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盛雲帆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狠

黑衣人首領的圓刀被沈冷的黑線刀直接劈斷,因為余滿樓的受傷,沈冷不得不加快速度,這些黑衣人的打法確實難纏,可根本傷不到沈冷,換做別人的話可能已經吃了虧甚至可能被殺,沈冷怕什麼?

他們的圓刀在沈冷的黑線刀之下不堪一擊,而他們的傷害對於沈冷的護具來說一樣沒有多少意義。

黑衣人首領的兩把圓刀碎了一把,另外一把剛剛也被劈的彎了。

「你是沈冷?」

黑衣人首領忽然間反應了過來,這世上如果還有一把黑線刀如此可怕,那隻能是沈冷。

「所以呢?」

沈冷問。

黑衣人首映往四周看了看,他的人已經死光了。

「確實讓我出乎預料。」

黑衣人首領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傳聞中你刀術無雙,原來只是因為刀好。」

沈冷伸手指了指余滿樓:「你能打敗他,是因為你武藝比他好?只不過是你的兵器專門克制刀劍而已,你打他是有備而來,他打你是一無所知,所以你有什麼可驕傲的?讓你們倆公平打一架,他能把你宿便打出來。」

黑衣人首領哼了一聲:「你以為現在你贏了?」

院子外邊,六七個黑衣人沖了回來,這幾個人之前去關門搜查縣衙里還有沒有活口,此時回來,正好趕上。

「攔住他。」

黑衣人首領指了指沈冷,轉身朝著大門那邊走了過去。

沈冷嘆了口氣:「你知道嗎,在我面前,從來都不允許別人裝逼。」

黑衣人哈哈大笑轉身大步前行:「你對我們的力量一無所知。」

沈冷點了點頭:「你對我們的力量,也一無所知。」

院子外邊又有幾十個黑衣人衝進來,他們的武器一模一樣,另外一個黑衣人首領出現,他問:「出什麼事了?」

問話的是白澤,之前和沈冷交手的人是窮奇。

「是沈冷,很強。」

窮奇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不是你來的快,我可能已經出了意外。」

白澤眉角微微一揚:「我倒是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強。」

「別去。」

窮奇道:「我剛才注意過,余休已經死了,但應該不是他們殺的,而是自殺,既然余休自殺就不可能把他知道的事告訴沈冷,沒必要暴露。」

白澤道:「那也的等我跟他過過招之後再說。」

沈冷看著幾十個黑衣人朝著他衝過來,把黑線刀掛回後背,然後默默的從腰畔將重刀摘了下來。

然後那些黑衣人面前就出現了一片黑芒。

一刀一個,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沒有任何多餘的招式,沈冷的刀從來都是這麼直接這麼一往無前,他的刀下,沒有一個黑衣人能夠堅持一擊。

屍體一具一具的倒了下去,往這邊走到半路的白澤停下來,然後轉身:「還是走吧。」

窮奇嘆了口氣:「我說過了他很強,在這之前我也不相信有人的刀能夠勝的了我們手裡的兵器。」

兩個人大步朝著門外走,沈冷一刀落下,最後一個黑衣人的人頭連著半邊肩膀被砍下來,隨著把小半截身子滑落下去,血液噴洒,落地的還有黏糊糊的內臟。

跌坐在地的余滿樓都看的呆了。

這才是武術。

術,是法。

武術,是殺人法。

不花哨不華麗,但是每一刀都讓人覺得蕩氣迴腸。

窮奇和白澤兩個人已經到了縣衙大門外,窮奇伸手把門拉開:「回去以後要專門針對沈冷的刀術研究一下怎麼打,而且他似乎穿戴著護具,我們的刀破不開。」

門一拉開,然後就看到了一片箭雨。

無數弩箭迎面而來,窮奇連反應都沒有就被至少幾十支弩箭射中,他被弩箭打的連連後退,這個距離,大寧的連弩威力之大,每一支弩箭都貫穿了他的身體,弩箭透體而出的那一刻,他背後一股一股的血跟著噴湧出來,那一個瞬間,背後幾十條血線。

