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盛雲帆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不對勁

皇后娘娘已經從沈冷的大將軍府里搬回御園,畢竟她如今已經貴為皇后,住在宮外的事傳揚出去怎麼說都不好聽,皇后夜宿宮外,這事很快就會成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在大將軍府里住了三天,每天都是陪著孩子們玩耍,皇后回到宮裡的時候看起來彷彿年輕了好幾歲,嘴角上一直都是笑意。

她是真的真的喜歡孩子,尤其是喜歡沈冷的兩個孩子,小沈繼和小沈寧就如同她的心尖一樣。

肆茅齋,皇帝坐在那看書,皇后站在他背後按捏肩膀,一邊笑著一邊說著那些孩子們的趣事,皇帝不時都被逗笑。

「過陣子可以讓茶兒帶著兩個孩子來宮裡住幾天。」

皇帝放下書冊,拉開柜子的抽屜:「你不在宮裡的這幾天,朕想盡辦法的給你尋了件禮物,可是不容易。」

他把小木盒取出來,小木盒一打開,三顆那麼大的珍珠就露了出來。

「你最喜歡珠子,上次拿了你一盒珠子賞給那個傻小子,這次朕還給你三顆大的。」

皇后嘿嘿笑起來:「回頭茶兒進宮,大的這顆給茶兒,小一些的兩顆給寧人和繼兒一人一顆。」

皇帝嘆了口氣道:「賞給沈冷的話,不太好。」

皇后道:「又不是賞給沈冷,是送給茶兒和孩子們的,不過……為什麼陛下會說賞給沈冷不太好?」

皇帝笑道:「這是他從桑人手裡坑來的,又被朕坑來了,轉了一大圈你再把東西送回去,那傻小子還不樂壞了。」

皇后哈哈大笑:「陛下又坑他東西。」

皇帝聳了聳肩膀:「孩子嘛,不拿來玩多沒意思。」

皇后笑的前仰後合。

「你也不怕孩子跟你學壞了。」

「他?」

皇帝嘆道:「你不知道,我從他身上學到了多少樂趣……」

皇后:「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迎新樓。

包房中,原石圍岩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盒子,把盒子推給孟長安:「上次送給夫人的禮物稍顯寒酸了些,這是一份小小的禮物,算是給將軍孩子們的禮物。」

孟長安低頭看了看,那盒子里裝著一沓銀票,一張一千兩,總計應該有兩萬兩左右,桑人這次是真的下足了本錢,可見英條柳岸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

所以孟長安推測,在桑國之內願意支持英條柳岸的人應該不少,如果英條柳岸回去之後也是孤家寡人,高井原派來的使團根本沒有必要用這麼大的力氣。

其實也不難理解,高井原之所以得勢,是仗著桑國皇后死了,他的水師大軍又兵臨京都城下,皇族的人不得不站在他這邊,而英條柳岸一旦回去的話,那是正經的皇太子,皇族的人自然會選擇英條柳岸。

在農場的時候沈冷說英條柳岸沒什麼人支持的那些話,不過是故意說給桑人聽的。

孟長安笑了笑道:「你們還真是入鄉隨俗,知道這邊有給孩子禮物的習俗。」

他盒子拿起來遞給身後的陳冉,陳冉把盒子揣起來後嘴角往上勾了勾。

「我知道你迫切想知道英條柳岸的消息。」

孟長安壓低聲音對原石圍岩說道:「明日上午,長安城東城水門外的碼頭,有一個標記著甲字的倉庫,英條柳岸會在那個倉庫里等著接應他的人,我會安排人把大寧這邊的人都支走,倉庫是空的,只有英條柳岸一人在場,剩下的事……」

孟長安笑道:「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我不過問,也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石圍岩立刻笑起來:「多謝大將軍……另外,還有一件事想求大將軍幫忙,我到長安已經一個多月還沒有能覲見大寧皇帝陛下,還想請大將軍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

「嗯,可以。」

孟長安點了點頭:「那原石大人,你先回?我還約了別的人在這吃飯,若是見到你的話不太好。」

原石圍岩連忙起身:「好好好,我這就告辭了。」

原石圍岩出了迎新樓後立刻上車走了,急匆匆的去安排明天怎麼搶奪英條柳岸,他走了之後不到半個時辰,一輛馬車在迎新樓外停下,東野印從馬車上下來,先是四顧看了看,然後低著頭快步走進迎新樓。

