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497章 坐等不是我風格

「嘭!」

派出所內,辦公室的桌子被林保國拍得差點散架,然後他沖著和個過冬麻雀似的縮著腦袋,坐在面前的黑子大聲吼道:「燕飛去哪兒了?我給你說黑子,你是覺得我沒法你了是吧?你信不信,我讓你今天就回不去吃飯?」

「我真不知道啊林所長!」黑子委屈的很,好像自己比竇娥都冤一萬倍。盯著林保國那拍桌子拍的通紅的手掌,憋了半天,就憋出來了這一句話。

看著林保國怒氣沖沖的臉,他又唯唯諾諾地解釋道:「我要是知道能不告訴你嗎?他就說出去辦點事,可沒給我說什麼事。你也知道,他是個大忙人,場里那麼多事都是他一個人跑。整天跑來跑去的,有時候交待一聲就走,有時候連說都不說就走了。這次可真沒告訴我。」

「你不信你問問向會計,飛哥走的那天下午她也在養牛場,那會兒場里人都在。飛哥說出去辦點事,晚上要不回來讓我去安排個人喂老虎,我也不知道他一走就走兩天啊!」

林保國抬起手掌,就想再拍一下桌子,旁邊一位穿制服的勸道:「林所長,你還是饒了這張桌子吧!我看他確實不知道,要不就這樣吧!我們再等等,看看有沒有可能從別的途徑打聽一下?」

說完又扭頭沖旁邊一位同樣穿制服地問道:「楊同志,你看呢?」

那位楊同志看看林保國,再看看一直縮著腦袋的黑子,眼神里閃過一絲怒氣,也不答話,扭頭就往外邊走去。

說話的這位沖林所長笑了笑,小聲嘀咕道:「上頭來的,就是牛氣,我這是攤上這事兒了,活該受氣啊!」

說完就朝著楊同志追了出去,一邊追還一邊問:「楊同志,你看現在燕老闆這個當事人不在家,我們再去找燕老闆的律師談談?」

那個楊同志停住了腳步,瞪著說話的這位,看了又看,冷笑一聲:「看來你們這地方上確實是要整頓一下了,小小的一個鄉鎮派出所,就能一手遮天了!」

說話的這位看這個楊同志都撕破了臉,乾脆朝自己的車走去:「楊同志,你要搞清楚,我是來配合你的。你要覺得我們這兒不行,誰也沒請你來!你要有事儘管吩咐,沒事我先去燕老闆的場里,說不定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呢……」

臨上車的時候,沖著所長辦公室喊了一聲:「林所長,我先去養牛場了,有消息了給我打電話。」

說完自己發動那輛破吉普車,開著一溜煙兒地走人了。

楊同志氣得臉色發青,站在外邊等著他的兩個人湊上來道:「楊哥,他們還是不交人是吧?」

「要不申請一下,把他的養牛場給封了。」另一個出主意道。「把人都趕出來,場子一封,我看誰著急。等著牛都餓死了我看他也不露面……」

「現在案子都還沒定性,你憑什麼封人家的廠子?再說這兩天你沒打聽嗎?他那場里發下去上千頭牛,你信不信只要我們把廠子封了,連這鎮子都走不出去?」楊同志本來就已經臉皮發青了,聽到這位的主意,差點沒一巴掌拍過去。「走,上車!我們也去養牛場等著,就不信他能不露頭!」

這位出的主意是夠歹毒了,可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到了人家地方上,人家好好的養殖場,老闆還只能算是案件的當事人原告,你想封就封,那不是腦子進水了嗎?更何況這還是紮根鄉土,已經稱得上根深葉茂的企業了,找死都不是這麼個找法!

等這位楊同志的車出去,在辦公室窗口一直朝外邊看的黑子頓時笑了:「林所長,你喊就喊吼歸吼,能不能別拍桌子,手不疼是吧?我看你得換桌子了,回頭等飛哥回來,讓他給你弄張好點的辦公桌吧!這個我看是真不行了……」

「怎麼給我說話呢!」林保國瞪了他一眼,想說句硬氣話,可是看了看黑子嬉皮笑臉的,乾脆不裝了。捂著手吸溜了起來,誰的手不是肉長的,不疼才怪。「是挺疼的,我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小飛這傢伙去哪兒了?他這兩天不見人影,我總覺得不踏實啊?」

「我們更不踏實啊!」黑子也委屈的很。「他說去省城溜達溜達,看看這家人到底有多牛逼。這兩天我都給他打過幾次傳呼了,一次都沒回。」

林保國也知道問不出來什麼,從他風塵僕僕地趕出來,這一天下來這個問題他都問了無數次了。也不再為難黑子,擺擺手讓他走:「你也趕緊回養牛場吧!我這邊也沒事了,希望這小子別犯渾,干出什麼混蛋事來!」

