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解說

金色的陽光灑滿人間,山間的風嘯,呼呼的奏出一曲動人的樂章。東臨府武林同時從四面八方向廬山派集結而來。

每一個門派幾乎都是高手盡出,今天,他們除了請童境出山之外,更要向廬山派討一個說法。各大門派之間的暗涌已經持續了很久了,流言蜚語也已經持續很久了。

當最後的矛頭齊齊指向童境的時候,壓抑和沉默的等待不是武林人士的作風。他們需要當面質問童境,二十年前,因為你使得整個東臨府武林蕭條,二十年後,是不是你想摧毀整個東臨府武林?

玄天府放出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為何不出面澄清?

清風拂面,一張張旗幟匯聚在廬山派的山門腳下。守山門的弟子看著這架勢,連忙慌張的往回跑向山門彙報。

西林亭台處,花間月又一次來到這裡,望著西林壁上的文字,每一次看都有別樣的感受。

第一次聽到陸笙吟出這首詩,他只感覺好,但卻說不出哪裡好?只知道前兩句字字珠璣,將廬山的風貌盡數的凝結在這十四個字之中。

但後來,諸多煩亂襲擾而來,流言蜚語如蝗蟲一般鋪天蓋地的時候,花間月又覺得後兩句寫的好。身在局中,早已看不清自己身在何方。連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如何能洞徹廬山真面目?

「我已身在局中……」花間月低聲一嘆,望著眼前的文字眼神中露出濃濃的羨慕,「好厲害的劍!看來等此件事了,我該放下一切潛心練劍了。」

花間月在當年被稱為楚州雙傑,可誰又知道,他卻已經兩年未練劍了。

「掌門!」突然,弟子從遠處急匆匆的跑來,臉上掛滿了驚慌失措,「掌門,東臨各大門派打著旗號齊聚廬山,看似……來者不善……」

「知道了,你去命廬山弟子好生招待,切不可失了禮數!」

「是!」

東臨各大門派以紅葉派莫昌為首,齊齊上廬山。花間月換上隆重的禮服出門相迎,「莫前輩,各位師兄突然間來廬山派怎麼沒有提前知會在下,有失遠迎告罪告罪!」

「花掌門客氣了,是我們冒昧突然造訪!花掌門,老朽今日和各大門派一起前來就是有一事需要求見童境前輩,還請花掌門勞煩同傳一聲,請童境前輩務必與我等見上一面可好?」

「莫前輩要見恩師恐怕不行了……」花間月眼見這架勢怕是瞞不住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低沉的說道。

「為何?」

「恩師其實在三個月前已經仙逝了……」

花間月一語頓時讓在場的武林群雄齊齊發出驚呼。

「什麼?童境前輩已經仙逝了?為何當初你繼承掌門大典之時卻未透露半字?」

「是啊,當初我們向你問及童境前輩的狀況,你說童境掌門在靜養不便打攪,怎麼現在卻又反口說童境前輩已經先去?」

「對啊,前段時間發生那件事,我還專門來問你,你當時說的可是童境前輩身體不適不便打攪。怎麼現在又變了?」

「實不相瞞!」花間月告罪的對著在場武林群雄拱了拱手,「不將恩師的死訊告知諸位是恩師的遺願,恩師自問愧對武林群雄所以不願再叨擾諸位同道,恩師臨終前最後一句話就是我隨風而來應當隨風而去……」

「這……」武林群眾誰都沒喲預料到這個結果,一個個面面相覷。

「恐怕花掌門言不符實吧?」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刀白燁冷冷的看著花間月,「前些天的風言風語花掌門應該是知道的。玄天府傳出來的消息,可是直指童境前輩啊。

而且童境前輩身死之事,之前苦苦隱瞞,這事發生的是不是太巧合了?還是說童境前輩其實並沒有死,而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話一出,花間月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眼神如寒芒的盯著刀白燁,「刀掌門,你這話可就是在侮辱恩師了。廬山派雖然威名遠不如前,但花某身為廬山派掌門,也不能讓廬山派蒙羞。刀掌門這話,是代表諸位武林同道么?」

布滿硝煙的話語落地,廬山派的弟子突然間齊齊將手握住劍柄,氣氛瞬間如塌下的天空一般壓抑下來。

「花掌門切勿動怒,刀掌門不是故意針對廬山派,他是心裡有些不痛快。畢竟二十年前之事因童境前輩發起,我們三十六人才一起前往追殺煉屍一族。最後死傷慘重就回來了三個人。現在江湖流言蜚語,對童境前輩中傷過多。

