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這是舒安在長安過的第二個除夕夜，諸多人齊聚一堂。
有著竇紅母女，還有著楊氏母女，以及柳迎春府中的一些人，以及舒府的眾多護衛。
哪怕是安北伯府中的家眷同樣聚在舒府，可惜的是薛仁貴還在邊關。
主要還是這一場大雪改變了太多的東西，哪怕是舒安都不知曉是否因為自己的影響。
導致了這一個冬天比起往日要寒冷得多，整個世界彷彿被這一場場大學冰封。
「老師，這一杯酒敬您。」
柳迎春率先出聲道，要知曉在長安越久，她自然越是明白了這一位老師的恐怖影響力。
要知曉現在能夠給仁貴幫助的人不多，但這一位老師絕對是其中之一。
可惜的是柳迎春雖然更喜歡丈夫歸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多謝了迎春了。」
面對這一位少女，舒安面色之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意說道。
對於自己弟子的這一位媳婦，他還是十分滿意，從來福那裡得知了，安北伯府被柳迎春管理得井井有條。
顯然柳迎春很快就適應了自己的角色，或許有一些人就是有這樣的天賦。
還有一點就是柳迎春對待下人同樣不錯，否則的話也不會一起帶來舒府了。
無論是假裝的，還是真心的，舒安都不在意，畢竟他也不是強求別人的人，有這一份心就足夠哦了。
「舅舅，我也敬您。」
「舅爺爺，還有芽芽。」
……
不過柳迎春的話語彷彿是打開了一個枷鎖一般，隨後一道道聲音響起。
原本有一些沉悶的氣氛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加上有著兩位幾位小丫頭的緣故，所以很快嘰嘰喳喳了。
「都來，都來。」
舒安面色之上笑容更深了繼續出聲道，今年的人可是不少。
好在桌面之上的食物同樣足夠豐盛，舒府的食物可不是一般的精緻。
哪怕是柳迎春都曾經讓廚子到舒府之中學藝，當然目前也就李世民和柳迎春兩個人有這樣做。
李世民是因為無垢的原因，至於柳迎春則是因為持家的緣故，當然若是沒有薛仁貴的緣故，舒府怎麼可能外傳。
長安之中除夕夜之中千家萬戶之中，今夜都燈火通明，雖然不是每一家都會團圓，但哪怕是尋常百姓家之中，飯菜之中都會帶點肉味。
這一天則是諸多孩童最為歡喜的一天，因為可以吃到一年之中最為奢侈的一頓飯。
百姓家尚且如此，更不用說那一些富裕之家了，不少大臣府中闔家歡樂一堂。
而作為整個大唐最為尊貴的一家子，宮廷之中同樣十分奢華，只不過這一份奢華之中少了一份屬於家的氣氛。
不過這就是屬於帝王的無奈了，雖然後宮沒有嬪妃三千，但是數量同樣不少。
再加上不少皇子之外，那麼瞬間人口就要幾十人了，可以說李世民本身就是一個家族人口了。
還有一旁等待的宦官以及宮女，這樣人數的話，那麼瞬間要變成上百人。
可惜的是因為屬於宮廷的規矩，同樣是束縛了這一場除夕的年夜飯。
……
長安一處府邸後院的馬車之中，一道身影手指微微觸動。
「我怎麼會再在這裡？」
王玄策用力撐開了雙眸呢喃道，隨後腦海之中的記憶傳來，他彷彿是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隱隱約約他聽到了一道少女的聲音，將他從雪地之中救了回來，只不過他現在似乎該離開這裡了。
很快王玄策摸了摸自己胸口之前的一個縫製的粗小口袋，面色之上不由鬆了一口氣，因為種子還在。
「我要在今夜之前回去！」
不過隨後王玄策面色之上露出了一絲堅毅的神色呢喃道，勉強支撐自己的身體爬起來。
看著披在自己的身上大衣，暗暗記住了這裡的裝飾，等待日後必定有厚報。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不用說這救命之恩了，然而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除此的緣故，這一座府邸之中的下人似乎在忙碌之中，後院則是空無一人。
一路搖搖晃晃，王玄策帶著自己虛弱的身體則是走出了後院之中。
「咦，帶回來的人怎麼不見了？」
不知曉多久之後一位僕人回來了之後面色之上帶著一絲疑惑道，要知曉他可是遵從小姐的吩咐，帶一些吃的給這一位人。
因為按照預計的話，那麼這一位救回來的人應該差不多醒了才對。
好在看著這後院的大門開了，大概是清楚了這一位救回來的人跑了。
「白眼狼！」
僕人輕罵了一聲之後就沒有在意了，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小姐善良的緣故，所以才救下了這一個人。
若非如此的話，他們才不管這一個人的死活，現在跑了也好，至少小姐不會在意。
……
舒府之中，今夜的舒安則是無眠，在熱鬧之後，舒安便讓來福安排護衛將柳迎春等人送回去。
至於楊氏母女的話僅僅幾步路的路程，倒是不用多憂慮，甚至舒安還給武順放了七天的假期。
儘管武順十分猶豫，要堅持留下來，不過最後還是讓舒安趕走了。
舒府之中那一些已經娶親的護衛同樣讓舒安遣散了，反正因為舒狂獅等人的歸來，也彌補了護衛的空缺。
最後就是剩下了為數不多的人了，而這一夜的舒安，則是有一些反常，並沒有如同往日那般睡了。
「老爺，看來玄策應該是有事情耽擱了。」
來福在自家老爺身旁出聲道，話語之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他知曉今夜的老爺為何如此不同，是因為在等自己弟子歸來。
不過他們同樣知曉，這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因為沒有那麼湊巧，會在今夜歸來。
畢竟若是回來了，那麼想必不會故意晚到那麼多的時間。
一直到夜深了，舒安面色之上不由搖了搖頭，儘管他有一些失望，但早已經看透了。
任你是不世帝王，亦或者舉世聞名的聖賢，但性命終究只有一條，同樣也只有一次用來賭前程的機會，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