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潛規則之約會2

幸好停車的地方是離公交站牌不遠,我走過去,沒等多久就趕上了一班,站在你推我攘的人堆中聞著簡直能構成鼻子虐待罪的味道開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懷念宋子言。

學校門口就有公交車站,我剛下了車,手機就胡玲玲響。我接起來,原來是肖雪,她說,嚴鵬來了,我們都在老地方呢,等你。

老地方這三個字像是能扎人眼淚似的,我想撒謊說自己在市裡沒回來。可是肖雪那婆娘繼續拿開水壺燙我:「別想逃,我們都看得見你。」

我一抬頭,果然,對面粥屋的窗戶後肖雪正伸手死勁跟我招呼。我說:「行,我現在就過去。」

我進屋裡的時候,他們已經吃的熱火朝天了,嚴鵬對肖雪一直很照顧,肖雪也對嚴鵬很好,可惜不是嚴鵬要的那種好。以前我常唏噓,你說嚴鵬要臉蛋有臉蛋要荷包有荷包怎麼肖雪會看不上他呢?每到這時,蘇亞文就沉下臉反問,嚴鵬要臉蛋有臉蛋要荷包有荷包你怎麼沒看上他呢?

我就噓他,你一大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酸不酸啊?

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是甜的。

其實上最小心眼的人是我,我跟蘇亞文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幾個哥們還弟妹嫂子的稱呼我,到後來全都改成一個名字,小尾巴。就是因為我天天跟著蘇亞文。

他們男生喜歡通宵連魔獸,我也跟著纏和,當時他們總結出了一個規律,我和誰一組誰准輸。主要是我的戰術比較穩健,在最頂級的士兵沒有造出來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出營的,可是當我最頂級的士兵造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大軍壓境回天乏術了。那會兒網吧里午夜常聽到的就是他們的怒吼:「你倒是出來啊,救我啊救我啊救我啊,我靠!」

後來她們終於死心,開始玩3C,原以為這種我們不會影響太多,可是悲劇依然再聯繫。當時午夜場里最常聽到的怒吼換了一版本:「蚊子,看好你尾巴,錢都被她花光了!!」吼得我很委屈,他們在前面打怪,我又不敢往前沖,除了在後方買書花錢還能做什麼?

他們隨便吼,可是蘇亞文都是笑著的,無論他們幾個再青筋畢現的吼他重色輕友,他也是笑笑。他們把他踢出了團隊,他就和我兩個人玩,還得很辛苦的讓我贏。幸好後來我改了習慣,迷上小說,他才不用遷就我跟他們幾個廝殺。

可是我有一習慣看到高興地地方非要身邊的人也跟著看,當初看禽獸老師的時候,每隔三分鐘我就拉著他給他念,他不厭其煩,明明上下沒著沒落的看不懂也跟著笑。每每我邊讀著邊聽到他耳機里英雄陣亡時凄慘的喊叫,然後網吧里又出現他哥們的怒吼:「蘇亞文,你他媽長眼沒啊?!站在那任人家砍!」

他說看電腦太費眼,成套成套的給我買紙書,晚上我就蜷縮在網吧的座位上看小說,聽著他快速點擊滑鼠時嗒嗒嗒的響。

我覺著那響聲就是幸福的旋律。

肖雪常常看著我充滿思索:「你到底是哪點讓蘇亞文看上,值得他對你好的這麼人神共憤?!」

是啊,我也不知道呢。

我一開始不也只是看上了他的皮相么?可是他這這樣的對我,對我這麼的好。我就一點點心甘情願地往下掉,可是掉到了坑底才發現,他也一直傻傻地站在坑底,可是這個坑是別人的,不屬於我。

他那天說:「秦卿,你很好,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可是我愛她,愛了十年。」

我不氣憤不難過不悲傷,我只是奇怪,他不愛我怎麼會對我這麼好呢?他既然對我這麼好又怎麼會不愛我呢?

這個問題連同著雞生蛋還是蛋生雞成為我心中的世紀兩大難解之謎。

嚴鵬沒變,很陽剛的氣質,只是學生氣磨平了一些,看見我一如既往喊:「小尾巴。」

我鼻子酸假借脫衣服順流過來才問:「翅膀你在哪發財呢,能不能順便帶帶我?」

嚴鵬問:「你不是進XX公司了么?那可是咱們失數一數二的科技公司。」

待遇是好,可是壓力忒大,我手舞足蹈添油加醋的把我受的種種非人待遇講了一遍。嚴鵬和肖雪聽得面面相覷,在我終於講完了今天宋金龜把我如花似玉一姑娘一個人仍在公路邊的時候,嚴鵬搖頭有些感慨:「連小尾巴都找到第二春了。」

