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溝壑

兩人正在比賽懵逼,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尖嘯。

「不好,是機關傀儡的警報!」王靈官連忙招呼了周雲一聲,兩人催動真元,向著尖嘯傳來的方向趕去。

發現礦脈的地方距離飛舟並不遠,不過片刻,王靈官和周雲就已經趕了過去,然後,就看見礦脈之外,

妖氣衝天,火光四溢,一頭足有數十丈高大的火焰妖狐,正發出陣陣咆哮,鋒銳的爪子上瀰漫一層艷紅烈火,四周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損毀的機關傀儡。

「妖王!」十幾具機關傀儡損毀,王靈官看得肝都在疼……

他催動真元,劍氣橫空,一道金色劍橋出現,王靈官往前邁了一步,剎那臨近了那發怒的妖王,雙目一凝,遍體血氣衝天,無邊的殺意涌動,暗紅色的血海劍驟然而出,橫空劈下,鋒銳而驚人的劍意震蕩四方!

刷!

血紅色的劍光從一片濃黑的夜色中射出,一劍劈出,便將火焰妖狐一條燃燒洶洶焰火的火尾斬斷!

妖狐吃痛,頓時一聲怒吼,驀然轉頭,原本金黃色的眸子變成了鮮血般的紅色,張口一吐,一條火龍從口中噴射而出,張牙舞爪,直衝王靈官而去!

王靈官側身一避,長劍當空斬下,頃刻將火龍斬滅!

此刻周雲來到妖狐背後,他不做停留,手中古樸金色長劍散發出刺目華光,雙手握住劍柄,沖狐妖腦袋斜劈出一劍!

金色的劍氣自劈出之後化作九道,如劍雨般射入火狐身上!

剎那之間,原本平靜的沙海狂風大作,黃沙漫天,濃黑的夜色中無數刺目的劍光閃動,原本如小火山一般的妖狐,身上火焰被斬的七零八碎,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這一隻剛睡醒的妖王便被王靈官、周雲二人斬殺。

落至地面,王靈官看著一地的機關傀儡殘片,止不住的嘆息。

周雲上前,將妖狐內丹取了,正要離開,卻發現那條被機關傀儡開採的礦脈中有一抹不尋常的靈力波動。

死亡沙漠中的確有不少的礦脈,但這些礦脈大多只是凡鐵,凡人見到也許會興奮,但在修士眼中,不值一文,沒人會特意關注。

這一次若非林飛突然開口,王靈官與周雲二人也不會來到這條礦脈之前。

「這妖王是被機關傀儡驚動的,之前一直在此沉睡。」王靈官說著,與周雲來到礦脈入口,彼此對視一眼。

「莫非它在守護什麼寶貝?」

兩人往礦脈處走去。

夜色中的死亡沙漠溫度極低,剛剛與妖狐大戰時,火光衝天,並未覺得如何,現在火焰妖狐已經死了,溫度似乎瞬間降到了最低點。

而這股寒意,卻又並非普通意義上的寒冷,而是帶著一抹直往血液骨髓深處竄的陰森冰寒。

在距離礦脈入口不遠,王靈官與周雲發現了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圓盤。

圓盤不過六寸長短,成人手掌大小,透體黝黑,顏色暗沉沉的,比四周濃黑的夜色都要更深沉幾分。

這圓盤四周原本有妖氣環繞,王靈官、周雲二人能夠感受到是剛剛火焰妖狐的氣息,此時妖狐身隕,圓盤周身的妖氣也漸漸散去,一抹直透人心的陰冷從圓盤之上傾散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

王靈官、周雲兩人面上都帶著驚訝之色,莫非那妖狐在此守護的便是這圓盤?

離得近了,兩人能夠看到圓盤之上,密密麻麻雕刻著無數神秘的符篆,符文妖異,卻又圓滑流暢,在這墨染一般的圓盤之上,偶爾有濃黑的流光閃過,盯著它看的久了,甚至有種心神都被迷惑的感覺。

王靈官搖了搖頭,打了個寒顫:「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此詭異?」

「我看看……」周雲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盯著那圓盤看了半天,才有些不太確定的說了一句:「這上面的符文,看起來有些像是月相……」

「哦?」

周雲手指從圓盤上划過:「你看,朔月,上弦月,下弦月,滿月,而這裡,則是月食……」

王靈官聽得連連點頭,那些彎曲的符文雖然與現在的文字絲毫不相符,但仔細觀察它們的形狀以及指向,確實能夠看出似乎是月相的變換。

周雲抬頭看了看北漠的天空,低頭沉吟一番,將手覆在了圓盤之上:「月有圓缺,循環往複,若我沒有猜錯,此時這圓盤的月相應該是這樣……」

圓盤入手冰冷,好似一塊沉在黃泉冰河之中萬年不化的冰塊,絲絲寒意順著掌心直竄入四肢百骸,周雲臉色刷的白了下來,他運轉真元,一邊抵禦這份陰寒,一邊撥動圓盤之上的神秘符篆,一開始,彷彿螻蟻撼大樹,絲毫動彈不得,但隨著周雲將圓盤之上月相變化與此時此刻天際弦月相接近,圓盤如同解封的河水般,緩緩動了。

王靈官在一旁看得緊張不已,他眼睜睜看著黝黑如墨的圓盤轉動,吱吱呀呀的宛如房門推開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周雲額頭有細汗流出,他全神貫注推動圓盤,終於,隨著一聲機關契合的啪嗒聲,圓盤停滯,一股雄渾如海浪的力量從中傾瀉而出!

早有準備的王靈官、周雲二人在這力量瀉出之前,御劍而起,高立半空之上!

在他們的腳下,原本安靜彷彿凍結的沙漠在不斷的顫動,宛如雷鳴更似萬馬奔騰的隆隆巨響從這一片黃沙之下傳來!

轟!

霎時,沙漠恍如沸騰的海水,竟以圓盤為中心,南北為界限,在北漠之中分開一條分隔東西兩個方向的無邊深淵,深淵兩側流沙滾動,邊緣處的黃沙盡數倒入深淵之中,深淵南北橫裂,不見盡頭,東西兩岸,不斷擴散!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滔天巨響才緩緩停止。

王靈官、周雲兩人立在空中,滿目震驚的望著腳下的巨大溝壑,彷彿是有上古真神在這片沙漠之上舉刀劈出一道天塹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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