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719章 不怕事大

在鄉下人的眼裡,高樓大廈林立的省城很大。

但是在習慣了這裡的一切之後就會發現,省城也真沒想像的大。

人的交際就是一個個圈子,同一個圈子或者相似的一批人,總會在生活中會有很多交際。

就像燕飛幾人現在在的酒店,作為新開業的一家高檔酒店,來往這裡的人就算是不認識的,只要坐一起喝上三杯酒,隨便扯幾句就能找到共同話題聯絡上關係。

說起來還是因為這年頭有錢人少,圈子不大。就說大家現在在的這棟省城第一高樓,二百米的高樓建下來,工程款也就是兩個多億,要是放以後的話兩個多億真的不夠看。

因為人比較少,王永成訂的位子就是個小桌,比較靠著角落。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幾人比較低調,注意他們的人也不是很多。畢竟大家來這裡吃飯的,要麼就是有事請客,要麼是來觀光旅遊,也沒人把飯店所有人都仔細看一遍有沒有認識的。

現在幾個人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就讓附近的人都注意到這邊。離幾人位置不遠的地方一桌客人里,一個大胖子看到了王永成此刻的樣子,就開口來了一句:「這不是王老闆嗎?聽說你遇到了傻子居然接手你那塊地,現在都有錢出來吃飯了?」

王永成聞言朝那邊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惱怒的表情,不過很快忍了下來,回頭給燕飛解釋道:「燕兄弟別介意,這位是四明的宋老闆,我們倆以前因為爭地有點小恩怨,這是沖我來的,別生氣別生氣……」

燕飛心知肚明,估計是恩怨不小。同行是冤家,四明也是個搞房地產的公司,省城就這麼點大,和王永成發生點什麼不快也正常的很。

但是能發展到見了面就得諷刺幾句,那估計事情鬧的不小。

不過這都不關自己的事兒,至於說那位開口波及到自己,燕老闆一向高風亮節,根本不介意的笑了笑道:「行了,小事,不搭理也就是了。」

陳赫頓時笑了起來:「燕老闆就是大氣,這點我得服。」

年輕人容易年輕氣盛,有了點成就的年輕人就更容易『氣盛』。能有點成就還能寵辱不驚的,那才是真的大肚能容——當然沒成就的遇到這樣事情不介意,那就叫忍字頭上一把刀了。

幾個人不當回事,那邊大胖子見狀也是無趣。好歹這是高檔的地方,現在有錢人還是少了點,來來往往的人都是有點能量的,他也不能做的太過分。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無語了,等到酒菜上齊,酒到半酣,那個大胖子大概是來了勁兒,忽然在那邊說了起來:「你們還不知道吧?這位王老闆可能耐的很,以前從我手裡搶過地。上次又搶了一塊,結果搶了塊廢地,窮的都快吃不上飯了。現在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傻子把那地接了過去,現在居然能來這裡吃飯了……哎呀我草誰特么拿東西砸我……」

別奇怪這麼大個老闆說出來臟口,為什麼暴發戶這個詞能流行開來,和這時期不少創業的老闆們文化文平有很大關係。

所以這位遇到意外情況,驚訝之下爆出粗口,真正常的很。

宋老闆驚叫之後就站起身來,探手費力的朝脖子後面摸了過去,可惜他的體型有點胖,自己費了老大勁什麼也沒弄到。還好他感覺到不對,迅速又兩隻手伸到後面,把襯衣從褲子里扯了出來。

但是這一扯,麻煩更大了。

天氣熱,宋老闆穿的就是一件白襯衣,也就是他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實他身後其他座位上的人都看到了:一個圓溜溜的大丸子在他衣服裡面呢!

本來丸子在脖子上,他一站起來向後仰著想把丸子摸出來,但是他手伸過來的時候,那丸子已經隨著他的動作,滑到了最下面。現在他把衣服扯出來,因為動作太大,那丸子直接掉褲子里了。

倒是同桌的有個年輕人見情況不對,趕緊離開座位過來查看什麼情況。

年輕人過來之後也沒幫上忙,宋老闆自己蹦躂著,那丸子就滴溜溜地從褲腿掉了出來,在地板上咕嚕嚕地滾了老遠,還在地板上流下了一道痕迹。

此刻附近看到的人都是忍俊不禁,也少不了幸災樂禍的。本來嘛,平時大家在其他飯店裡喝酒吆五喝六的都很正常,但是今天這個場合,大家都刻意地保持著安靜。

剛才王永成聲音過大,被宋老闆喊了一句之後就自覺放小了音量,大家也就不以為意。這位宋老闆因為喝點酒大呼小叫的,還一點不知道收斂,不滿的人就多了。

有個詞叫恥與為伍,宋老闆在這裡大呼小叫,旁人就會有這種感覺:就你能耐大是吧?來這裡吃飯的雖然比你身家豐厚的不多,但是找幾個能量比你大的,恐怕也不難吧?也沒見誰像你這樣啊?