兩刻之後,東野印帶著笑意從迎新樓出來,上了車也急匆匆的走了。

孟長安站在窗口看著東野印的馬車離開,他笑了笑對陳冉說道:「明天碼頭的戲,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陳冉笑道:「當然要去看,回長安之後日子都有些無趣,明天一早就去等著好戲開鑼。」

陳冉把收來的銀子都遞給孟長安,孟長安看了看:「一人一半分了吧。」

陳冉道:「不用不用,這些小錢我就不要了。」

孟長安:「小錢……」

第二天一早,長安城水門碼頭,賣早飯的攤位上,沈冷和孟長安還有陳冉三個人坐在那吃飯,每人吃了三碗豆腐腦,每人六個肉夾饃。

對於他們來說這也就是勉勉強強,最近沒有大的體力運動所以就吃的少了些,可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這飯量已經足夠大了。

可是碼頭上賣力氣幹活的人不一樣,這樣飯量的太多太多。

沈冷看了看那邊庫房:「一會兒先進去等著吧,咱們的人盯著兩邊的桑人呢,過來就會提前通知。」

話剛說完,親兵跑過來道:「兩邊的桑人都已經過來了。」

沈冷他們起身進了庫房,這庫房佔地極大,有一小半的地方堆滿了貨物,還剩下一大半空著,英條柳岸一個人坐在空地那邊不時往左右看看,顯然是怕得要命,空地上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是一些早飯,可是他哪裡吃的下去,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把他嚇一跳。

沈冷他們沒有理會英條柳岸,從另外一邊的庫房門進去,然後順著梯子爬到了屋頂上,庫房很寬很高,所以房梁自然粗大,三個人順著房梁走到庫房正中位置,在那坐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

不多時,庫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東野印的手下探頭進來看了看,一眼就看到坐在那的英條柳岸,他回頭招手,東野印立刻帶著人過來。

十幾個人進了庫房裡邊,東野印朝著英條柳岸快步跑過來,離著還有幾步遠就跪倒在地:「太子殿下,讓你受委屈了。」

英條柳岸連忙過去,伸手把他扶起來:「不要這樣說,我知道你們已經儘力了,我也知道,你們一定會把我帶回家的。」

「那可不一定。」

庫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池也櫻一個人從外邊進來,說了一句後把庫房的大門回手關好。

他似乎是一個人來的,抱著他的刀,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吊樣,他往前走路的時候好像是胯骨先動推著腿在往前走,而不是邁步走,所以看著很彆扭。

陳冉壓低也聲音說道:「這個走路的樣子就欠揍。」

沈冷笑道:「來,要不要賭一手?」

孟長安道:「賭什麼?」

「一個打十幾個,賭哪邊會贏。」

「我賭那個弔兒郎當的。」

孟長安道:「他會贏。」

陳冉:「那我就賭東野印那些人吧,賭注二十兩,外家捏腳按摩一次。」

孟長安笑了笑道:「小氣,兩次。」

這庫房確實太大了,他們距離那些人足有七八十丈遠,如此低聲說話倒也不擔心會被發現,況且他們坐在屋頂高處,那些人也想不到。

池也櫻緩步走到那些人面前,看了看英條柳岸:「你就是那個廢物太子嗎?你難道不應該有些自知之明自殺謝罪嗎,何必還要牽連那麼多人過來,這些人都會因為你而死啊。」

東野印哼了一聲:「猖狂。」

池也櫻聳了聳肩膀:「我不叫猖狂,我叫池也櫻。」

英條柳岸在長安的時間太久了,所以不知道池也櫻是誰,可是東野印知道。

東野印將他的刀抽出來,大聲吩咐了一句:「你們斷後攔住這個人,我要護送太子殿下離開。」

他手下人應了一聲,立刻抽刀向前。

池也櫻冷笑了一聲,嘴角上都是不屑,左腳往前跨了半步,腳底在地面上畫了個半圓,上半身壓的很低,左腿在前右腿在後,身子壓低的時候,左手握著刀鞘右手握住刀柄。

第一個人衝過來,池也櫻握著刀柄的右手往斜上方一拉,長刀出鞘,一道匹練般的光芒閃爍,然後衝過來的那個武士上半身就斷開了。

一刀切開的不是咽喉,而是整個人。

半截身子滑落,血流滿地。

池也櫻依然保持著這樣壓低上半身的姿勢,手裡那把刀出刀的速度奇快,他的刀法沒有什麼奇詭的招式可言,就是足夠快足夠重,每一刀都能把人劈開。

十幾個武士衝上來,非但沒有逼退他,他每殺一人就往前滑一步,像是在身前畫圈似的那麼滑步,殺死十幾個武士,往前滑了七步。

所有人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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