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王麻子身上下了生死寒冰印,這個傢伙一身力量被封,再怎麼折騰也逃不出秦月生的手掌心,秦月生便將他給一併帶回到了客棧,好生看管。
想要找到接近天邪教的門路,都在這個傢伙身上,秦月生自是非常上心。
一夜間妻妾喪命,自知自己因為求邪心菩薩回家,惹禍上身,慘害家人遭殃,宋秋生心裡非常愧疚,便連夜讓店小二們從床鋪上爬起,將客棧里貼著的紅色符籙全給撕下,以免再惹出什麼別的岔子。
秦月生將山鬼珠放在後院,把王麻子丟了進去,讓阿虎和阿松好生看管,這才收了山鬼珠,返回自己的房間,準備修鍊。
房間漆黑,但秦月生五感異於常人,自是踏入房間的第一瞬間便發現到床上藏著一人,從呼吸聲上來判斷,因為自己的出現,此人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了很多。
「白凝萱這女人又在搞什麼。」秦月生納悶,直接走上前去將被子一把掀開,頓時就看到了一具白花花、火辣生艷的身子。
「你回來啦~」白凝萱縮著身子,雙眼有神的盯著秦月生。
即使在黑暗當中,秦月生依舊可以看到此女眼中閃爍著的精光。
這眼神……是打算要『吃人』啊!
不等秦月生多說,兩條纖纖玉臂直接伸出,拽著秦月生的手腕就將他給拉到了床上。
『狼女』雖然為人,可也是會如同野獸一般發Q的。
翌日。
「我幫你穿衣服。」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那我幫你穿鞋子吧。」
「不用不用,你穿你自己的就好。」
頂著一頭亂髮,秦月生看了眼座下已經變得亂七八糟的被鋪,不禁加快了自己穿衣的速度。
白凝萱這女人,實在是太狂野了。
二人的心態都是成年人了,所以倒也沒有表現出尷尬、窘迫什麼的,都相當的自然。
喚來小二送上浴桶、熱水,二人匆匆洗了個澡,秦月生便下樓去找宋秋生。
昨晚王麻子提供了一張請了邪心菩薩的人員名單,為了防止天邪咒的影響繼續擴散,秦月生得抓緊把那些邪心菩薩都給摧毀掉才行。
敢從王麻子那裡請菩薩的人,大多都是有心愿想要達成,諸如宋秋生這樣求子的,還有求財、求長壽、求平安等等。
秦月生讓宋秋生給自己當嚮導,將這些人家一戶戶的找了過去。
果不其然,但凡是請了邪心菩薩的家裡,戾氣都非常重,若是在這種地方久住,別說其他的,普通人的身體肯定第一個要吃不消。
秦月生一口氣連搗七尊邪心菩薩像,從菩薩像內溢散出來的邪氣全部滲入到了他的體內,使得那顆眉心豎瞳變得愈發深邃,宛若一顆真眼。
……
嘶嘶嘶!
成山城某處。
黑暗的房間當中,一尊銀質的邪心菩薩臉上猛地浮現出一張猙獰邪臉,一縷縷白煙從菩薩像內飄散而出,響起了烤到滾燙的鐵板碰到冰水的滋響聲。
「玄陽君!玄陽君!」邪臉吼道。
屋內紅光一現,卻是兩顆深紅雙瞳,立馬便有一道人影快速走了過來。
「怎麼了。」
「我的心意從昨晚到現在,被毀掉了多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陽君雙眼晃動:「邪心菩薩,你的那些心意我已交給別人分發出去,具體情況如何我不知道,你要清楚,我這次前來這片東荒極地,目地是神煞寶穴,你讓我帶你的心意過來染化凡人為座下童子,已是讓我壞了規矩。」
菩薩邪臉:「這地方全都是一些凡人,你要得到那個神煞寶穴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順手幫我把關一下又有何妨!」
玄陽君雙眼眯起:「邪心菩薩,這次北方那邊好像也派了人過來,我勸你不要太小瞧別人了。」
「難得能在東荒這邊布教一番,你若是不幫我,那就由我來親自動手了。」
玄陽君伸手一把抓住銀質寫信菩薩像,只見他的手臂竟然是一隻長滿了鱗片的龍爪,看著就十分邪異。
「你要是敢壞了我的大事,別怪我回去以後毀你教壇,屠了你的教眾。」
邪心菩薩卻是虛了虛,只好強撐著說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實力嗎,就算是我無法完全降臨,也足夠應付一切了,你儘管放心。」
玄陽君道:「萬魂傘只差百來條魂魄便可功成,你最好多多掂量一下。」
言罷,那張菩薩邪臉瞬間消失,氣的玄陽君猛力一捏,整尊銀質邪心菩薩像頓時就在他的手中被捏的變了形狀。
