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盛雲帆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都斷了

陳冉那張臉扭曲的好像橘子皮一樣,橘子整體看起來比較圓潤,但他這張臉是橘子皮帶把的那個位置,給人一種嘬到一起的感覺,可他依然堅強。

用白牙的話說,現在陳冉這張臉緊張的跟小雛菊似的,沈冷說應該是向日葵。

然後他覺得白牙這緊張兩個字用的很好,緊,張,緊,張……

白牙說以後就管陳冉叫葵,陳冉還問為什麼,白牙說因為想日。

沈冷看著陳冉忍不住談了一句:「百分百空襠接白刃這一招,你是什麼時候練的。」

白牙道:「糾正你的錯誤,不是空襠,接的也不是白刃,應該是百分百棍破鐵膝蓋。」

沈冷:「朝天一棍?」

「朝膝一棍。」

「唔。」

沈冷點了點頭:「武學奇才。」

陳冉:「你們倆像個人行不行?我特么都這樣了你們倆就算不關心一下,好歹忍忍不嘲諷了行不行?」

沈冷:「那多不好,憋著不好,沈先生說憋著對襠不好。」

陳冉:「那特么說的是尿。」

白牙從陳冉那把廷尉府的傳訊信號拿過來:「你躺著吧,其實這種疼你扭來扭去是沒有意義的,並不能緩解,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實在疼的受不了你就揉揉。」

沈冷認真的說道:「我覺得按照嚴謹的分析,不揉更好。」

走到半路的白牙回頭問:「何解?」

沈冷道:「不揉的時候,比較小,疼的面積也小,揉一揉,大了,疼的面積也大了。」

白牙思考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你真是個鬼才,不過問題應該不大,區區一兩寸的事。」

陳冉:「滾……」

白牙走到庫房門口,往外看了看,先是把一具屍體扔了出去,外邊沒有什麼動靜他才出門,在庫房門口將信號打上半空,雖然是白天,可是廷尉府的信號極為醒目,方圓幾十里內只要有廷尉府的人看到就會立刻通知同伴支援過來。

白牙打完了信號之後回到倉庫里,看了看陳冉已經能坐起來了,他挑了挑大拇指:「堅強。」

陳冉一邊深呼吸一邊說道:「你們說有沒有一個可能,我才是主角?我才是他們時時刻刻都想弄死的人,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從始至終這些人想幹掉的好像都是我。」

他指了指沈冷:「連你都在配合他們,你還讓我到餐桌那邊去,到了我就挨了一刀。」

他抬起手揉了揉胸口:「胸疼。」

白牙噗嗤一聲:「你今兒這一趟真不白來,胸也疼襠也疼,普天同疼。」

陳冉:「回去之後我就要拜訪長安武工坊,我想問問,鐵褲衩的研製真的那麼不容易?實在不行我投點資,這個項目必須儘快落實了。」

白牙道:「看你這疼的,要不是我沒錢都想跟你追加投資了。」

「這些人應該都是軍人。」

沈冷檢查了一下那些屍體:「他們的武器也是大寧戰兵的制式標配,紅線刀,連弩……」

他起身走到一個被活捉的殺手面前問:「你們都是甲子營的人吧?」

那人看了沈冷一眼,沒回答,扭頭到另外一邊。

陳冉一看就來氣,上去一腳踹在那人的臉上,這一腳直接把那人臉幾乎都給踹扁了,鼻子破開,血液噴洒。

「別打他嘴啊。」

白牙道:「還得留著他招供呢。」

他在那個人面前蹲下來,掏出手帕在那人臉上擦了擦:「你應該知道自己怎麼都不可能活下去了,所以現在還在撐著,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可你知道不知道,死是有區別的。」

那人瞪著白牙道:「死並無區別,我從動手那一刻開始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你們還是省省吧。」

白牙膝蓋往前一頂撞在那人脖子上,人被他壓住倒下去,膝蓋壓著脖子那人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白牙抓住他那人右手的一根手指,咔嚓一聲掰斷。

那人疼的一聲慘呼,臉都變成了青紫色。

白牙把膝蓋稍稍抬起來一些:「你也是當兵的,身為大寧的戰兵,居然有膽子襲擊戰兵將軍。」

咔嚓一聲,他又掰斷了一根。

白牙道:「讓我來告訴你死的區別,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你的死訊傳回你家裡,你的鄉親父老都會知道你是為什麼死的,你想刺殺戰兵將軍,這是意圖造反,從你的死訊傳回你家裡的那一刻起,你的父母你的家人就再也抬不起頭,哪怕朝廷不追究他們,他們也會被唾棄,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卻因為你而受到牽連,以後一輩子活的卑躬屈膝,甚至連做人的尊嚴都沒了。」

