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黑吃黑?

下午四點,一輛豪華商務車駛入曾先生所在的小區。

一個身穿黑色綢緞氣功服的中年男子從上面走了下來,徑直進入相應的樓道,敲響了曾先生所租居室的門。

「咔嚓。」

房門很快打開,裡面露出了曾先生那張充滿死氣的臉,聲音沙啞而虛弱地叫道:「師叔,您來了……」

他的這位師叔喚作姬天祿,自號「天祿居士」。

從模樣上來看就能看得出來,實際上曾先生這個師叔比他大不了幾歲,兩者都是中年人的模樣,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不過兩者年齡雖然相仿,卻也要遵守師父留下來的輩分傳統,曾先生這聲師叔非叫不可。

當然,如果光是如此,還不至於令曾先生如此尊敬與局促,最重要的還是自身的實力與手段。

他的這個師叔可不簡單,他出生時就帶了「魁罡貴人」的命理,因此很早就被曾先生的師傅看中,收做關門弟子。

這「魁罡貴人」與賀蘭雪的「三奇貴人」一樣,都屬於「四柱神煞」中的一種,有道是:「壬辰庚戌與庚辰,戊戌魁罡四座神,不見財官刑煞並,身行旺地貴無倫。」這便是命理口訣中對「魁罡貴人」的描述。

這幾句口訣大概的意思是,「魁罡貴人」分為兩個極端,好不好全看自身的強弱:若自身不夠強,則徹骨貧寒,財氣官運不來還好,來了反而要倒大霉,禍患立至;而若是自身夠強,則絕倫顯貴,各方各面的氣運都是好的離譜,簡直已經可以稱之為天選之子了。

而在曾先生眼中,他這個師叔顯然屬於後者。

這時便有人要問了,曾先生既然與他這個師叔是同一個師父的弟子,那麼他們二人便是同輩,應該以師兄弟相稱才對,怎麼好端端的就亂了輩分,要叫他做師叔?

實際上很小的時候,曾先生確實是叫他師兄的,但隨著兩人逐漸長大,他的這位師叔逐漸展現出了令人咋舌的潛力:他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半步玄階,二十三歲的時候順利突破成了一名貨真價實的玄階相師,後來又在三十四歲的時候突破成為地階相師,再到現在,他已經到了半步天階,只差一步便能成為天階相師。

如此驚人的進階速度,不要說年近四十還卡在半步玄階無法突破的曾先生,便是他們二人的師父也只能仰望。

畢竟,他們的師父直到幾年前過世的時候,也僅僅只是一名玄階相師罷了。

也正是因此,當他們的師父自知已經沒有資格再給他這位師叔任何教誨,甚至更多的時候還要仰仗他的能力時,師父便摒棄了與他的師徒關係,從此以師兄弟相稱……既然他成了師父的師弟,自然也成了曾先生的師叔。

其實對於這件事,曾先生心中還是頗有些微詞的。

畢竟,天朝歷來講究一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曾先生看來,無論師父到底什麼想法,師父始終都是師父,他這個師叔是怎麼都不應該坦然接受這種由師徒轉變而來的師兄弟關係的,這實在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不過微詞歸微詞,懾於這位師叔的實力,以及一些此前見過的六親不認的雷利手段,曾先生也就只敢想想罷了。

至於那些手段……這麼說吧,如果不是自己馬上就要沒命了,曾先生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絕對不會向這位師叔求助的,他真的一點都不想與這位師叔扯上任何關係,否則很可能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現在的曾先生,真的就是病急亂投醫了……

「嗯。」

姬天祿目光在曾先生臉上掃了一眼,只是微微點了下頭,便閃身進入室內,在客廳正北方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無論到了哪裡都要坐在首座,便是此前接觸過的許多達官貴人也不敢多說些什麼。

等到姬天祿落座之後,曾先生即使虛弱得很,也連忙將提前準備好的好茶端了上來,恭恭敬敬的用雙手捧著輕放在姬天祿面前,這才終於陪著笑說道:「多謝師叔不辭辛勞前來救小侄,小侄此次若能僥倖活下來,以後定當為師叔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多餘的話就免了,先將那天大的機緣說與我聽聽,我再決定你是否值得一救。」

