卿,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聲音抬高:「現在你要為了這八百年前的事情使小性子?」

我反嗆回去:「我就是使小性子又怎樣?這次莫名其妙拍出來一個前妻,誰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出一個前未婚妻前女友,與其到時候生大氣,不如現在先把小性子使了,搞不定以後還沒人哄呢。」

他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聲音也冷了幾度:「沒有人過去是一張白紙,從來沒有這麼要求過你,甚至計算你被過去絆住了又回來,我都沒有計較過一次。我還以為只有將來就夠了,現在看來你根本沒這個意思。你找了這麼多借口,無非是沒有繼續的打算。我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別人只是三言兩語,你連向我求證都沒有,就直接給我安了罪名跑回來。秦卿,從頭到尾,你從來沒信任過我。現在我拋下公司來了,解釋了,還討好著你的家人,忍著你的無理取鬧,你就是再任性也該有個限度!」

「任性?」我冷笑,「我就是任性又自悲,可憐別人跟我說了幾句話,我就跑回來,就算回去了,別人跟我說句什麼,我還是依然會跑會來。宋子言,你口口聲聲跟我說信任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想想自己有沒有做過讓我信任的事情,為什麼我心裡會這麼不踏實,為什麼我過得這麼戰戰兢兢?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他不能置信地盯著我,「憑什麼?那這些天你以為我在做什麼,陪你過家家?」

我直直看著他:「你愛我嗎?」

他抿唇,沒有說話。

我頓時心灰意懶:「就算沒有鮮花貼心電話的追求,沒有浪漫感動的過程,我雖然遺憾,可是都能接受。可是你連三個字都不說,在我看來,我連你家養的寵物都不如,至少你心情好的時候哄哄它。你能給我個定位嗎?是玩玩的情人還是免費的保姆?」

他嘴張了張,卻沒說話,沉默的時間太長,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他卻開後了,聲音低沉:「愛人。」又重複了一遍:「我把你當愛人。」

心跳停頓了一秒,我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那就把我想聽的三個字說出來。」

他垂下眼瞼,只說:「我會和你結婚。」

到底這個男人是有多鐵齒銅牙,說了那三個字會要了他的命?我又是你愛人,你又心甘情願被我綁一輩子,卻連那三個字都吝嗇?我完全失去了忍耐:「不必,沒有愛情的婚姻是墳墓,我一張熱臉沒必要貼墓碑上。宋子言,總經理,我已經跟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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