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我是密宗的人

左暘覺得自己有資格批判一下張丹楓,雖然兩者在同樣的情況下可能會做同樣的事情,但左暘從來不標榜自己是什麼君子,更不在意所謂的名聲,所以他是真小人,而並非偽君子。

真小人可以批判任何人,當然包括偽君子。

而對於張丹楓那不容置疑的驅逐令,正派陣營的人馬卻是十分歡迎的,只要這些邪派的傢伙被趕下了嶗山,這嶗山上的一切,便是屬於他們正派陣營的了,當然,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喬北溟的屍首。

至於要如何分配,大家都是同一個陣營的人,又有張丹楓在這裡坐鎮,可能各門各派之間會打上一些口水仗,但打打殺殺的事應該還不至於出現,而且在場的每一個門派最終應該都能得到一些福利……畢竟張丹楓作為「相國公子」,名聲說起來還是不錯的,至少在這種場合下要做到公平公正。

於是。

「喬北溟已經死了,你們還不趕緊走?」

「嶗山已經不是你們的地盤了,難道還要我們動手驅趕你們不成?」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

正派陣營的人馬之中已經有人大聲吆喝了起來,當然這些人在各自的門派之中都不是什麼核心人物,說白了他們就是一些搖旗吶喊的馬仔,而那些地位崇高的掌門、長老,他們雖然是一樣的意思,但也只會授意馬仔們搞事情,不會親自去干這麼有失身份的事。

其中還有一些人在沖左暘吆喝:

「還有你,難道沒有聽到相國公子的話么?」

「放下喬北溟的屍首,我們正派自會為他厚葬!」

「這裡都是有頭有臉的江湖前輩,你速速摘下【蒙面巾】,莫要再故弄玄虛,否則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對,就算相國公子讓你走,你也需亮明身份再走!」

「……」

這其中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對左暘有興趣的,畢竟整個嶗山就左暘與喬北溟走得最近,現在喬北溟死了屍首卻只有一具,因此並不是每一個門派都能夠從中分一杯羹,而左暘作為與喬北溟最親密的人,很有可能還掌握著一些其他的秘密,甚至可能繼承了喬北溟的一些遺產。

不過,張丹楓與喬北溟既有約定,現在又遵守約定讓左暘放下喬北溟的屍首離開,眾人倒也不敢駁了張丹楓的面子,因此表面上並未有人強行留下左暘,只得換了一個思路,叫左暘先將身份亮出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只要下了嶗山,張丹楓便算是遵守了約定,並非言而無信之人,到了那時候他們再做些什麼,張丹楓便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最重要的是,帶了這種想法的人還並非只有正派,邪派之中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有著同樣的打算。

他們雖然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喬北溟的屍首落入正派手中,但是在這種張丹楓強勢趕人的情況下,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改變,於是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將主意打到了左暘的身上……屆時就算左暘安然下山,也必然會面對重重阻礙。

「唉,公子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不聽我的勸告,早些離開嶗山呢?」

看到這一幕,五仙教教主白夙鈺目光之中充滿了擔憂之色,但是又無計可施,只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咬牙道。

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便是傾盡五仙教之力,也沒有辦法救下左暘。

畢竟五仙教的勢力在江湖中並不算太強,與九大宗派比起來最多只能算的上是一個二流宗派罷了,而現在將目光放在左暘身上的,卻差不多是整個江湖……這根本就是螳臂當車,蜉蝣撼樹,自尋死路。

除此之外,作為五仙教教主,她亦知道五仙教不是她一個人的五仙教,苗疆十萬大山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十萬大山,她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她寧願一個人去死,也絕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情,給五仙教以及苗疆十萬大山帶來災禍。

與此同時。

「天下竟有這樣的傻蛋!蠢貨!」

念蘿壩尊主水寒秋則是在心中憤憤地罵道,「既然你一心找死,便也怪不得本尊了,只是可憐了本尊腹中的孩子,一出生便沒有了爹爹……哼,似這樣傻蛋蠢貨,便是這次不死,以後也定然還會做蠢事,總有一天是要死的,如此死了倒也好,免得以後還要拖累本尊與孩子,活該!本尊絕不會對你生出絲毫同情之心,活該!」