白澤大驚,伸手去扶窮奇,窮奇抓著白澤的手身子轉動起來:「走啊兄弟。」

他轉了一圈後把白澤扔了出去,白澤從外邊的封堵戰兵頭上掠了過去,而在他飛起來的瞬間,那些百戰老兵立刻轉身,連弩朝著白澤點射。

幾聲悶響,白澤應該是中了箭,可是人已經掠到了房子另外一邊,外邊的戰兵雖然精悍,可是輕功身法確實不如這些江湖客,他們不能高來高去,所以立刻分出一隊人朝著前院圍堵。

沈冷殺光了院子里的黑衣人,大步走到門外,陳冉帶著幾十名親兵站直了身子:「大將軍!」

沈冷點了點頭:「人呢?」

陳冉指了指前邊院子:「過去了,在追。」

沈冷嗯了一聲,轉身走回大門那邊,窮奇躺在地上急促但微弱的喘息著,生命正在他身體里迅速的流失。

沈冷一把將他臉上的黑巾拉下來,可是卻不認識。

「割了頭。」

沈冷吩咐了一聲,又指了指余滿樓:「把他和余休的屍體也帶回去。」

陳冉應了一聲,帶著親兵進入縣衙大院。

沈冷直接跳上屋頂,走到前邊房檐位置看了看,他的人已經破門而入,可是另外一個黑衣人首領已經逃了。

沈冷轉身跳下來:「派人去通知京畿道甲子營將軍澹臺草野,把人頭給他帶過去,讓他按人頭畫像追查。」

沈冷吩咐完了之後回到院子里,余滿樓已經被抬起來往外走,他看了看那些親兵,咽了口吐沫後問道:「你的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沈冷道:「我們出長安之前讓韓喚枝去通知了一下,比我們慢了大概半日,畢竟還要準備。」

陳冉問:「沒追?」

沈冷搖頭:「不追了。」

縣城一家棺材鋪子,白澤跌跌撞撞的進來,棺材鋪子的老闆看到他這個樣子之後連忙過去攙扶,又吩咐了一聲關門,棺材鋪子里的學徒立刻跑過去把門關上。

「把門口的血跡擦了,吩咐人引走後邊的追兵。」

白澤吩咐了一聲,堅持不住倒在地上。

一個學徒立刻把袖口挽起來,匕首在胳膊上划了一下,然後跳出鋪子朝著遠處狂奔,一路跑一路灑血。

棺材鋪的老闆把白澤抱起來進了裡屋,取出來藥箱,有兩支弩箭卡在肉里,他用鉗子拽著把弩箭揪出來,弩箭出來的那一瞬間血也跟著往外冒,原本已經昏過去的白澤疼的叫了一聲又醒過來。

「怎麼回事?」

棺材鋪子的老闆一邊給他包紮傷口一邊問。

「沈冷來了。」

白澤長長吐出一口氣:「還帶著軍隊。」

棺材鋪子的老闆怔了一下,回頭吩咐:「再去幾個人!」

另外幾個學徒同時把袖口拉起來,用匕首劃破,然後衝出鋪子,朝著不同的方向奔跑,他們的輕功都還不錯,在房頂上縱掠,在小巷子里狂奔。

「儘快派人通知將軍,沈冷可能察覺到什麼了,讓將軍做好準備。」

白澤喘息著說道:「窮奇……窮奇死了。」

棺材鋪的老闆臉色再次變了變,正在給白澤包紮的手也停在半空,他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將軍說過,我們早晚都會面對生死,以前做事都是我們殺人,現在窮奇和那麼多手下兄弟都死了……也是早就想到過的事,我會安排人儘快把人補齊不被沈冷察覺,你現在這躺著。」

「你有沒有說出什麼?」

棺材鋪的老闆問。

白澤沉默片刻,眼神里都是悔意:「我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同存會的人,所以沈冷有察覺了。」

棺材鋪的老闆手微微一顫,片刻後從藥箱里取出來一個藥瓶,把藥粉倒出來敷在白澤的傷口上:「你不該多嘴,這歷來都是你的毛病。」

白澤臉色都是悔恨:「我也沒想到會是沈冷,他太強了。」

老闆點了點頭,起身,把之前的藥瓶碰掉了,藥粉灑了一地。

他低頭看了看那些藥粉,沉默片刻後說道:「我現在去補救,希望來得及。」

說完之後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住:「我們當初都是發過誓的,用我們的命保護將軍。」

「我知道。」

白澤躺在那看著屋頂:「為什麼他會那麼強?為什麼他的兵也會那麼強?」

距離棺材鋪子大概只有十幾丈外的一棵樹上,樹葉掩蓋之下,一個嘴裡叼著樹葉的男人蹲在那盯著棺材鋪子,他好像就是這棵樹的一部分,完全融合進去,沒有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現他。

他看到棺材鋪子的老闆出門走遠,嘴角微微一揚。

他背後,有長短雙刀。

棺材鋪子的後邊屋頂上坐著一個白衣漢子,他看著那些學徒一個一個的飛奔而走,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表情,他將抖了抖衣服上的塵,衣服動的時候,月光下能看到裡邊掛滿了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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