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盛雲帆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船塢之傷

輜重大營每一座庫房外邊都有不少戰兵當值守護,當他們看到有人衝進來之後也迅速的朝著王根棟那邊支援,可正是近子時的時候,營地之中的士兵數量當然沒有辦法和白天的時候相比。

王根棟已經五十幾歲,可是他一聲戎馬,自然不會退縮。

一把黑線刀抽出來,朝著那些桑兵殺了過去。

「快去吹角示警!」

他一邊疾沖一邊喊了一聲。

「老東西!」

騰暉治看到那寧軍將領已經是花白鬍須,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罵了一聲後迎面攔住王根棟。

再次之前一個時辰,東海水師大營。

辛疾功坐在書桌後邊整理卷宗,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日總是心神不寧的,想了想,大概是因為不放心王根棟將軍,那位老將軍執意5要去更辛苦一些的地方,他比老將軍年少將近二十歲,心裡著實的不安。

想著明天一早就去輜重大營把老將軍換回來吧,不然的話自己怕是一直都會睡不踏實。

看了看已是子時,辛疾功伸了個懶腰,把整理好的卷宗都放在一邊,想著該睡了,一早醒來就去輜重大營。

剛要躺下,忽然外邊有人敲了敲門。

「將軍,大鬍子派人來,說有要緊事請示將軍。」

辛疾功一怔:「這個時辰了,大鬍子有什麼要緊事?」

「他說發現船塢那邊不適宜存放火藥,已經有不少火藥受潮,他是今夜巡查的時候發現的,所以想請示將軍是否儘快把火藥都轉運到輜重大營。」

辛疾功忍不住苦笑一聲,這個大鬍子也是個做事格外認真的,發現火藥受潮擔心大戰會有影響,其實他完全可以組織人立刻把火藥運往輜重大營,何必先派人請示。

「派人回去告訴他可以,順便協助大鬍子把火藥運回輜重大營就是了,我明日一早也要去輜重大營,今夜就不過去了。」

辛疾功回了一句,脫下外衣掛在衣架上:「讓大鬍子帶人連夜起運就是了。」

「是。」

外邊的親兵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辛疾功在床上躺下來,似乎是有些困意來襲。

東海水師船塢,大鬍子看了看庫房裡存放的火藥包心情有點不爽,庫房的官員已經被他罵了一頓,還是不爽。

他自己一直都在盯著新船改造的事,根本就沒有來得及顧得上庫房,今天突然想起來過來看看,一看就把他嚇了一跳。

雖然朝廷還沒有明確什麼時候開戰,可是火藥包受了潮,一旦突然開戰的話怎麼辦。

他安排人去請示辛疾功,忽然間想起來王根棟將軍說今天要去輜重營那邊了,他一拍腦門,心說自己這是圖個什麼,水師大營距離船塢有三四十里,輜重大營才十幾里,派人去請示辛疾功,何不直接去見王根棟。

「召集人手。」

大鬍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立刻把所有火藥包都裝車,直接送到輜重大營那邊去吧。」

他想了想:「當值的人不要動,讓輪休的士兵們起床來搬運,辛苦他們一下。」

手下人連忙應了一聲。

船塢這邊有兩營戰兵護衛,一共兩千四百多名戰兵,大鬍子如今已經官至正四品,船塢這邊他是主官。

召集了大概千餘名士兵搬運火藥包裝車,大鬍子回頭看了看估計這還要忙一會兒才能起運,於是吩咐道:「你們裝好車之後直接送去輜重大營,我先趕過去和王根棟將軍說一聲,讓他提前準備一下。」

吩咐完了之後,大鬍子讓人拉過來一匹戰馬:「動作要麻利一些。」

他帶著幾十名護衛縱馬離開東海船塢。

輜重大營。

王根棟一刀將撲過來的桑兵砍翻,他身邊已經倒下去六七具屍體,雖然已經五十幾歲,可是他的武藝在那擺著,常年不間斷的鍛煉也讓他保持著極好的體能。

「老東西!」

騰暉治接連砍翻兩名擋著他的大寧戰兵,見王根棟居然極為強悍,他頓時來了興緻,高高躍起後一刀朝著王根棟劈砍下來。

王根棟把黑線刀架起來,當的一聲,兩把刀撞在一起,拳怕少壯,力更怕少壯,騰暉治才二十幾歲,正是最強的年紀,這一刀劈砍下來直接把王根棟的黑線刀壓的迅速下沉。

黑線刀往下砸在王根棟的肩膀上,好在是刀背,不然的話這力度之下都能把王根棟的肩膀劈開。

王根棟一咬牙,抬腳踹向騰暉治的小腹,騰暉治的膝蓋抬起來往旁邊一擋,用膝蓋撥開了王根棟的腳,然後膝蓋往前一頂正中王根棟的小腹。

王根棟被這一撞之力震的向後退出去好幾步,騰暉治得意的笑了笑,習慣性的回頭想看看哥哥騰暉太有沒有看到自己,他的武藝都是騰暉太教出來的,只要有所成就就習慣了向他哥哥炫耀,其實也只是想得到一句誇獎。

