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620章 高風亮節燕老闆

老高那個難兄難弟也沒動手,已經被放出來了,正在派出所門口蹲著。燕飛和黑子也不認識他,直到帶著老高出來,這才知道門口蹲著的這個,就是老高找的那個口風特別緊的。

這個口風緊的名字叫崔章飛,據說是老爸姓崔老媽姓章,就起了這麼個乍一聽很威武的名字。

實際上這位長的個頭不高,除了一雙眼睛亮了點,面相還挺忠厚老實的,一點都看不出剛勞改完放出來的樣子,而且還是以『口風緊』出名的——可見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確實不是白說的。

老高一介紹,這位和老高還沒來得及細談,對燕飛也不了解,假惺惺地恭維了幾句,燕飛也懶得聽,一擺手:「先上車,黑子開車,去醫院。」

上了車燕飛就給五哥打了個電話,等車到醫院門口等了幾分鐘,老五同志就開著摩托車到了——還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面跟了好幾輛摩托車,這辦事效率可真不低。

話都不用多說,直接帶著人就直衝病房了。

醫院的人看到這情況,有人偷偷報警,但是愣是沒人敢攔,就那麼讓他們一群人長驅直入。

病房裡面,那幾個挨揍的傢伙此刻有三個在病床上躺著,還有倆輕傷的剛包紮好,也不在自己的床位病房裡,就正在這裡坐著。

一群人在這裡也不忘嘻嘻哈哈的,別看有的腦袋都包的和粽子似的,但是出來混,得講究個面子,輸人不輸陣,此刻正有一個年輕人在喊著:「要不是穿著溜冰鞋,一定叫那混蛋好看,和咱們東關五虎鬥,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另一個也是如此,反正那語氣是要多張狂就有多張狂:「就是,今天哥幾個算栽了,回頭要不把那混蛋開了瓢,咱們以後就沒臉出去混了……」

旁邊一個小護士怯生生地提醒:「大哥你別亂動,扎針呢!」

那位嘿嘿一笑:「小妹妹別怕,儘管扎,哥哥要是喊一聲疼,以後我就去給你暖床去……」

幾個人聞言都是哈哈大笑起來,小護士則是臉紅的和蘋果似的,正要說話,燕飛帶著人推門進來了。

一看到進來一大群人,那小護士拿著針就跑到了牆角上:「大哥大哥,我就是個護士,你們別……」

正哈哈大笑的那幾個的笑聲,頓時就時斷時續起來。

那兩個輕傷的硬著頭皮站了起來,有個年輕人帶著點色厲內仍地喊道:「這裡是醫院,你們可別亂來。不怕給你們說,我可是跟著東關彪哥混的……」

這次不提剛才吹的什麼五虎了,直接提後台了。

新跟過來的那個崔章飛挺憨厚地一笑:「彪哥是誰?現在東關不是張家兄弟說話管用了嗎?對了,我都忘了,那張家兄弟的張老四,帶著人在街頭行騙,就是被高哥給捅了個透心涼。要不是這樣,我和高哥也不會在號子里認識……」

燕飛呵呵回頭沖老高一笑:「老高,你這以前的光輝事迹,估計現在這些人都不知道了吧?要不人家怎麼不給你面子呢?」

老高謙虛:「老闆說啥呢,那都是年輕氣盛乾的事兒,要不我能被關進去十來年嗎?」

燕飛一臉感慨:「是啊,誰沒個年輕氣盛的時候呢?以前派出所還懷疑那個張五,是我在大街上一腳踹死的,還懷疑張老三是我半夜扔糞池子里浸死的呢!後來我和黑子去牛市買牛,還把東關有幾個傢伙扔到坑裡洗了個澡。有個傢伙就因為那改邪歸正了,在服裝城門口賣炸螃蟹呢!說起來咱還算辦了個好事兒呢,你說是不是黑子?」

黑子連連點頭:「就是,誰不知道飛哥的高風亮節,咱那可是挽救失足青年,給社會做貢獻了。」

病床上的那幾個聽到他們的對話,當時就覺得膀胱里有點漲,還是越來越漲的那種……

第一次聽說這種特么的高風亮節,打人還打出來高風亮節了——關鍵是這幾位,還隱約聽說過這件事兒,由不得他們不信啊!

