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盛雲帆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他在找我

余滿樓跳進院子里之後才醒悟過來被沈冷坑了,那個傢伙根本就沒打算進來。

沈冷靠著牆聽院子里的動靜,等了一會兒後發現並沒有什麼激烈的打鬥聲,沈冷心說別是一進去就被人放翻了吧,余滿樓的武藝不俗,可是距離十還有那麼一點點差距。

手裡有劍的余滿樓和手裡沒有劍的余滿樓是兩個人,進院子的時候一劍在手,他覺得別說是院子里的人才四個,一打四他不懼,就是沈冷在進來了他一打五也不懼。

事實上,放翻院子里那兩個人余滿樓確實只用了兩息的時間,一劍一個。

他回頭看著院牆,心說我看你什麼時候跳進來。

砰!

院牆炸開一個大洞,沈冷一拳將院牆打穿邁步進來,余滿樓都懵了:「你為什麼這麼進來?」

沈冷看到他沒事,於是又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院門砰的一聲碎開,沈冷從門外邁步進來:「這次對了嗎?」

余滿樓想捂上眼睛,心說自己就是被這樣一個人打的幾乎生活不能自理了。

在沈冷破開院牆的那一刻,屋子裡睡覺的那一男一女也沖了出來,男的還算有些氣概,朝著女的喊了一聲:「你先走。」

然後他迎著余滿樓過去,一刀砍落。

那女子持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退走,院子里那兩個人的武藝比她還要強一些尚且接不住一劍,就算她留下也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退走報信,況且他們四個只是誘餌罷了。

她不敢往院牆那邊去,朝著大門跑,剛跑到院門口,院門炸了。

碎裂的木頭打的她滿身滿臉,還有一些木頭碎渣刺破了臉,一瞬間她就覺得眼前一片煙塵昏暗,緊跟著脖領子被人抓著,然後就被拎起來回到院子里。

沈冷拎著那女子回來的時候,余滿樓已經把那個男的解決了,三個人都沒死,都被余滿樓挑斷了手筋腳筋,看起來是一劍,可一劍四點頭,那幾個人連躲都沒能躲開。

三個人倒在地上疼的呻吟,沈冷看了看手裡那女子滿臉是灰塵和木屑,搖了搖頭:「為什麼我打的這個最丑?」

昏沉沉的女人突然就清醒了不少,惡狠狠的瞪著沈冷。

余滿樓:「我現在有一種衝動。」

沈冷撇了撇嘴,把拎著的女人往上提了提:「崩她?」

余滿樓:「崩你!」

余滿樓忽然一劍朝著沈冷刺過去,劍若寒芒,然後就是一道更大的寒芒出現,流光從沈冷身側閃耀,那是他拔刀帶出來的匹練,當的一聲……余滿樓的長劍斷開,一半飛了出去一半在他手裡,可是他的手卻在不停的顫抖。

沈冷嘆道:「下次別亂衝動,崩了吧?」

余滿樓長長吐出一口氣:「能賠我劍嗎?」

沈冷:「講道理嗎?你對我動手劍毀了,然後還讓我賠你劍,看來你是真的不了解我。」

余滿樓看著手裡的斷劍:「我這把劍不是凡品。」

沈冷:「我刀前的兵器皆是凡品,我面前的對手皆是凡人。」

余滿樓仔細想了想這句話,有那麼一點點牛皮。

沈冷把那女子扔在地上:「看著他們。」

說完後邁步朝著正房走過去,正房裡還是沒有亮起來燈火,可是隱隱約約的能聽到女人不敢大聲哭出來的那種聲音,像是害怕到了極致。

沈冷伸手推門:「不要害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在他推門出來的那一瞬間,一柄長劍猶如毒蛇般從門縫裡刺出來,快的令人咋舌,在門只打開一條縫隙的時候劍就出來了,直奔沈冷胸口。

當的一聲。

劍精準的刺在沈冷心口位置,可是卻沒有刺進去,一聲脆響之後長劍被崩斷,持劍的人也被震的向後退了兩步,沈冷低頭看了看自己心口,衣服被刺穿了一個洞,於是他有些惱火。

「金剛不壞之身!」

余滿樓的眼睛都直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金剛不壞之身,怪不得你能在戰場上所向無敵,怪不得他們說沒有人可以殺了你。」

沈冷看白痴一眼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在自己胸口上敲了敲:「護心鏡。」

余滿樓都懵了:「啊?你穿便裝,又不是鎧甲,你帶什麼護心鏡?」

沈冷:「你管的著?」

屋子裡那人顯然也懵著,聽沈冷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再看自己手裡的斷劍,頓時覺得有些不值。

