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我不認識他

「嘩啦啦……」

看到這一幕,其他長風鏢局的人也是全都站了起來,臉上掛著同樣的震驚表情。

長風鏢局作為江湖中最有名望的鏢局,平日里在江湖中行走,只要掛上長風鏢局的鏢旗,黑白兩道便都會給他們一些面子,極少有人打他們的主意……而這一來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二來則是因為他們手眼通天的情報手段,畢竟長風鏢局可是十大宗派之一丐幫的關聯門派,丐幫弟子可謂遍布天下,因此任何敢打他們主意的人,最終都會被查出來,而後受到長風鏢局的瘋狂報復。

也是因此,這些鏢師才會露出現在這樣的表情,這個世界上敢劫他們的鏢的人,真心不多。

「來人,立刻將客棧的出入口封鎖起來,查出盜匪之前,客棧里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把手伸向長風鏢局!」

那個姓夏的鏢頭反應也是極快,略微震驚了一下之後,便立刻下達了一個比較老練的命令。

「是!」

十多個鏢師立刻行動起來,一些人奔向了正門,一些人則奔向了後廚之內的後門,還有幾個人直接去到了外面,聽外面傳進來的響動,應該是直接上了屋頂,如此佔據此處的制高點,防止有人偷偷從某個客房之中的窗戶或是其他的途徑逃走……儘管龍門客棧的窗戶幾乎都是一個小洞,很難穿過一個大活人,僅僅只能起到透氣的作用而已,這種建築結構大概是因為正常的窗戶根本無法抵禦大漠中的風沙吧。

「夏鏢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樓上的金懷玉看著長風鏢局的人將她的龍門客棧封鎖了起來,雖然並未做出什麼舉動,但臉上卻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微微皺眉問道。

「金掌柜,得罪了。」

夏鏢頭拱手沖金懷玉行了個江湖禮,正色說道,「我們昨天進入龍門客棧之時,我曾親自檢查過,那時我們護的鏢還安然無恙,現在鏢在龍門客棧被盜,而從昨天到現在,龍門客棧中又並未有其他人出入,因此現在身處鏢局中的每一個人都不能擺脫嫌疑……請金掌柜行個方便,讓我們查上一查,這個人情長風鏢局日後必定有所回報。」

「所以,你也在懷疑我們龍門客棧咯?」

金懷玉抿著嘴冷笑道。

「請金掌柜海涵,查出真相找回鏢物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擺脫嫌疑,龍門客棧的人也是一樣。」

夏鏢頭毫不掩飾地說道。

這個夏鏢頭也不是俗手,功力境界達到了「無與倫比」,只比金懷玉低了一階,不過他手底下的鏢師比較多,並且這些鏢師的功力境界也是不低,而金懷玉與店裡的夥計人數就要略微少一些了,因此從理論上講,雙方應該可以說得上是勢均力敵。

回頭再看看另外一邊不曾對此事發表過意見的韃靼人,他們的人數與功力境界,算起來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所以,現在龍門客棧之內應該是三足鼎立的態勢,沒有任何一方可以輕易掌控大局……

反觀左暘、海螺姑爺以及他們身邊的白面書生周廣,這三個人就只能算是弱勢群體了,即使報團取暖也絲毫不能改變他們的劣勢。

所以在這件事上,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發言權。

「大哥,咱們現在該做點什麼?」

海螺姑爺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向左暘問道,因為他覺得長風鏢局現在這個舉動非常危險,很有可能引發一場混戰……畢竟,這裡的人可沒有一個是善茬。

「不慌,我們才剛進門,這件事怎麼也算不到我們頭上。」

左暘一臉淡然的道,但眼睛裡面卻划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希冀。

從個人利益的層面來講,他其實是希望這三伙人打起來的,這種勢均力敵的狀況之下打起來,很容易就會出現兩敗俱傷的狀況,這樣一來,他就有機會在其中渾水摸魚,說不定可以摸到幾條大魚了。

「話是這麼說不錯,但人在江湖,又有誰能獨善其身呢?」

旁邊的白面書生周廣則是幽幽地說道。

這話像是在提醒左暘與海螺姑爺不要掉以輕心,也像是還有別的什麼意思在裡面,比如人生感悟之類的大道理,又或是……

左暘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他咀嚼著白面書生的話,心中已經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這個突發事件當中,他與海螺姑爺兩個玩家才是主角,畢竟NPC主要就是為玩家服務的,或是推動劇情或是增加阻礙,沒有理由自己沒事幹就找個沒人的地方搞點衝突,這除了增加遊戲製作人的工作量,對於遊戲並沒有任何的幫助。

或者可以這麼說,正是因為他與海螺姑爺的到來,這個突發事件才被觸發了出來。

這件事本身就是沖著他們來的,又怎麼可能讓他們置身之外的?

