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差點被貪婪的女人害死

到了英皇,老白已經到了,住在能夠接收到信號的地方。來之前,我特意準備了一塊外觀上和接收器一模一樣的手錶。我要先戴這個真手錶進賭場看看有沒有問題。

都安頓好了以後,我就溜達著去了賭場,德子也自己溜達去了。我們裝作互不認識,過安檢的時候,跟機場一樣,啥都要檢查,還好沒人注意我的手錶。無關的倒被他們好個查。其實手錶查了也沒事,那是一塊真的。我主要是看看能不能帶得進去,帶得進去以後就好搞了,果然帶得進去。

進去了我就挨個地方看風景,有五個百家樂的檯子,還有21點。我注意力主要在輪盤上,看了一下我不禁有點失望,沒人在那裡玩,冷冷清清的。那裡坐了一個荷官,是個小夥子,打著瞌睡。德子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站在一張百家樂的檯子邊上看熱鬧。

我也溜達到百家樂台邊,10美金起步。看了一會兒覺得不是個事,來賭場哪裡有不玩的,不是明顯找懷疑嗎,我就去換了2000美金的籌碼。錢都是老金帶過來的,他在出關那裡很熟,別人都限制為6000元人民幣,我們帶多少錢都沒人管。

第一天別說那輪盤冷清,就是熱鬧也不能去玩,起碼得先混個臉熟不是?拿了2000美金的籌碼,我就挨個桌子看,我主要去看荷官,看哪個桌子的荷官妹子漂亮,就多留一會兒。結果看了一圈大失所望,也不知道老闆咋想的,盡搞了些醜女。

找個相對最好的一個荷官的檯子,我坐過去100美金、200美金押著錢。我看誰輸得多,他押哪裡我就押他的反門,也不能次次這樣,搞不好會被罵。我心思主要在賭場里看場子人的身上,想知道這裡的場監都是些啥人。

大概看了一會兒,看他們那樣子也不是啥了不得的傢伙,一個個目光炯炯的。我心裡不禁冷笑,基本可以確定如果沒有監控,我上去搞點啥事,頂多也就算個凱子。還有一些女場監,看她們挨個桌子邊上顯擺威風,也大概知道沒啥玩意。

真正懂老千的人才不會像他們這樣去觀察人呢。但是我知道,這裡有無數的攝像頭從各個角落看著下邊呢,基本都是看著翻牌的區域和賭客的手。我得跟德子分開搞,他押錢我看熱鬧,想來監控的人不會無聊到來仔細看我一個看熱鬧的人吧。

我也看到老金在裡面到處玩著,李容和她老公到處看著熱鬧,但是沒玩。事前我們都約好了,互相誰也不認識誰,各玩各的,各管各的。

我三心二意地玩,居然贏了4000多。真是奇怪,心思沒在上面都能贏錢,當時覺得真是個好兆頭。

當天就在看熱鬧中度過。晚上我們去海邊溜達,商量的結果是第二天看情況,設備先架上,手錶也帶進賭場,如果有人玩輪盤,就上去搞。如果沒有人玩再說。

第二天一早我就進賭場去了,安檢沒換人,昨天我來回走了好幾次,每次都和他們很有禮貌地打著招呼。他們對我有點印象,我跟平時一樣溜達了過去。安檢看見我,老遠就說:「要把塞要(朝鮮話『你好』的意思)。」

看來他們對我有印象,我換了一些籌碼亂玩了一會兒,裝作回房間拿東西,跟老白打個招呼,換了手錶,很順利又進了賭場。

那輪盤依然閑置在那裡,我心裡別提有多彆扭了,怎麼還是沒人玩。德子、李容、小秦、老金也都陸續進來了,大家都分散著去了各個自己感興趣的桌子上玩了起來。

快中午的時候,來了好幾群人,好像都是旅遊團。賭場一下子就喧嘩了起來,各桌的荷官都打起了精神,幾乎所有賭桌前面都有人在玩。

機會來了!

德子正在一個桌子上專心地玩著,我看了他很久他都沒反應。看來我得提醒一下他。我倆裝作不認識,我不能去直接和他說,他也不看我,所有心思都在桌子上的牌上面。

我就湊上去,他押閑,我就押庄;他押庄,我就押閑,總是跟他對著干。德子發現是我,看了我一眼:「你怎麼總跟我作對?」我看看輪盤,意思是「可以開始了」。他馬上就明白了,收起籌碼轉悠去了輪盤那邊。他先玩,我找角度,然後再給他提示。一會兒,我也走過去了。很多來看新鮮的遊客都亂押一通,我也裝作啥也不懂,上去亂押著錢,贏了也表現出興高采烈的樣子。趁人不注意,我就把表旋給按了下去,啟動了探測設備。

