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5章 一壇美酒

嘭!

銀藍色光華形成半圓球面,以七殺劍劍尖為中心將秦易覆蓋。

三長老亦是同樣被自己綠色光芒籠罩,兩人面龐皆是被照亮。

詭異一幕出現,方才被直接掀飛出去的秦易,此刻竟是在半空之中穩住身形,與三長老形成僵持之勢。

「這……這怎麼可能?」

「一個道胎境一階的毛頭小鬼,居然抵住三長老攻擊,還能短時間內不分上下?」

「老天爺!告訴我,是我眼睛出了問題嗎?那小子不是應該被三長老打得口吐鮮血,倒地不起嗎!」

然而,現實還是給了這些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秦易確是抑制住了三長老狂暴的攻勢,甚至在短時間內與三長老平分秋色。

此刻,別說是趙家眾長老,就連趙伯亦是忍不住動容。

當初月彎海上,秦易對戰薛煌,趙伯還是有些印象的。

道胎境一階的薛煌,對陣半步道胎境的秦易。雖說最終秦易取勝,可趙伯卻清楚記得,秦易贏得並不輕鬆,甚至還動用不少底牌。

可如今,他卻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抗住了道胎境四階強者的致命一擊!

無論如何,這都是有點顛覆趙伯的預估了。

不過,這種僵局並未持續多久。僅僅數息時間,二人交鋒中心爆發出強大力量,秦易再度被狂暴的力量轟飛。

這一次,他卻不像上一次那般能輕鬆落地了。

身軀重重撞在地面上,巨大力道砸在他的後背,骨節斷裂的脆響顯得格外刺耳。

噗。

秦易面色一白,再難壓制體內傷勢,吐出一口鮮血。

「太好了!我就知道,三長老大發神威,必然克敵制勝!」

「這小子這樣囂張,我還以為他有多麼厲害。看來也是外強中乾,中看不中用啊!」

「沒錯!剛才那一擊,肯定是他拼了命,才會有這樣的效果!現在他倒地不起,只能任三長老宰割啦。」

「哼!拚命一擊又如何?你看三長老還不是毫髮無傷?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啊!」

噗!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貶低秦易,順帶吹捧三長老的時候,大殿之中再度傳來吐血的聲音。

這一道聲音,聽在眾人耳中,是那麼的刺耳。

雖然不願意,可他們還是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三長老。

只見三長老嘴角掛著一縷血跡,身前更是有一片血跡。這殷紅的顏色,在秦易身上看起來是那般可笑,可此刻掛在三長老嘴角卻顯得這般觸目驚心。

目光再度下移,所有人盡皆瞪大了雙眼。三長老那枯瘦的手臂竟是在微微顫抖,那垂下的手掌衣袍上,還有明顯的燒焦痕迹。

「三長老?這不可能!」

「區區一個半步鉛丹的螻蟻,居然傷到了三長老?我一定是在做夢!」

可無論他們信不信,現實就擺在眼前。

就在秦易出招之時,體內天火道源似是感受到了秦易熾熱的戰意,瞬間被激發,附於秦易的七殺劍之上。

一劍下去,帶著神秘天火的力量,與三長老形成了對峙。

然而,天火雖強,卻終究受到了秦易自身境界的限制。如若不然,方才那一擊,三長老必然粉身碎骨,被燒為灰燼。

即便如此,三長老仍舊大不好受。而且傷勢不輕,以他現在的狀態,原本僅剩不多的壽元,只怕瞬間要縮短一半。

面對此等局面,三長老內心幾欲瘋狂。他臉色陰沉似水,翹起的嘴角輕微抖動,目光森然恍如一條毒蛇。顯然,此刻的他,已經暴怒。

「小畜生,竟敢暗中陰我。老夫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三長老拳頭陡然間緊握起來,骨節劈啪作響。身上的殺氣仿若化為實質,朝著秦易碾壓而去。

這個時候,原本倒地不起的秦易,身軀微微顫動一下,旋即手中七殺劍猛然往地下一插。藉助七殺劍支撐力量,他竟然再度站了起來。

與三長老陰森暴怒不同,此刻秦易卻是面帶微笑,他平靜注視著三長老。目光之中,不無挑釁。

「老傢伙,養尊處優這麼多年,想做一隻長壽的王八。可如今美夢破滅了,是不是很不爽啊?」

秦易嘴角咧開一抹譏誚的弧度,極盡嘲諷的一句話,終於讓三長老徹底喪失了理智!

三長老那銀白色的頭髮倒豎,一雙眼睛變得猩紅。陰森的眸子盯住秦易,咬牙切齒道:「老夫必殺你!」

秦易哈哈一笑,仍舊是渾然不懼。提劍強忍身體劇痛,竟是想要再度沖向三長老。

就在這時,一隻黝黑的手掌伸出來,拉住了秦易。

趙伯目光平靜地看著秦易,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秦易目光微凝,眼見趙伯手指一伸,一個酒罈竟是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是?酒!」

趙家眾人一見此物,俱是面色大變。

趙家嫡系血脈,對酒都有著本能的恐懼。非是他們不愛酒,而是他們身體不允許他們與酒有任何接觸!

這一點,在那荒島之上,趙伯已然向秦易證明。

如今,一大壇美酒泥封未開,端在趙伯手中,趙家眾人無不變色。

「趙默,你好歹也是我趙家子弟。居然想用這般卑劣的手段對付家族?你不怕遭天譴嗎?」

三長老見到趙伯手中那壇酒,亦是立即頓住了身形,滿臉忌憚地盯住趙伯,大聲呵斥道。

趙伯不為所動,只見他毫不猶豫地將泥封拍開。濃郁酒香瞬間散逸而出,在秦易聞來自是好酒。可在趙家眾人看來,卻是致命毒藥。

就連趙伯自己端著這壇美酒,也是眉頭緊皺,神色之間有著一抹痛苦閃過。

「默弟,你這樣做,讓為兄著實痛心。」

趙家主顯然也是難以招架這種氣味,身為武修,他們不怕流血,不怕受傷。可這種奇癢無比的感覺,卻是難以忍受。

趙家主那痛苦之言,換來的,卻是趙伯淡淡的冷笑。他面色平靜,不緊不慢道:「百年未見,今天回來,自然需要準備一點禮物給你們。」

言罷,趙伯手臂一抖,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下,酒罈旋轉著飛到半空。

旋即,趙伯一掌拍出,酒罈應聲而裂。甘醇的美酒頓時如同下雨一般,噴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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