不過考慮到這個遊戲裡面NPC的智商和情商都比較高,左暘剛才所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他們或許無法置身事外,但盜鏢的事卻是怎麼都不會算到他們頭上的才對。

「呵呵,夏鏢頭。」

金懷玉又是撇嘴笑了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用一隻手托住自己下巴,然後說道,「你常年在江湖中走鏢,應該很清楚我們龍門客棧是做什麼的,如果我要劫你們的鏢,被放倒的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人,也絕對不可能有人發現鏢被劫了,因為你們的身體現在應該已經掛在地窖的肉鉤上,等著為下一波客人果腹了。」

這麼血腥而又殘忍的事,從她口中說出,就好像在描述一件舉手投足的小事一般,語氣是那麼的平淡。

「話是這麼說,但責任所在,長風鏢局的鏢在龍門客棧被盜,我便必須在這裡查上一查,務必將鏢物找回來。」

夏鏢頭不依不饒的道,「人心隔肚皮,金掌柜或許沒有這個心思,但是卻無法保證手底下的人暗中動手腳,更何況眼下客棧之中還有龍門客棧之外的人,金掌柜若是阻撓我們,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說不定最後還得為真正的賊人背了黑鍋。」

說著話的同時,夏鏢頭的眼睛依次掃過那群夥計、那群韃靼人、左暘等三人,顯然只要是在場的人,他便都有所懷疑,都打算好好的查一查。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威脅我們掌柜不成!?」

一聽這話,那個消瘦夥計當下就不願意了,右手在腰間輕輕一抹,一柄泛著綠光的匕首便已經出現在了手中……這匕首明顯淬了毒。

其他幾人也是目露凶光,亮出兵器以此來表達自己對這個夏鏢頭的不滿。

至於「人心隔肚皮」的說辭,消瘦夥計則是乾脆就沒有提及,金懷玉也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他們在這裡開客棧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互相之間的信任絕對不是一個外人雖然三言兩語就能夠撬動的。

「混賬鏢師!」

叫做「烏日娜」的韃靼女子則是直接拎起一把椅子就朝夏鏢頭扔了過來。

「嘭!」

夏鏢頭背後長槍一抖,一招四兩撥千斤便將那張椅子撥向了一邊,重重撞在牆上變成了一堆柴火。

「嘩啦啦!」

這一瞬間,雙方人馬全都將兵器亮了出來,似乎一場大戰隨時便要爆發。

不過在這之前,雙方人馬的紀律還是相當嚴明的,都圍在各自的領頭身邊,等待領頭的一聲命令,才真正出手拚命。

「烏首領有何指教?」

關鍵時刻,夏鏢頭卻保持了剋制,看著烏日娜沉聲問道。

畢竟對於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職責是找回鏢物,挽回鏢局的損失,最關鍵的是信譽上的損失,這是一個鏢局生存的根本,至於其他的事情,包括他的臉面都要排在後面……而不是意氣用事。

「似你這樣的榆木腦袋,我才懶得指教你!」

烏日娜則是毫不客氣地罵道,「我只告訴你,若我們韃靼人看上了你的鏢物,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而且我們絕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懦夫手段,我們只會將你們殺的一個不剩,光明正大的將你們的鏢物拉走,你若懷疑我們,那便是在侮辱我們!」

「事關重大,夏某也是不得已,請烏首領務必海涵,若查過之後此事確實與韃靼人烏首領無關,夏某甘願負荊賠罪,任由烏首領處置。」

夏鏢頭也是個能夠忍辱負重的人,拱了拱手相當客氣的道,但是要查韃靼人的意念卻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哼!」

話說到這個份上,烏日娜冷哼了一聲,最終也是沒有再說什麼。

而眼下龍門客棧之中,最為安靜的卻就要屬左暘這一桌三人了。

夏鏢頭自然不會落下他們,說話之間眼睛已經看了過來,用審視的目光在三人臉上瞟了一遍,最終定格在了白面書生周廣身上。

這裡的人都知道左暘與海螺姑爺才剛進門,因此嫌疑肯定是最小的。

但白面書生卻是不同,通過之前的交談就算左暘也知道,這個傢伙已經在龍門客棧待了有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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