沈冷邁步進門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就想著能算計我算計的這麼深的女人,怎麼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讓我把人找到,這個院子是你們故意挖的坑,不是想殺我就是想殺別人。」

屋子裡的黑衣人像是皺了皺眉,然後把手裡的斷劍朝著沈冷砸過來,沈冷還是沒剁,斷劍打在他胸膛上又是當的一聲,然後掉落在地。

那人把斷劍砸過來後轉身就跑,朝著後窗疾沖,沈冷心說你砸我,那我也砸你,於是想把黑線刀扔出去,想了想這刀分量輕了點,所以把重刀扔了出去。

黑線刀才四十多斤,重刀一百多斤。

砰地一聲,那人後背被砸中,往前一撲又撞在牆上,折斷門牙兩顆,咬了舌頭,嘴裡立刻就噴出來一股血,人軟軟的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這一下把余滿樓又看懵了。

沈冷過去把人翻過來,那人嘴裡一股一股的往外冒血,脊椎骨應該都被砸碎了,看著一口氣比一口氣弱。

沈冷道:「沒有什麼戰鬥經驗。」

余滿樓找東西把院子里的人都捆起來,走到沈冷身邊問:「為什麼你說他沒有戰鬥經驗?這個人出手的時機還有力度都絕對一流,是殺手之中的強者,如果你沒有護心鏡的話你已經死了。」

沈冷道:「沒有護心鏡我也死不了,我只是懶得躲,你並不知道平時拿我練劍的人有多可怕,況且有戰鬥經驗的人,一般都要帶護心鏡。」

余滿樓道:「你砸的是他後背啊,就算帶護心鏡有什麼用?」

沈冷道:「所以說他戰鬥經驗不足,足的話不但要帶護心鏡,還要帶護後心鏡。」

余滿樓:「誰沒事前後都帶鐵板!」

沈冷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啊。」

他用刀敲了敲自己後背,也是噹噹的。

余滿樓:「你……為什麼如此怕死。」

沈冷:「我有錢,有地位,長得還帥,兒女雙全,妻子是天下第一美女,為什麼我不能怕死?」

余滿樓覺得這話他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反駁。

「她猜到了我們的想法,大概也是臨時決定把丫鬟的母親轉移走的。」

沈冷點亮了屋子裡的燈燭之後發現炕上有老人的東西,幾件衣服還沒有來得及帶走,還有一根拐杖,所以沈冷猜著姚美倫把老人帶走的時候有些倉促。

「姚美倫當時也在這。」

沈冷沉默片刻後說道:「在庭審的時候那個丫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姚美倫在房頂上看到了,所以她把老人轉移走,丫鬟其實不用那麼急著轉身,庭審結束之後她出門就能看到母親在那,只是她心急,所以姚美倫猜到了這裡可能會被發現,於是在這留了殺手。」

余滿樓嗯了一聲,伸手在沈冷背後敲了敲,噹噹當的聲音很沉悶,他不死心,在沈冷身後敲了個遍,然後就懵了:「你這是護心鏡?你這是穿了一整圈的鐵板吧。」

他又低頭看了看沈冷地上那把重刀,伸手想撿起來,第一次居然沒能拿動,他當然不是沒有拿起百十斤東西的力氣,而是根本就沒有想到一把刀居然能這麼重。

「你帶著兩把刀,一百多斤有了,你還穿著那麼厚的鐵甲,大幾十斤也有了,負重兩百多斤出門,你累不累?」

沈冷把褲腿拉起來給余滿樓看了看:「腿上也有一圈。」

余滿樓:「……」

他猶豫了一下後問道:「那你穿鐵褲衩了嗎?」

沈冷:「技術上不成熟,上廁所比較麻煩,而且我器大,尺寸不好定。」

余滿樓:「你就是個怪物……」

沈冷嘆道:「你不會了解的,茶爺那麼好看,我怎麼能出事?」

不多時,廷尉府的人趕到將院子里那四個人帶了回去,余滿樓問沈冷:「現在去哪兒?」

沈冷道:「慢了一步,姚美倫已經把老人帶走了,今夜是不可能再有線索找到,回去問問被抓的那四個人知道不知道。」

余滿樓道:「留下的都是死士,估計著什麼都不知道,我還算了解姚美倫,那個女人……心如蛇蠍。」

沈冷點了點頭:「但她絕對不會出城,而且她還是會想辦法讓丫鬟知道她母親活著,除非是破罐子破摔,之前的謀劃都不要了。」

他往四周看了看:「也許她就在什麼地方看著我們。」

余滿樓嚇了一跳:「如果她真的就在什麼地方看著我們,我算是暴露了。」

沈冷:「你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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