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楊孫氏的野望(1)

舊日獨孤氏族的寨子,如今已經成為了一處熱鬧非凡的場所。

楊孫氏漫步在期間,俏臉上,滿懷著欣喜與亢奮。

因為,在這裡,她像掉進了米倉的老鼠,滿眼所見的,都是利潤與財富。

旁的不說,單單是這獨孤氏族的這一千多戶,每五天就能給她織出上百匹的毛布。

她以三百錢每匹,或者用等價鹽鐵交易。

輕而易舉,就獲得了這些寶貴的毛布。

而在長安,這種羊毛布,一匹起碼價值一千錢!

換而言之,利潤高達數倍。

若是羊絨,價值更高!

但這還只是添頭,算不得什麼!

真正讓她歡喜的是,因為掌握了技術、渠道,同時還有著靠山依仗。

所以,這些塞下牧民,都只能與她簽訂契約,他們織造的羊毛布也好,紡出來的紗線,乃至於羊毛,都只能賣給她的商隊。

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的。

壟斷,帶來了無窮利益。

等於是這塞下的所有人,都成為她的僱工。

為她放牧,為她漿洗,為她梳毛,為她紡紗織布。

所有人的勞動成果,最終都變成了楊氏的利潤。

「這塞下足有差不多兩萬戶……」楊孫氏只是想到這個事實,就興奮的恨不能再爬到張蚩尤的床上去,好好伺候一番,好叫他再指點一下,多開闢幾條路子。

可惜……

幸福時光,總是短暫的。

「夫人,袁家、李家和王家、田家的人,也都出現在了塞下……」一個家臣來到她面前稟報道:「他們派人跟在了俺們派出去的人後面,悄悄窺伺,似乎都在打探……」

「再不做些準備,他們可就也要入場了!」

「他們敢!」楊孫氏美目圓睜,這個市場是她發掘的,羊毛布帛貿易是她建起來的,技術和方法也是她傳授出去的。

這還沒有嘗到多少甜頭呢,就要被人入場?

她如何能接受?

「夫人,您得早做準備啊……」家臣低著頭道:「如今,來這塞下的人,大抵都是些下人,他們自然不敢與夫人爭鋒……」

「但,若此間之事傳回長安……」

楊孫氏聽著,抿著嘴唇,俏臉發白。

她知道,自己在那些真正的巨鱷面前,恐怕連反抗能力都沒有!

特別是田家、李家,他們可都是長安真正的大人物的白手套啊!

於是,她輕輕提起裙角,吩咐道:「給我備車,我要回善無!」

……

善無城中,張越也準備離開了。

此間之事,基本結束。

該了結的,也都了結了。

而二代們,也都基本將各地情況控制住,軍管在穩步撤銷。

韋延年、馬原等主要罪犯,也都被押解,送去長安,準備交給天子處置。

當然了,在過去幾天里,張越也沒有閑著,有時間,就在善無城裡講義,向士子們灌輸他所打造的『昭昭天命』。

核心思想,便是以公羊學派的『尊王攘夷』『大一統』為基調,結合歷史、現狀,闡述諸夏特殊論。

認為諸夏民族,生來負有無上天命。

這天命,要求諸夏民族,教化四夷,將先賢的榮光,播撒寰宇。

最終使天下歸一,實現四海之內皆一家,六合之中禮儀傳的偉大使命。

這種說辭,拿來鼓噪與忽悠年輕熱血的士子們,自然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張越還是董仲舒的再傳弟子。

有著這個虎皮在,自然會讓人以為,此乃董仲舒思想的正義。

自然都是深信不疑,一個個聽得如痴如醉。

幾乎沒費什麼太大力氣,就讓這些人接受與相信了張越的說法。

諸夏特殊,昭昭天命之說,漸漸深入人心。

所以,當雁門局勢穩定後,張越就將地方工作,全部移交到了韓文等人手裡。

然後,又提拔了一批護烏恆都尉的軍官,擔任句注軍的日常工作。

於是,下令在三月十四,拔營啟程。

命令一下,善無城立刻忙碌起來。

長水校尉與護烏恆都尉的兵馬,開始準備拔營。

許多剛剛新婚的軍官,不得不依依不捨的與新婦們告別。

張越很人性的宣布,待幕南之事了定,准許他們接妻妾過去團聚或者帶回長安。

這命令一下,自然全軍歡呼。

便連那些沒有妻妾的將士,也都高興不已。

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將來也可以如此。

不過,也不是沒有非議的聲音。

一些軍官就認為,這樣做可能會使軍隊失去戰鬥意志——都顧著和女人調情,想著家裡的妻妾了,哪裡還有人會認真作戰?

不過,這樣的論調,張越嗤之以鼻。

有了家眷會失去戰鬥意志?

笑話!

無數事實證明,軍隊的戰鬥力,來源於其堅持的理念與信念。

而在這些其中,保衛妻小,是最強大的力量!

一個男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妾,足可爆發出超乎想像的力量!

對於軍人來說,真正可怕的,正是沒有任何讓他們保衛的東西。

那樣的軍隊,真的會觸之就潰。

就像明末的所謂的關寧軍,在滿清面前,和紙糊的一樣。

再說了,若不能帶家眷過去,怎麼經營幕南?

沒有足夠的人口支撐,幕南是怎麼都消化不掉的。

故而,張越也就無視了這些雜音。

反正,等這些傢伙,也娶了嬌妻美妾,帶到了身邊。

他們自然不會再持有這種可笑的論調了——他們要再這樣說,那就讓他們以身作則,嘗試一下一個人孤枕獨眠的日子。

那絕對會讓他們爽爆的!

就在張越準備收拾行囊,前往幕南的前夜。

楊孫氏不期而至,自然天雷勾動地火,纏綿一夜。

不過,今日的楊孫氏,卻顯得有些特別。

特別的主動,原本許多因為害羞而不願解鎖的姿勢,都肯主動奉獻了。

這讓張越真的是好奇不已,於是,等到雲收雨歇之時,便摟著這小婦人問道:「夫人今日何以如此之乖巧?」

對這個小婦人,張越的態度很奇妙。

兩人的關係也很奇特。

不像淳于文、金少夫那種夫妻關係,反倒是是類似於後世的金主與明星。

張越沒想過娶她過門,楊孫氏也沒有要求過名分。

兩人都清楚,對方的需求,也都明白對方的目的。

這卻反而,給兩人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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