刀掌門,還不向花掌門道歉,這件事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能影響廬山派聲譽。」

莫昌的話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最終刀白燁對著花間月拱了拱手。

「諸位武林同道如果懷疑最近風起的煉屍一族與我廬山派有關,那花某在此先道一聲得罪了。廬山派從不知道什麼煉屍一族,恩師也從未對我說過一個字。

恩師三個月前是壽終正寢,臨終前也是覺得愧對武林同道才不將死訊外傳。諸位如果還是懷疑廬山派,那還請諸位拿出有用的證據吧。

至於玄天府傳出風言風語意指恩師,你們不思考玄天府是否別有用心倒是妄加指責恩師實在令在下費解。難道玄天府的話在諸位心中已經能動搖恩師數十年德高望重了么?」

「玄天府陸笙拜山!」

當花間月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響雷劃破天際。話音落地的瞬間,一道人影幾次閃現,陸笙的身形突然間出現在山門之後。

「玄天府陸笙,見過諸位!」

「陸大人,您也來了?」花間月臉色有些複雜。上一次和陸笙一會,雖然沒有交流多長時間但陸笙給他的感官非常好。

花間月對陸笙既有崇拜又有認同,同樣的年紀輕輕,同樣的驚采絕艷。陸笙驚艷於吳州,名動於天下。他花間月在繼承掌門之前,何嘗不是楚州的驕子?

但再一次見到陸笙,花間月卻再也升不起曾經的半點感官,眼前的陸笙,彷彿就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在下記得曾經告訴過陸大人恩師已經在三個月前先去,陸大人這次來廬山怕不是為了求見恩師吧?」

「自然不是!本官其實是來問莫前輩一個問題的。」

「我?」莫昌疑惑的開口問道,「陸大人要問老朽什麼?」

「二十年前,那一夜你被震暈了過去,但是等你醒來的時候,激戰已經塵埃落定。當你趕到現場的時候,只看到死去的煉屍一族高手還有殘廢了的童境前輩是不是?」

「不錯!雖然這確實很丟人的,但事實如此!」

「那麼請你好好回憶一下,當初見到的那個煉屍一族高手的屍體,你還能回想起當時他的模樣么?」

「那哪裡能記不住?那一夜的一幕幕,都彷彿印刻一樣刻在我的腦海之中。那個煉屍一族的臉就像惡鬼一樣潰爛,應該是常年修鍊邪門武功,導致面目全非吧。」

「之前也是這樣面目全非的么?」陸笙再一次的問道。

「這倒不是,可能是之前還有內力壓制毒性,一旦身死,毒性開始發作。其實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身體還在快速的潰爛。等到過幾天,我再去處理他的屍體的時候只能見到一團爛乾淨的骷髏了。陸大人,你問這個問題做什麼?」

正在這時,山門處突然發生一陣騷亂。一個廬山派弟子慌慌張張的衝進山門,「掌門……不好了,玄天府大軍壓境……」

「刷——」

齊刷刷的眼睛看著陸笙。

陸笙淡淡一笑,「這位兄弟,我玄天府就來了三百人,你這大軍壓境的話……是不是有些誇張了?」

三百人的人數對在場的武林群雄來說確實不多,單單廬山派的弟子就超過三百了,而來到廬山派的武林群雄加起來一千人還是有的。

「可是……可是你們殺了五師叔,這如何說?」那名弟子神情激動的喝道。

「五師兄?」花間月身形一閃來到那名弟子面前,也同時阻隔了那名弟子和陸笙的距離,「你好好說,你看到玄天府殺了五師兄?」

「他們抬著五師叔的屍體上山……不是他們殺了五師叔還能是誰?」那名弟子神情激動的喝道。

「原來那人是廬山派的張五俠啊!」陸笙面對廬山派的怒目相視卻絲毫不在意的淡淡說道,「在昨天夜裡,有一群殭屍傀儡襲擊了東臨府監牢。

目的么……自然是不言而喻要把九龍等人滅口。而那張五俠,就是那群殭屍傀儡中的一個。

原本我們還真的不知道他是張五俠,此人武功不俗,至少有著先天以上的修為。想來並非是江湖中無名之輩,所以帶來打算讓諸位辨認一下。」

「陸大人,你說我五師兄已經被製成了殭屍傀儡?」花間月臉色陰沉的問道,但眼神中的懷疑卻是清清楚楚表露出來。

「等我的人將張五俠的屍體帶上來,是不是殭屍傀儡就一目了然了,還請花掌門行個方便,讓我的人上山。至於其他的,本官看東臨府武林群雄都在,就在這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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