……
「少俠,這家到了。」宋秋生拿著名單,指著眼前這大戶人家說道。
秦月生看去,便見朱門金頂大燈籠,左右石獅子威風坐鎮,上門先踩五層階,再敲紅門虎口銅環。
卻是好一個氣派人家。
「步家,請菩薩為了家中三少爺在長安官運興隆。」宋秋生滿臉憎恨。
他妻妾被害,本該是給她們二人料理後事的時候,但秦月生跟他說要掃除站在幕後的黑手,宋秋生當即先暫緩這些,專門來給秦月生搭把手,只為早日找到天邪教中人,為自己妻妾報仇雪恨。
拿出靈狐心眼,便見戾氣衝天,相當的濃重,其勢頭是宋秋生他家客棧的兩倍還多,秦月生本人不喜這種氛圍,但眉心那隻豎瞳卻不禁變得有些愉悅起來,仿若一隻岸上游魚重回大海。
秦月生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暗嘆情況愈發不太妙了。
「少俠,我們現在進去嗎?」宋秋生問道。
「你在這裡待著,我進去看看,注意見機行事,一發現到不對勁的地方就趕緊逃,真出事我可能就顧及不到你了。」
像宋秋生這種沒有武功的普通人,秦月生肯定是不會將其帶在身邊辦大事的,連輕功都不會,完全就是個拖後腿的。
宋秋生自是明白這點,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只好點頭答應。
以秦月生如今內力境八重的實力,想要悄悄潛入一處普通府宅,早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通過辟邪蟾蜍找出此地戾氣最濃郁的方向,秦月生直接就踩著屋檐房頂趕了過去。
步家家主步慶豐,今年已七十有六,他的三兒子在朝為官已有多年,步家一直就期盼著這個小子能夠在官場上再進一步,帶著步家一起雞犬升天。
但步家三少爺在長安里當了七八年,依舊還是個六品,想要陞官遙遙無期,所以步家老爺在得知王麻子這邪心菩薩一事,便主動請了一尊回來供著,以求自己孩子官場上進,飛黃騰達。
最近在步家裡發生了幾件怪事,家中好多女眷有喜,不少丫鬟亦是經常連連作嘔,整個步家上下都在散發著一股要添子添丁的氣息,這讓步;老爺感到非常奇怪。
因為她那位明媒正娶的原配,好像也有了……
綠油油的氣息撲面而來,這事把步老爺氣得,直接就將懷孕的女眷全給關入了私牢,天天派人逼問這些不守婦道的女人到底是和哪個野男人苟合了。
「菩薩菩薩,我天天供拜,還請您讓我家老三能夠在朝中當上大官吧。」步慶豐跪在蒲團上磕頭。
卻沒發現到窗外突然間出現了一道身影。
秦月生隔著窗戶縫打量著室內情況,待看到那尊被各種貢品圍在中間的邪心菩薩像後,秦月生直接一掌拍開窗戶,動作流暢的跳了進去。
「什麼人?」聽到動靜,步慶豐扭頭望去,便見秦月生從窗外跳了進來,當即憤怒喝道。
身為步家家主,他這一喊還算是有些威懾力,若是面對普通人,少不得要被嚇上一跳,但秦月生連大鬼尊都解決過,千年之人殺過,蛟龍斗過,哪裡還會被這點威懾力所影響到。
他直接對著步慶豐身上麻穴一點,便將此人給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拔出背後斬龍劍,對著邪心菩薩像一劍削出,在神兵面前,一尊由木頭雕刻而成的菩薩像根本就毫無抵抗之力,瞬間斷為兩截。
「你!你把我請回來的菩薩給斬了!!!」見秦月生舉措,步慶豐頓時臉色發白,渾身顫慄。
「這東西是邪物,我幫你處理掉是對你有好處的。」秦月生淡然說道。
「原來是你。」
突然間,一聲並不屬於步慶豐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秦月生一愣,這個房間里除了自己和步慶豐以外,並沒有其他人,那這個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下意識朝著被自己斬成兩半的邪心菩薩像看去,就見一張菩薩邪臉直接從殘破菩薩像中浮現而出,雙眼幽紫的緊盯著秦月生。
他表情猙獰,一出現便使得此地戾氣大作,秦月生當機立斷,立馬張口便是盪魂吼發出,欲震碎這菩薩邪臉。
咻!
哪知菩薩邪臉的速度更快,直接一個曲折飛動,快速撞入了步慶豐的體內。
「呃!」步慶豐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