現在看到這位囂張的過頭的宋老闆遭了秧,旁人心裡說一句現世報來的快也不算什麼。

不過宋老闆可不覺得自己剛才有什麼錯,他只知道自己吃了虧,要是沒點反應,那不是面子全沒了嗎?

只見他轉過頭來沖著這邊破口大罵:「這誰特么乾的,誰?別特么敢做不敢當?」

話剛喊完,就直奔燕飛這一桌過來:「就是你們乾的是不是?是誰,站起來,別裝孫子!」

飯店的招牌菜里有個四喜丸子,要說現在大廳里的這些飯桌上,點這個菜的也不再少數,為什麼宋老闆能這麼肯定,是燕飛他們乾的?

這是因為旁人都知道他丟了面子,他自己可知道,這次是不但丟了面子,還特么丟了里子——那丸子滾燙滾燙的,絕對是剛上的菜。從脖子里滾到褲子里,最後從褲腿出來這一趟下來,那滋味可想而知。

而現在燕飛面前,就正放著一盤冒著熱氣的四喜丸子,都還沒動筷子,從擺放看的話,大概也就少了那麼一個。

燕飛沒等他說完已經站起來了:「宋老闆,丸子我扔的。在這裡吵鬧打起來都有點丟份,咱們一會兒去外邊解決吧!」

宋老闆大概沒想到燕飛會這麼反應,愣了一下才破口大罵:「你個毛都沒長齊的……」

「宋老闆,你要這麼說話的話,那我可就把這一盤子拍你臉上了?」燕飛淡定無比的端起那盤丸子,一副你再罵我就動手的架勢。

宋老闆身後的幾個人已經站了起來,朝這邊過來。但是這架勢,說實話在燕飛眼裡,真的有點太小兒科了——才這麼幾個人,不來個十萬八萬的,燕老闆真看不到眼裡。

陳赫和董求實也是年輕人,剛才燕飛出手前還衝他們笑了一下,他們也早準備好了,包括王永成在內也早把酒瓶子攥在了手裡——雖說王老闆年齡比他們大了點,但是,誰特么還沒年輕過呢?

不過在這裡幹起來的幾率還是不大,酒店裡有的都是服務員,一開始遇到情況立刻就有人去後面通知管理,此刻一個中年人已經跑了過來,拉著宋老闆和他身後那幾個人:「老宋老宋,宋大哥,給貴哥個面子,咱別在這幹起來行不?回頭出去幹什麼都行,這裡這麼多人……」

宋老闆罵罵咧咧的,燕飛既然挑了事就不打算繼續忍氣吞聲,聽著他又牛了兩句就接話:「廢話說太多沒用,出去再說行不?這麼多人你滿口髒話,丟人不丟人?」

「好!」宋老闆看著燕飛那淡然的樣子,真是氣得三屍暴跳七竅生煙。「你個小癟崽子,你等著,我要不……」

「素質素質!注意素質,這是公共場合。」要說氣人,燕飛不謙虛的說,自己還是稍微有那麼點經驗的。兩個人吵架,一個人越淡定,另一個人就越氣,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吃飯的人不少,大伙兒都和看戲似的。宋老闆那邊一副狗急跳牆的模樣,燕飛這邊雲淡風輕的,再加上燕老闆正是青春美少年,另一邊是非你中年男,這一對比,就顯得宋老闆格外不堪,一時竟有人偷偷笑了起來。

宋老闆聽到這笑聲頓時忍不住了,扭頭沖那邊罵道:「誰特么在笑?誰?」

「我!」那邊一個和燕飛差不多年齡的站了起來,和燕飛的淡定表情有的一比。

宋老闆還想繼續破口大罵,他旁邊那個年輕人急忙拉住了他,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燕飛聽的清楚,年輕人說的是「這是某某家的老大……」

於是宋老闆臉上顏色變了再變,總算沒被怒火徹底衝垮頭腦,想說什麼沒說出來,最終又扭頭沖燕飛來了一句:「小子,你等著,別回頭讓你家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別覺得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威脅人過分,這年頭有些事還真不好說。就說腳下這棟最高樓的大老闆,因為欠債遠走國外,他弟弟就是在被人追債的過程中沒了的。

但是這種威脅,對燕飛來說真沒什麼用,笑了一下就抬手沖王永成幾個道:「坐坐坐,咱們繼續吃喝。」

燕飛是淡定,不過其他人就沒這麼淡定了。

王永成一坐下來就摸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燕飛剛想阻止,看到陳赫也是摸出手機,讓他頓時笑了起來:「別別別,這事現在算我的,你們放心,少了一根頭髮都包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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