可是回頭看的時候,只看到自己的人和寧軍廝殺在一起,並不見他哥哥騰暉太的身影。

就在他一愣神的時候,王根棟已經沖了回來一刀砍下,騰暉治橫跨一步避開這一刀,他的長刀斜著劈砍出去,一刀劃在王根棟的胸口。

刀刃在護心鏡上擦出來一串火星。

騰暉治轉身看向王根棟:「你不是我的對手。」

王根棟還不是很聽得懂桑人的話,大將軍交代過,了解敵人永遠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沈冷自己就有這樣的習慣,他到一個地方就會學習一個地方的語言,王根棟跟著沈冷那麼久,沈冷的很多習慣也都變成了他的習慣。

只是確實年紀大了些,又是來東疆沒多長時間,所以桑人的話他確實只是一知半解。

可是他看的出來那個桑人眼神里的輕蔑。

「你得意個屁。」

王根棟罵了一句,揮刀再上。

可是他的刀確實比騰暉治的刀要慢,兩個人拼了幾刀之後,王根棟被騰暉治一刀刺在心臟位置,可是那裡有一面極厚重堅固的護心鏡,刀尖戳在護心鏡上往一側滑開,噗的一聲穿透了王根棟的肩膀。

刀尖從王根棟的背後戳出來,騰暉治雙手握著刀柄猛的一扭,刀身在王根棟肩膀里轉了半圈,傷口立刻就變成了一個血洞。

「你不是我的對手!」

騰暉治嘶吼了一聲,一腳踹在王根棟的小腹上,王根棟向後仰倒在地,血流如注。

騰暉治再次回頭看向身後,依然沒有看到他哥哥騰暉太的身影,他忽然之間明白過來,騰暉太應該已經走了,他的親哥哥,把他也當成了棄子。

「可惡!」

騰暉治暴怒,將怒火全都發泄了在王根棟身上,朝著王根棟一刀砍了下去。

東海船塢。

士兵們將火藥裝上車準備運走,就在這時候一隊騎兵進了船塢,人數並不是很多,只要百餘人,為首的居然是辛疾功。

他看了看四周問道:「大鬍子呢?」

「回將軍,他先去輜重大營見王將軍了,說是讓王將軍提前準備一下。」

辛疾功點了點頭,走到馬車錢看了看車上的火藥包,確實有受潮的跡象,船塢距離大海太近了,雖然做了些防護措施,可沒有什麼太大用處。

「速度快一些,送到輜重大營後就回來。」

辛疾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心說自己果然還是這樣的毛病,心裡有事就睡不著,明知道這事大鬍子自己就能處理好,大鬍子派人去告訴他是情理之中,他根本沒必要來一趟。

十幾輛大車裝完之後,辛疾功擺手:「多安排一些人護送,雖然不會有事,可是小心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

他看向自己的親兵校尉高盛:「你帶隊吧,我有些乏了,在這等著你們回來。」

「是!」

高盛應了一聲,留下了一批親兵,然後帶著大概八九百名戰兵護送著十幾輛大車離開了船塢。

隊伍剛走沒多久,忽然間瞭望塔那邊吹響了示警的號角。

辛疾功一怔:「怎麼回事!」

他立刻起身,扶著腰刀快速的跑向船塢外邊。

不少桑兵已經殺了進來,他們也分成一個一個的五人小隊,四個人拿命保護一個人,而被保護的人懷裡抱著一個火藥包。

「將軍,桑人夜襲!」

一名校尉急匆匆的跑到辛疾功身邊:「人數不少!」

「把他們壓出去!」

辛疾功一伸手要過來一張硬弓:「親兵,跟我上去!」

「呼!」

幾十名親兵跟著辛疾功沖了上去,大寧的戰兵臨危不亂,很快就組織起來反擊,論戰鬥素養,這些桑兵已經不算弱,可和沈冷軍中的戰兵相比還是差了些,他們更強的方面是水性,陸地上臨陣對戰,這個天下就沒有人是大寧戰兵的對手。

「壓回去!」

辛疾功一邊走一邊喊了一聲。

不少桑兵手裡還拿著火把,準備往戰船上扔,那些都是新船,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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