燕飛一副深有感觸地模樣笑著,轉身對著身後的五哥道:「都是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了,不說了不說了。來來來五哥,讓哥幾個都認識認識這幾位,以後遇到他們該怎麼著我就不說了。」

「哥幾個都放心,我就一句話,錢,我有的是!醫藥費什麼的,我出的起。以後哪位兄弟辛苦幹活了,那也不會讓他白乾。除了你們,回頭我那場里還有些人,等下午讓黑子帶他們也過來認認人。還有那誰,彪哥是吧?回頭我也去認識認識,咱是講理的人,去找他說說道理!」

五哥哈哈一笑,一揮手,身後一群人真的就挨個過來,先盯著那兩個站著的看了一遍,再挨個病床上一個個看一遍。

一幫一二十歲的小混混,哪見過這陣仗啊,現在已經不是覺得膀胱有點漲,是覺得下面已經有點不受控制了。看著老高都是心裡直罵:尼瑪,早特么怎麼不說你們都這麼大來頭呢?早說了……我們能不給你這點面子嗎?敢不給這點面子嗎?

燕飛還在笑眯眯地說著話:「哥幾個都認清點,別回頭認錯人就不好了。門口那輛車剛才你們都看見了,不瞞各位兄弟,那車別人送的,也就值個百來萬。我就再準備個那輛車的錢,當這幾位兄弟的醫藥費,你們可別讓我花不完……」

這暴發戶的嘴臉,也真是沒誰了!

還沒等眾人都轉了一圈看清這幾個,那兩個站著的終於忍不住了,剛才開口的那個張嘴道:「大哥,大哥,都是誤……」

燕飛笑容一斂,轉身就是一巴掌過去,把他剩下的話給打了回去:「誤什麼誤?我說話呢,輪得到你插嘴嗎?」

那幾位還有想開口說軟話的,看著陣仗頓時都把話咽了回去。

論埋汰人,黑子那是當仁不讓。剛才沒搶著打那個耳光,此刻看到那些人都不敢說話,想了想道:「飛哥這一手我就學不會,打耳光打的特別清脆悅耳,聽著都舒服,越聽越想聽!」

那邊幾個傷員聽到這話,心裡那真是什麼滋味都有:舒服你大爺啊!想舒服你過來讓我們打個試試?

可惜此刻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開口說話啊!

燕飛沒吭聲,五哥笑著道:「想好聽也容易,大家都上去多練練就行了!」

黑子搖頭:「五哥你這就不對了,平白無故地打人,那不是找事兒嗎?老高可是剛從派出所出來,我可不想再進去。」

說完又一扭頭,沖那幾個傷號道:「要不哥幾個你們自己打個試試,讓我們聽聽誰打的最好聽。說不定飛哥聽的高興,以後那一輛車的醫藥費錢,就省了呢?飛哥你說是不是?」

那幾個聞言,有心想自己打幾下意思意思,可是看同伴們都是不動手,又有些丟不下這個面子,頓時就為難了起來。

正在他們為難間,外邊走廊上砰砰砰地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會兒兩個派出所的人就出現在病房門口。

幾個傷員看到派出所的人到了,彷彿看到了親人似的,眼裡的希望之光頓時照耀了整個病房。估計這輩子,他們還是第一次覺得,派出所的人這麼讓他們感覺親切。

沒想到接著就見領頭的那個派出所的,一臉苦笑地對著燕飛道:「燕老闆,你這是幹什麼?人都讓你帶出來了,你怎麼還來這裡了呢?」

燕飛呵呵一笑:「我這也是沒辦法,事情的原因你都知道,他們騷擾的那個小女生,也是我們場里的人,你說我這個當老闆的,要是不來露個面,以後誰還跟著我干啊?再說不還得給他們出醫藥費嗎?不看看傷勢我也不知道得準備多少錢。沒事兒,今天我們就是來看看,又不打架,不會讓你們難做的……」

今天不打,改天打那不還是給我們找麻煩?

但是這話還不能說,那兩位也是無奈的很:「那行,那行。這也到下班時間了,既然沒事兒,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幾個傷員心裡卧槽了:你大爺的,你看這情況,像是沒事的嗎?你們都是瞎的嗎?到底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們這是沒事的了啊?

病床上的一個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警察叔叔,他們剛才恐嚇我們!」

黑子才不給他機會,立刻介面:「誰恐嚇你們了?我們就是來看看你們的傷情,回去給你們準備醫藥費的,誰恐嚇了你?」

正準備離開的『警察叔叔』停下腳步,臉一板:「說什麼呢?這位可是咱們縣裡的知名企業家,三岔河鄉養牛場的燕飛燕老闆,能是那種恐嚇你們的人嗎?你說說他怎麼恐嚇你們了?」

另一個『警察叔叔』則是更直接,拉著說話的這位:「老劉,都下班了,還在這裡幹嘛呢?咱們倆就是個小輔警,連個正式編製都沒有,犯得著這麼加班加點嗎?走回去吃飯吧!」

「也對!」先開口說話的那位頓時笑了。「你們可別喊我們警察叔叔,我們倆可當不起。說我們是輔警都是抬舉我們,就是個臨時工,下班了,要是他們再恐嚇你們,你們去所里報案吧!」

再一扭頭:「那啥,燕老闆,我們就先回去了,不耽誤你看望病人了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