另外一邊。

「李維雍便是死在這個人手裡?」

新來的無根門外事總管寇海扭頭看了身後的獨步殺戮一眼,語氣怪異的問道。

「正是!」

獨步殺戮拱手說道。

「呵呵,那就只能怪李維雍自己蠢了。」

寇海刻薄的冷笑一聲,隨後又道,「李維雍的仇已經不需要我們來替他報了,接下來密切關注管神龍的一舉一動,一旦下了嶗山,便派人暗中跟著他尋找合適的時機下手,盡量將其活捉。」

「是,總管。」

獨步殺戮應了一聲,卻也不由的多看了左暘兩眼。

他也不太想得通,左暘為什麼還要留在嶗山,為什麼還要跟在喬北溟身邊,作為一名玩家,不是已經提前知道這場巔峰決戰的結果了么?

而且以他對左暘的了解,這個傢伙向來是不肯吃虧的,又怎麼會甘心留在這裡為喬北溟陪葬呢?

……

「聽到了么?」

見左暘依舊抱著喬北溟的屍體,彷彿傻了似的沒有對他的話做出任何回應,張丹楓的目光微微冷了下來,耐著性子又道,「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現在立刻放下喬北溟的屍首離開嶗山,我看在喬北溟的面子上便不會為難於你,否則……便是我不攔你,你也走不了了!」

張丹楓自然聽到了那些正派嘍啰們在喊些什麼,但他對左暘的身份根本不感興趣,也絲毫不擔心日後左暘會為喬北溟復仇……所以乾脆就不去問,因為他知道,左暘便是下了嶗山,也一樣是走不了的,但那就與他無關了。

「誰說我要走了?」

左暘抬起頭來,卻是忽然給了這麼一個令人意外的回答。

「?」

張丹楓的眉頭立刻微微皺起,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對左暘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而之所以沒有立刻一劍殺了左暘,其實也只不過是顧忌自己的身份以及此前與喬北溟立下的規矩,否則左暘現在可能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當然,他不自己動手,並不代表不會默許別人動手!

「?!」

在場眾人則也是頗為驚異的看了過來。

說句實話,張丹楓雖然是正派人士,並且在江湖中有著極為不錯的聲譽,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好相與的,至少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沒見過有人敢用這樣的方式與語氣對張丹楓說話。

「相國公子,喬老前輩最後的遺願你應該是聽到了的,他希望在他死後進行火葬,正所謂人無信不立,我既然已經親口答應了他,你說是否應該儘力去滿足他的遺願?」

左暘卻是完全忽略掉了張丹楓的表情,也不理會其他的目光,反倒繼續咄咄逼人的向張丹楓發問。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張丹楓冷聲說道,「我與喬北溟此前立下的規矩之中,並不包含這項內容,因此我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去完成他的遺願……至於你,我已經履行諾言給過了你機會,你既然決定不走,那麼便也與我無關了,你好自為之。」

這也就是因為張丹楓是相國公子了,若是換了邪派中的某個人,哪裡會與左暘費這些口舌,講這些道理?當然,左暘也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敢與他對峙,而不是一上來就直接放大招。

當然,他這番話說出來,也就等於徹底將左暘排除在了可以安然下山的人員之列,接下來任何人對左暘做出任何事情,哪怕是當著他的面,他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

聽到這話,竟真有一些人身體微微前傾了一些。

這明顯是打算找准了時機衝上來將左暘當場拿下的意思,只是礙於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著,不敢去做那隻出頭鳥,才沒有立即出手。

「呵呵。」

面對這種情況,左暘卻是撇嘴笑了起來,繼續對已經扭過臉去不打算再與他進行任何交涉的張丹楓說道,「既然如此,我便與相國公子說些與相國公子有關的事,張丹楓,你可認得這是什麼?」

說著話的同時。

左暘終於從包裹裡面取出一枚小小的玉佩,高高舉起展示在了張丹楓與眾人面前。

此物不是別的,正是前幾天在蘇州城酒樓擊殺張丹靈時,無意間搞到手的那半枚【張氏玉佩(殘)】!

「?」

「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塊玉……」

「但這玩意兒又與張丹楓有什麼關係呢?」

眾人疑惑不解。

張丹楓雖不想再理會左暘,但聽到這話依舊還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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