去南廣市跑了一大圈,找了不少人,幾個人這幾天跑爛了好幾雙鞋,問人問的嘴唇裂口子嗓子快說不出來話,到底也沒找到那一家捐款逃跑的人。

他們也是打聽了不少人,南廣市也有三岔河這邊的人在那裡打工的,雖然不多,但是老鄉們都有聯繫,找人也方便,更巧的是還有一個年輕人家裡的錢也被捲走了。

這個年輕人也知道那一家捐款逃跑的人的親戚在哪裡,本來在一家工廠上班的,他們去的時候,那小子都請假幾天,盯著這家親戚好幾天了。

林保國帶著人直接找到這家親戚,這親戚一家人也是委屈的很,說起話都是罵聲連連的,說自己兄弟干出這事,讓他們以後都沒臉回家了。

諾大一個南廣市,就這麼幾個人,跑斷腿也沒找到線索。何況那一家人捲款逃跑也不一定就來南廣市。全國這麼大的地方,隨便找個旮旯角落待著,誰能找得到?

正著急火燎地發現自己這一趟要無功而返,就接到了所里的消息,讓他們趕緊回來。

回來之後才知道,走之前的那個小案子,陰差陽錯的居然變成大案子了。

現在不但縣裡知道,連市裡都驚動了。而且估計是那位公子哥這次家裡發動了大動作,省城派來了一個協助調查小組,到這裡說要協助辦案,詳細調查情況。

沒錯,就是剛才那個派頭不小,一張嘴說小鄉鎮派出所一手遮天的楊同志帶人來的。

但是,讓所有人都無語的事發生了——當事人燕老闆忽然消失了,稱得上無影無蹤了無音訊,怎麼找都找不到。

這個案子從一開始,燕老闆就是最主要的當事人,後面犯人逃跑也是燕老闆跑去把人抓回來的。不管這個楊同志到底是想來幹什麼的,他既然過來,就不可能連調查都不調查,直接蠻不講理地把人提走。

可是要想調查,那肯定不能繞過去燕老闆。他們倒是想抓幾個養牛場的泥腿子們,想想辦法把這案子從根本上翻供,不過也只能這麼想而已。

看看那幾個香江來的律師和記者,特別還有個傢伙,好像開攝像機用的膠片都是不花錢的似的,動不動就提著那玩意對著人,身邊還跟著兩個五大三粗的泥腿子保護著——防他們就像防賊似的。

可想而知,真要按他們想的那麼干,肯定得做好回頭名揚海內外的準備。

最關鍵是,現在對自己一方的不利資料,都掌握在燕老闆的人手裡,這些人都只聽燕老闆的話,不找到他本人,誰來了也管用。

上次來其實機會是最好的,他們隨便找個借口,就可以把人給提走。可現在事情鬧到這地步,想帶人走就不行了,真是應了那句話,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要說這位楊同志現在最恨的人,就是那幾個香江來的人,剛來的時候找不到燕老闆,和黑子談個話,他們就在外邊等著,等黑子一出去就問有沒有受到威脅啊什麼的,害得他們也不敢找別人多問了。

原本來的時候這位楊同志還抱著其他想法,到了這裡之後,才知道他的那些想法,很是不切合實際。現在他就剩下一個念頭,能趕緊息事寧人就可以。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再這麼折騰下去,事情越鬧越大,越來越不好收尾。

偏偏說話最算話的當事人不在,不管他有什麼招數,也用不出來。

被許多人惦記的燕老闆現在在幹什麼呢?

省城上空,一隻小黑鳥忙的不亦樂乎,東飛一圈西飛一圈,簡直要忙死了。白天忙,晚上也忙,兩天時間就沒怎麼休息。

坐等換個說法那就是坐以待斃,這才不是燕老闆的風格。實際上那天下午縣城把犯人提走,他就飛到了省城,準備找點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來。

一個能七十二變,精力還旺盛到幾天幾夜不休息都屁事沒有的傢伙,要想干點打探消息的事兒,那真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誰聊天說話辦事的時候,會注意到窗外飛舞的一隻小蝴蝶,房內某個角落裡的一隻小昆蟲呢?

誰能想到,這隻小蝴蝶小昆蟲,能聽懂他們說的話,還會偷偷帶個小錄音機,放到桌子底下沙發下面柜子頂上,干竊聽的勾當呢?

又有誰能這邊剛聽到個線索,一轉眼就飛幾百里去調查取證,再一轉眼又飛回來,繼續偷偷摸摸地跟著人打聽新消息呢?

這兩天燕老闆的小錄音機電池都用了半盒,還有個小筆記本,記下來的東西還真不少。

現在小記錄本上記得亂七八糟的,一般人估計也看不到。比如『XX家屬院房子,廚房裡邊的一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