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宮主的唇印

厲害!

聽了曦池宮主的這番話,左暘忍不住為其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想不到宮主也是這樣的浪滅,殺人什麼的在這樣的江湖世界當中,只要你的武功夠高,很多時候其實也只不過是動一動手指的事而已,甚至連後果都不需要承擔,所以真正的浪滅都不僅僅只是殺人,他們還要……誅心!

而曦池宮主的這番話,便是誅心之刃,幾乎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刀,刺在楊培風的心臟上面。

左暘甚至都可以感同身受的體會到楊培風的痛苦……我心中的希冀,我追逐的目標,不是被我的仇人先一步完成,就是被我的仇人悉數毀掉……左暘覺得如果是自己面對這樣的現實,又聽到這樣的話,恐怕當時心就碎的像餃子餡似的了吧?

這就是網上常說的那種「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的絕望」!

不過相對於楊培風所做的那些事,不管是因為左暘的立場本來就像曦池宮主這邊傾斜,還是只單純的將自己當作一個無關路人,左暘都很難對這個傢伙生出同情之心……實際上這種事從相師的角度去看,也算得上是十分標準的因果報應了,而相師看待這樣的事情,反倒要比一般的人更加冷靜,更加不容易情緒化。

「呃呃……」

楊培風張了張嘴,明顯想要說些什麼,只可惜被曦池宮主扼著脖子單手舉在空中,他的喉嚨里只能發出含混的呃呃聲。

不過他的情緒卻是變化卻是十分明顯的,除了之前被曦池宮主一招制服的驚慌之外,此刻又多了許多惱羞成怒的憤怒,而在這憤怒之中,則還夾雜著些許嫉妒以及不甘……總之就是這樣複雜到了難以一一進行解讀的情緒。

除此之外,他那張偉光正的臉龐已經漲的通紅,甚至就連眼睛裡面也已經布滿了血絲,也不知道是被曦池宮主掐的有些窒息了,還是隨著情緒的劇烈波動才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呵呵,你有話要說?那好,我便讓你說。」

曦池宮主又是冷笑了一聲,另外一隻手猛然化作掌狀,「砰」的一掌重重拍在楊培風胸口的同時,扼住他喉嚨的那隻手也是已經鬆開。

「噗!」

一口鮮血夾雜著碎肉隨即自楊培風口中噴涌而出。

而後這個可憐的傢伙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背心重重的撞在了正殿內的柱子上,才終於止住了去勢。

這一掌委實不輕,楊培風這種境界的NPC氣血值上限很高,足足有120萬那麼高,但曦池宮主只是這一掌便直接幹掉了他三分之一的氣血……就這還是因為曦池宮主手下留情了,因為左暘知道,NPC與玩家不同,NPC之間的生死之戰往往都是直擊要害的,而剛才那種情況下楊培風早已沒了反抗之力,如果曦池宮主一掌拍在他的要害之上,一擊便可輕易取了他的性命。

「呃……咳咳!」

楊培風此刻顯然已經受了重傷,靠在柱子上想要站起來,但是雙腿卻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不停地顫抖著支撐了一小下之後,最終還是軟了下去,氣喘吁吁的靠著柱子滑坐到了地上。

曦池宮主也不繼續追擊,只是站在遠處冷冷的看著他,給他說話的機會。

「咳,你這毒婦!」

片刻之後,楊培風終於調勻了氣息,用袖子擦去嘴角殘留的鮮血,張口便又是罵了起來,「想不到你的功力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今日我不是你的對手,我認栽便是,要殺要剮你儘管動手,我若皺一下眉頭,便不叫楊培風!」

不管楊培風對待兩人的這段婚姻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作為一個常年留在雁門關抵禦西域諸多強人的大俠,起碼的膽氣與魄力肯定還是有的,畢竟西域的那些強人可不是什麼善茬,一旦來犯便是要見血的。

「我知道你不是貪生怕死之徒,所以即使早就能夠殺了你,我卻依舊不曾追殺於你,而是在此處等你找上門來。」

曦池宮主並不吃他那一套,依舊冷笑道,「如今你在我手中不堪一擊,我更要你好好的活著,用不了多久,你前來找我尋仇卻被我擊敗的消息便會傳遍整個江湖,屆時你這『關中大俠』的名頭也將會變成一個笑話,而這一切皆是因為我,因為你當初對我做的那些事,我要你至死都活在我的陰影之中,人人提起你來便會想到我,這便是我對你的詛咒!」