靠!說得我跟離異寡婦似的,最重要的一點是,用春天來形容宋金龜簡直是太單調了,他就是一四季,冬天的雪初春的冰雹夏天的暴雨秋天的寒霜,一遇到他,我就的防著隨時有個大雷劈得我一佛升天二佛冒煙的。

我可憐兮兮地看著嚴鵬:「翅膀,看在咱們的交情上你一定得救我出火海!!」

他呵呵笑:「盡量盡量,只要在我有能力前你還活著就行。」

我拉下臉,專心對食物進攻。其實也是給他機會,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是來看肖雪的,也就肖雪裝睜眼瞎。

在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中,這頓飯也算是吃完了,走出飯店後我們相互告別。正打算扭頭走呢,嚴鵬特遲疑地叫我:「秦卿。」

「啊?捨不得我啊?」我回頭笑嘻嘻地問他。

他嘴唇動了幾下,臉上很憂鬱,最後終於說:「他回來了。」

這要是在電視里,我手裡又剛巧有個茶碗什麼的,肯定得落地上摔個粉碎。可惜這不是電視,縱使是,我這個專門為襯托主角美好愛情的配角估計也賺不到一個鏡頭。

於是我笑得特燦爛:「回來的好回來的好,摒棄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為我國的四化建設做貢獻。」

他嘆了口氣,溫柔地揉了揉我頭髮。

我本來沒想哭的,可是一看他那同情的眼神,眼眶立刻就紅了。

迷糊糊地回到宿舍,肖雪遞給我毛巾:「好好擦擦臉吧。」

失戀不丟人,丟人的是你還對他念念不忘,念念不忘不丟人,丟人的是你念念不忘的那個人身邊早有親密愛人。

試想一下你們重逢的情境,你一個人形單影雙,而他們纏纏綿綿雙雙飛,看到你的時候還不忘意味深長地問一句:「秦卿,一個人啊?」

我就恨不得用毛巾把自己悶死!

其實想想我自己也不差嘛,大學即將畢業,又是在別人艷羨的地方工作,而且還很受老闆青睞,離了他之後我過得比以前好,至少物質前途上是這這樣。跟他在一起那會兒,他整個就是把我從米蟲那方向帶,連吃個桔子都替我先把皮給剝了。

這麼一想,眼眶又紅了!我及時打住回憶,認真展望現在,我現在缺嘛,不就缺一個男人嗎?!我一聲冷笑,從包里翻出來那張護墊便箋,在手機上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按下來。

「喂?」很快有人接了起來。

我大吼一聲:「我是你今天留電話的那個秦卿!」

那邊楞了楞,有些遲疑:「啊……」

不給他說哈的機會,我直接下達命令:「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男朋友,明天下班只手在公司門口等我!」

那邊聲音好像帶了笑:「幹什麼?」

我梗著脖子朝話筒喊:「約會!」

第二天我穿戴一新,氣勢洶洶地到公司,懷著萬丈熱血地等下班。快下班的時候,宋子言給我發了條簡短的簡訊:「門口,等。」

可是我還是看明白了,估摸著他從大洋彼岸來,最尊重所謂的人權,我膽戰心驚的回了一條:「總經理,我今天下班有約會,您有什麼事改天我一定赴湯蹈火。」

等了半晌他也沒回,大概是默許了,我拿出鏡子梳了梳頭髮心急火燎地等下班。

臨近下班的時候,孫經理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大家先停了一下手邊的工作聽我說。」

大家都停下了手邊的事情。

「鑒於各位同事最近的優異表現,總經理今天晚上請大家聚餐。」

三天兩頭聚餐,這公司福利夠好的,可是我現在想要的不是福利,是男人!我伸爪問:「經理,請問能請假嗎?」

「有事情可以請假。」

我鬆了一口氣。

「但是總經理的學生必須到場。」她看著我皮笑肉不笑:「這是總經理的原話。」

去的人並不多,因為是臨時的通知,很多有家有口有約會的人都沒到,只有那些晚上沒活動的人才準時到達現場。當然也有一些明明有活動卻不得不到場的人,譬如說我。

我坐在長形的西餐桌前,開始不停的喝悶酒。有些東西原來一直埋著,可是昨天嚴鵬一句話就順利把文物出土,晾在空氣中不停的氧化風乾。酒喝得快了其實跟水沒什麼差別,可是太多的文藝作品都給了我們一種心理暗示,好像它能給那些文物鍍上一層隱形的膜。

借酒能不能消愁我不知道,但是酒能醉人這句話絕對是真理。不一會兒,眼前的人都成了影□。我搖了搖腦袋試圖清醒,主座上宋子言和他旁邊的人終於又成了一個,不過他眼神有點冷,我這一眼過去差點成了冰碴。我連忙轉了視線,另一邊的黃毛看我的眼神也跟夾著雪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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