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夜深悄逐月 第568章 一拳頭就行

到了吃飯的時候,顧松時不時地握一下謝茵然的手,幫她解除緊張。

這樣的小舉動,看得陶霜和陶雪心裡暗暗感慨不已。

之前還以為這傢伙取向不正常來著,原來是還沒碰到在乎的人。

現在這個小姑娘,真是猶如掌中珍寶了。

謝茵然現在很努力地融入顧松這個層次的朋友。不管是之前和他高中同學的聚會,還是後面和他公司高管的聚會,她都很努力。

謝茵然知道自己並不是有突出的能力,因此就記著媽媽教她的,先從懂禮貌知禮儀做起。

不過現在,陶知行的身份,仍然難免讓她擔心,自己知道的禮儀,對不對。

好在顧松一直關注著她,就連帶她見朋友,朋友的身份圈子也是逐漸提升的。

現在需要帶著謝茵然一起敬酒的時候,也會跟她說:「我們兩個一起敬一敬陶伯伯和伯母。」

別看陶雪一貫大大咧咧小魔女一般,但在自己家裡,在老爸面前,還是收斂多了的。

一頓晚餐吃得挺融洽,一吃完,准女婿劉大慶又主動幫忙收拾碗筷。

陶雪和陶霜拉著謝茵然坐在沙發里看電視,三個要說事的人就進了書房。

王隨振往茶杯里放著茶葉倒著水,陶知行說道:「到底什麼事,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顧松接過王隨振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熱茶驅了驅酒氣,也醞釀著怎麼說。

王培基對他說了一些他從老爸那裡問來的消息,但還不夠,點不夠明確。

放下茶杯,他看著陶知行說:「我今天認識了一個人,叫劉玉恆。」

陶知行的眼神一凝,王隨振皺著眉頭問:「他找你麻煩了?」

顧松不意外他們都知道這個人,他也不會去問為什麼這樣的人一直能這麼逍遙。

自己慢慢經營,積累的不也就是人脈、財力、資源和信息渠道嗎?

劉玉恆自長成人,就擁有這一切。他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是以勢相逼罷了,某種程度上甚至稱得上「公平」競爭。

世界本來就不存在絕對的公平,算下來活了四十多年的顧松,至少在這個方面是不惑的。

於是,現在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面對王隨振的問題,他點了點頭笑著說:「他想出一個億,控股燧石科技,當你和我的老闆。」

王隨振啞然失笑:「我當是什麼事。這樣的事,是你擅長的,跟我聊什麼?」

顧松卻看著陶知行:「從我現在了解的情況來說,這個劉玉恆算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做事情,手段算不上下三濫,也只不過讓對手感覺到他的勢,最後主動做出選擇。我疑惑的是,讓他權衡之下覺得可以對我下手的真實原因是什麼?」

「陶伯伯,您已經認識我多年了,我今天特地登門拜訪,不是想讓您為我做什麼。我就是想知道,他明明很清楚我參與著多麼重要的計畫,為什麼還跟我提這種條件?有什麼暗流,給了他底氣?」

陶知行喝著茶,沉默不語。

王隨振自小耳濡目染,很快就明白了顧松的意思,他問道:「你想讓我回去也問問消息?」

顧松點點頭。

劉玉恆的根底只是小問題,針對這個人,在顧松BUG一般大腦的全力挖掘之下,他的秘密很快就顯形了。

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如果顧松想要輕鬆踩掉他,就需要知道可以怎麼幫助古韜和保家齊。

說到底,現在拼的也還是大勢而已。

顧松相信,只要自己知道原因所在,就一定能起到作用。

而在約到時間和保家齊見面之前,自己要先知道足夠多的信息,有所準備。

現在,顧松已經給神經植入模擬信息系統開啟了新的任務,先全面通過邊緣信息,分析一切的線索。

但這個需要時間。

如果來不及,或者很難通過邊緣信息分析出可能的原因,那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顧松冒險來一次淺層次的侵入,也會獲得更多的信息。

只不過這樣的手段,能不用最好不用就是了。

聽完顧松的問題,陶知行摩挲著茶杯好大一陣才放下,皺著眉說:「這個層面的事,你也想摻和?你能摻和嗎?」

顧松笑著說:「不是我想摻和,但有大把的人,會把我看做哪條線上的人。」

陶知行看著他說:「那你又怎麼判斷我的立場呢?」

顧松很坦白地說:「不論您是什麼立場,一切信息對我都有用。」

這話說得陶知行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也不由得想起自己聽到的隻言片語。

他說道:「本來就只是些許捕風捉影的說法。」

顧松道:「現在看來,空穴來風,並非無因。」

陶知行於是看著他:「那我就這麼一說,你這麼一聽。」

顧松點頭,附耳傾聽。

陶知行似乎是用心斟酌著措辭,然後輕聲說:「戰略的改變,影響了很多人。」

顧松點了一下頭。

「危機之後,變化難料。」

王隨振如聽天書,顧松卻又點了一下頭。

「衛星網,加密信號。」

顧松皺住了眉頭。

陶知行最後直直地看著顧松,一字一字地說:「不可控。」

顧松最後點了點頭:「那我就知道了。」

陶知行疑惑地問:「你真的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王隨振不明所以,於是開口說:「那還需要我回去問嗎?」

顧松點點頭:「方便的話,問問也好,印證一下。」

王隨振笑了笑:「我都上了你的船,當然要幫你問。」

顧松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感慨地對陶知行說:「可以理解。真的不論是誰,想干成點什麼事都不容易。」

陶知行嘆道:「正是這樣。就拿我來說,不然我也不至於當時急急忙忙趕到武湖去。」

顧松沒說話,端著茶杯喝茶。

陶知行問道:「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顧松解開了襯衣的一個扣子,散散酒氣:「等保元老回來再說吧。」

陶知行怔怔無語:「你真要摻和進去?」

「不存在我摻和。有人擔憂風險,那也是很正常的。但終歸屁股坐的位置不同,我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當然是因為有把握,也得保證它能順利地走下去。」

王隨振繼續聽不懂,而陶知行好歹層次已經很高了,知道一部分謀劃。

他看著顧松說道:「我不瞞你,我也擔心風險。這是百年大計乃至千年大計,你雖然只是一個引子,但牽一髮動全身,我也覺得,再怎麼慎重都不為過。」

顧松搖搖頭:「不論是我和劉玉恆,還是國與國,最終首先要比的,還是拳頭。」

「拳頭?」陶知行笑了一聲搖頭,「一拳頭就行?太兒戲了。」

顧松笑了起來,和腦海中的東西比起來,和廣袤的宇宙比起來,這些層面的紛爭難道不是兒戲?

他肯定地說:「沒什麼是一拳頭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我還有一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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