「毒婦!毒婦!毒婦!咳咳……」

楊培風目疵欲裂,一邊叫罵著一邊又連吐了好幾口鮮血。

左暘在一旁看著,心裡很想提醒他,哥,你要是真這麼悲憤不如直接自殺算了,這樣一來你輕鬆了,也省的髒了曦池宮主的手。

「呵呵。」

曦池宮主卻只是站在遠處冷冷的看著他,顯得不悲不喜,波瀾不驚。

然而左暘卻知道其實並不是這麼回事,他是一個非常注意細節的人,此刻又剛好站在曦池宮主身後,因此一早就已經注意到曦池在說這些話時不經意的做出的一些小動作,她的手放在背後緊緊的攥著,甚至骨節都有些泛白,同時還在微微的顫抖。

這樣的細節,足以證明曦池宮主此刻的內心到底有多麼的不平靜。

唉,宮主骨子裡到底還是個感性的人啊,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冰冷與狠辣……

左暘心中不由地嘆道。

甚至左暘隱約覺得,曦池宮主剛才所說的這番「極為惡毒」的話,還真就未必便是心中所想,她或許只是沒有辦法對楊培風狠心下手罷了……畢竟面前的這個男人曾是她的丈夫,他曾願意為她捨棄性命,儘管他很是不堪,但如果不是深愛過、在乎過,她又如何會傷得如此之深?

「咳咳……」

楊培風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終究還是無法做到,他索性便又坐了下去,喘著粗氣望向曦池,換了一個相對緩和的語氣又道,「曦池,就算當初是我對你不起,但你功力早已在我之上,又殺了那麼多人,這樣應該已經足夠消除心中的怨氣了吧,為何你仍要如此對我?」

「對我而言,還遠遠不夠。」

曦池冷冰冰地說道。

「你變了,徹底變了,現在我彷彿已經不認識你了。」

楊培風神色慘然的搖了搖頭,「猶記得當初還在古墓派的你,純凈、無瑕、善良、溫柔,不知你可曾對著銅鏡看過現在的自己,你還認識現在的自己么?」

「就算如此,那也全都是拜你所賜。」

曦池不置可否的道。

「拜我所賜?哈哈哈哈,曦池啊曦池,你可真是會自欺欺人吶。」

楊培風忽然大笑了起來,「你知道江湖中人是怎麼評價你的么?他們早已將你當成了殺人如麻的惡徒,非但如此,他們還說你放浪形骸不知廉恥,竟為自己收了個初入江湖的面首,令其做了移花宮的無缺公子,平日里供自己享用,此賊更是假借你的名頭狐假虎威,在江湖中為非作歹、作威作福,為禍一方百姓!」

說到這裡,楊培風的眼睛已經看向了一直站在遠處,在這件事中基本上沒有表現出任何存在感的左暘,頗為不屑的繼續說道:「原本我還不信,可是現在我卻不得不信,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養的這個小白臉,他雖生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所做的惡事,卻是那些十惡不赦的魔頭都未必能出其右,你如此驕奢淫逸,又如此縱容屬下,便是我聽了都面紅耳赤,難道你就不怕成為武林公敵么?」

卧槽,我在江湖中居然已經是這種名聲了么?

聽了楊培風的話,左暘心中先是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實際上,他倒並不在乎那些所謂的江湖中人對他有什麼樣的看法,不過卻也從未想過自己的名聲已經到了如此不堪的程度,甚至將曦池宮主也給連累了進來,這樣就實在是有些不太說的過去了。

還有,他確實是移花宮的無缺公子不錯,但什麼時候成了曦池宮主的面首了?

天地良心,他與曦池宮主一直以來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在他心裡,曦池就是他的長輩與師父,他對她從來都只有尊敬與愛戴好么?

這可真是人言可畏啊,想不到這個江湖也是如此的八卦,比娛樂圈還要亂……

不過這種說法,曦池宮主是否聽說過呢?

還是說根本就是楊培風瞎掰出來,為了在他與曦池宮主之間挑撥離間的?

左暘下意識的看向了曦池宮主。

「就算是又如何?許你花天酒地,就不許我放浪形骸么?」

曦池宮主卻是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反倒理直氣壯的向楊培風反問道,問完還不算,她還回頭過來沖不遠處的左暘勾了勾手指,史無前例的嫵媚一笑道,「本宮的小郎君,你且過來。」

「啊?」

左暘當即一愣,從腳後跟到天靈感都發起麻來。

「本宮的小郎君」是怎麼回事?那嫵媚的笑容又是怎麼回事?曦池宮主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說哪根筋忽然搭錯了。

然而,就在他的臉上才剛剛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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