姬天祿卻是斜睨了他一眼,頗為冷漠地說道,「你須知道,你此前的許多作為有違天道,此番落得這般下場也是報應所至,而我若救你便無異於助紂為虐,亦要承擔天道報應,如此一來只怕馬上便要進階天階相師的進程又要被拖延,因此你若不能給予我相應的補償,我便沒有理由救你。」

「師叔,這……」

聽到這番話,曾先生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些許難色。

他這天大的機緣便是此刻活命的最後籌碼,一旦說出來他對姬天祿就沒有任何用處了,到時候救不救他,便全憑姬天祿的心情。

而對於他這位師叔的人品……曾先生自小與他一同長大,實在是沒有什麼信心。

「怎麼?此刻我已親自坐在你面前,你卻仍然心存疑慮,你眼中還把我當做師叔么!?還是說你那天大的機緣只不過是騙我救你的謊言!?」

姬天祿忽然雙目圓瞪,一隻手已是重重的拍在茶几上面,順便將上面的茶杯也一同掃在了地上,沉聲喝道。

這一瞬間,整個房間內氣壓陡增。

曾先生本就虛弱,此刻更是嚇到瞬間伏倒在了姬天祿耳邊,連連說道:「小侄不敢……小侄不敢……」

「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姬天祿沉沉的發出一聲鼻炎,又道,「若你當真不肯說,我便立即轉身離去,從此你是生是死也與我再無關係。」

說完,姬天祿便又靠回了沙發上面,一雙眼睛逼視著曾先生,給他壓力的同時卻不給他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

「師叔莫要生氣,我說,我說便是。」

曾先生自知自己若是執意不說,最終惹惱了姬天祿的話,只怕就算姬天祿被迫救了他,待他隨後將那天大的機緣說出來之後,姬天祿也定然不會輕饒了他,那時的下場只怕不會比現在強上多少。

於是咽了口口水,曾先生只得無奈的選擇了屈服,指著客廳另一端的一台尊享版遊戲倉說道,「不瞞師叔,這天大的機緣其實與那台機器有關。」

「那是什麼?」

姬天祿看向遊戲倉,直了直身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作為一名半步天階的相師,他在現實世界中結交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平日里應酬也是多的很,自然從未接觸過網路遊戲,就更不要說《大江湖》這種最新推出的全息遊戲了。

「此乃用來玩遊戲的遊戲倉,能夠複製一個人的樣貌體型、並將一個人的意識一同投影在一個虛擬的世界當中,以此來達到人與人之間在意識層面的交流互動,但是一切又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曾先生按照自己的理解詳細的介紹了起來。

「說重點!」

姬天祿顯然對曾先生說的這些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聽到一半便直接打斷了他,沉聲說道。

「呃……好,我說重點。」

曾先生連忙點了下頭,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道,「師叔,重點就是這台遊戲倉可以讓人進入一個模擬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像我們這樣的相師依然可以給其他人看相,最重要的是,在這一方虛擬世界之中,天道亦無法插手,我們可以為所欲為!」

「你說的……是真的!?」

聽到這裡,姬天祿的身體再一次直了起來,一臉驚奇的問道。

作為一名已經達到半步天階的大相師,姬天祿自然要比曾先生更清楚可以規避天道到底意味著什麼,為所欲為又意味著什麼……

在這種情況下,因為沒有了天道報應的限制,他便能夠在盡自己所能謀求福利的同時,不受任何限制的提升自己的境界,再無需擔心五弊三缺!

這確實是一個天大的機緣,一個對於任何相師而言,都絕對無法拒絕的機緣!

「小侄怎敢欺騙師叔,若師叔不信,只要進入這遊戲倉一試便知真假。」

曾先生趕忙俯首說道。

「好,我信你!」

姬天祿既是半步天階的相師,自然也有望氣入微的本事,因此只是通過曾先生那真誠與求生慾望極強的眼神便知道他說的八成是真的,於是進入遊戲去嘗試的事倒也不急,凝神思索了片刻之後,他忽然又問道,「這件事你可曾與其他人說起過?」

姬天祿本就是個極其自我而又自私的人,如此大的機緣,他自然不希望與別的什麼人分享,因此才有如此一問。

「師叔是唯一的一個,不過……」

見姬天祿忽然這麼問,曾先生對他的性子本就有些了解,自然已經猜到了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故意大喘氣地說道。

「不過什麼?」

姬天祿眼中立即露出了戒備之色。

「不過這遊戲里卻已經有了一名相師,也是我唯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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