那人的臉色再次變了變,眼神里已經有些許的恐懼。

「你不怕死,你家裡人呢?」

白牙繼續說道:「因為承受不住鄉親們的唾棄,承受不住那麼多的白眼和謾罵,你的父母也有可能選擇走上死路,他們把自己掛在房樑上,屍體就在那搖搖擺擺,不知道多少天都沒有人發現,也許一直掛到腐爛。」

「不要再說了!」

那人明顯慌恐懼了起來,開始劇烈的掙扎。

「自己考慮吧。」

白牙起身:「我去問問下一個願不願意說,如果他願意的話,你說不說都沒有意義了,也許他比你在乎自己的父母家人。」

「我們也不知道你們是戰兵將軍!」

那人咳嗽了幾聲後說道:「我們是接到命令在這伏擊幾個人,命令中並沒有說要殺的人是誰。」

白牙問:「誰給你們嚇得命令。」

「曹力。」

那人回答:「甲子營的校尉。」

「是負責這的校尉?」

「不是。」

白牙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又仔細問了幾句後才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因為常月余的豬場確實很重要,甲子營十餘萬人的肉食供給基本上都出自這,所以為了安全起見,甲子營會派人專門負責這裡的安全和監督,這個人不是固定的,每三個月輪換一次,每次都是一名校尉帶人過來。

這次帶隊過來的校尉是曹力,其實是昨天夜裡剛到的。

那個招供的人繼續說道:「曹力校尉是昨夜裡剛到的,原本的校尉大人是張方。」

沈冷把他的供詞理順過來,大概是昨天夜裡,甲子營忽然派來了一個叫曹力的校尉,說是因為甲子營在追查什麼事讓張方回營去復命,張方帶著他的人連夜趕回甲子營。

也是昨天夜裡,曹力才對他手下的人說要幹什麼事。

「曹力呢?」

沈冷問:「哪個是?」

因為這些人沒有穿軍服,所以根本判斷不出來哪個是校尉。

「那邊。」

招供的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具屍體:「就是那個。」

這人之前從房樑上一躍而下朝著陳冉擲了一槍,然後被白牙一刀砍死了。

「他有沒有說過為什麼把豬場的人滅口,有沒有說過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說了一些但不是很多。」

招供的人回答道:「曹力說,我們在甲子營做的事可能暴露了,豬場這邊會有人來查,所以先把人滅口,然後拿錢跑路。」

「你們做了什麼?」

「我們……偷出來一些火藥包賣了。」

「嗯?」

沈冷眉角一抬:「偷出來火藥包賣了?!」

「是……」

招供的人繼續說道:「甲子營太大了,所以後勤補給的庫房也太大了,每個月都會有固定的物資撥過來,其實甲子營根本用不了,我們都是負責庫房當值的人,從前幾年開始,曹力開始帶著我們從甲子營武庫裡邊偷東西往外賣,一開始我們只是偷一些不起眼的東西賣……」

他緩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其實這種事不光是甲子營有,我敢確定各地各衛戰兵的武庫都有人這麼干,一些用不到的東西賣出去換錢,可是……時間久了之後沒有人發現,我們的膽子也就越來越大。」

「大概是十來天之前,有一個經常從我們手裡買東西的人問能不能搞到一些火藥包,一開始聽到這消息把我們嚇壞了,誰都知道火藥包一旦放出去是什麼後果,可是……可是那個人開價兩千兩一個,要二十個。」

他看向沈冷:「那就是四萬兩!四萬兩銀子啊,我們得了這筆錢之後就可以收手了,選擇一個地方隱居藏起來,幾萬兩銀子足夠我們後半輩子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可是曹力卻不滿足,他決定把火藥包賣出去之後對我們說,索性就多偷出來一些,火藥包這種東西一直存在武庫里根本用不到,而又是我們負責盤點,所以就算偷出來一百個兩百個也沒有人知道,因為甲子營確實用不到這個東西也就沒有上官來查。」

陳冉罵了一句:「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那人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買火藥包的人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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