老白在房間里應該可以收到信號了,我抱著胳膊,讓表旋和輪盤的位置保持平角。荷官打著珠子讓珠子快速轉動起來,這個時候旁邊的人還是可以下注的。我按了一下表門邊上的小鈕,應該是發出激光了,就等著老白把計算結果傳回來。一會兒老白就傳了回來,是個9。

我馬上給德子做了暗示,但是德子沒去9的附近,他押了個黑色(輪盤上的數字有紅黑兩種,紅黑間隔,也是押一賠一)和單,下了小注,畢竟大家玩得都小。我故意押了個大,開出來一看果然是9邊上的數字,我倆都輸了,不過一點也不沮喪,這個東西還真管用。

那荷官小夥子珠打得很不錯,他「嘩嘩」轉著輪盤,很嚴肅,還能利索整理籌碼。

就這樣我倆搞了起來。

德子負責掏莊上的錢,我負責測。但是我很少去押中錢,輸的時候多。德子也很少去押固定,大概搞了三手的樣子,德子輸兩次中一次。眼看我們就要大賺一筆,出了意外,李容和她老公也湊了過來。

他倆拿著籌碼躍躍欲試,我看著李容,就怕她上去押錢,更怕她跟著德子去押錢。越怕啥就越來啥,她還真沒客氣上去押了起來,還真的跟著德子押了起來。

第四手上,德子和李容都贏了,我不禁有點惱火:這個女人怎麼了?贏了錢還不分你一些咋的?

惱火歸惱火,沒法說,只是希望德子把她帶到溝里去,摔她幾下。德子跟我想到一處了,在第五手我提示他是25的時候,德子押了小號。我倆的意思是帶她輸一些,別再上來壞事。

萬一暴露,我們幾個後果是啥,不用想也知道。看著德子去了小號,我為他喝彩起來,不愧是德子。可是李容根本沒信德子的,好像她知道德子要給他帶進歧途一樣,她竟然押了25和它附近四個號的固定,一樣押了500美金。我當時就有點傻了,哪能這樣押錢,就算你知道號,也不可以這樣去押錢啊。這不是把賭場的人都當傻瓜了?押中的話是36倍,人家很快就會注意到你呀。

更來氣的是我在那兒上火,她又眯起眼睛像個大神似的算了起來,好像在算出幾號,也好像在算中了她能贏多少。可是不對啊,她完全是自己拿主意,還是固定?難道德子告訴了她怎麼看我的暗號?

我懷著複雜的心情意味深長地看看德子,發現德子正抽煙,還故意側著頭吐了一口煙,裝作漫不經心地看我。

「哇,中了!」當球最後停在25上的時候,看熱鬧的、在玩的發出一片的驚愕的歡呼。這個德子還和我留了一手?我有點看不清場上的形勢了,他們想幹嗎?嫌命長嗎?那也不能拖我下水呀,我得看看德子想幹啥。

第六手我接到的結果是個20,我又傳遞給了德子。在合作出千的賭局,任何時候也不能給同伴錯誤的暗號。德子接到信號,選擇了中間區域,帶上了20。李容竟然包了20和它相鄰的四個號,又是固定!

結果又中了,李容很大方地扔給那小夥子一個籌碼當作小費。

看她得意洋洋的樣子,我真想上去抓住她頭髮把她拖出去。我多麼希望李容下次千萬別去押中了,心想:「姑奶奶,求求你了,收手吧,沒你這麼玩的。」我是多麼希望她輸一把。

我要和自己賭一把,我賭李容還是有點腦子,下把會去輸。我又測了一把,如果她還押,這個事就完了。不押的話,也不能玩了,回去再合計。事後想想,當時不測就好了,大家聚一起好好聊聊,說不定最後不會那麼慘,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按照我的意願去發展的。

我正做激烈思想鬥爭,李容又在眯著眼睛研究號碼,多少年後我依然記得她鬼上身一樣的表情。球轉起來的時候,我給了德子暗號,他故意押錯了,要輸,還和李容說:「大姐,跟我押吧,肯定中。」但是她沒理德子,果斷押了上去,竟然又中了!

老天爺,我當時簡直要崩潰了,場上驚呼一片,她也好像被封了賭神一樣洋洋得意,和邊上人說著心得。

德子有點驚愕,那表情應該不是他把信息傳達給李容的,可是我也沒有給李容暗示啊。怎麼回事?

我用眼睛的餘光看著周圍,有兩個穿著制服巡場的人來到桌子邊上。我很快鎮靜下來,沒做任何表示,德子也是,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踱著方步過來了,很有興味地看著李容,好像在研究著什麼。我感覺得出巡場人對他的尊敬,也能看出荷官對他的尊敬。大概是賭場里一個大人物,穿著很隨意,很利落,還有點帥氣。

我看他的時候,他也漫不經心地掃了我一眼。我知道,這下被人注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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