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揭開謎底

那人絕對沒有藏牌,看他洗牌,似乎也沒什麼手法,而且那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做老千的料,但是他天天贏,肯定有鬼,可是鬼在哪裡呢?我很鬱悶!

由於我對長沙冬天的氣候不適應,再加上著急,一個多星期後,我病倒了,晚上發著高燒,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夏哥找人送我到醫院打點滴,打點滴時,我詛咒那個死胖子,把我知道的所有惡毒的字眼都用上了。

我仔細回憶那胖子拿牌、洗牌的姿勢,他肯定不是一個職業老千,但是出千,千人千樣,難道是哪個環節我沒注意到?

連續幾天,我不是打噴嚏就是流鼻涕,走到哪裡,都帶著一打面巾紙。夏哥又輸了很多,看著夏哥輸錢,我的壓力越來越大。他們散場,我還坐在那裡發獃,他們互相說笑著收拾自己的籌碼,這時我發現一個很重要的細節:那胖子把撲克都收起來揣在兜里。我忽然有個想法,是不是撲克不對呢?

常規蜜蜂撲克作假就是在背面做暗號,可是扯馬古這個東西做暗號沒用,該幾點還是幾點,發出去的牌能透視看到,在這個遊戲規則里也沒多大的用處。我想不明白撲克有什麼問題,不過還是留了個心眼,下次去的時候我讓夏哥早點帶我去,我得找王哥聊一聊。

第二天下午3點多,天就黑了,又開始下雨,還下得很大。見了王哥,我問他:「你們的撲克從哪裡來的?」

他說是從專門渠道進的貨,絕對沒問題。也是啊,根據這個遊戲的規則,撲克作假應該起不了啥多大作用。又和他們聊了一會兒,王哥和夏哥看我病怏怏的,都來寬慰我,他們越寬慰我,我就越不好意思。還真不如直接鄙視我,那樣我還可以心安理得逃離那裡。當時我真是一分鐘也不想待了,偶爾也想:沒事跑這裡來逞啥能呢?

當天晚上他們繼續玩,我還是像個瞎子一樣看熱鬧。我想確認一下,那胖子走時會不會把撲克帶走。果然,牌局結束後,他又隨手把撲克一起拿走了。直覺告訴我那撲克有貓膩。聯繫到每次開始玩都是胖子主動去服務台拿撲克,我想肯定是撲克有問題。但是具體哪裡有問題,我還沒整明白。其他在撲克上作假的賭博遊戲往往是通過看別人的底牌,但他們玩的這個遊戲沒必要提前知道別人的底牌,知道了也沒用。

但那個死胖子為什麼要帶走剩下的撲克呢?我想這個絕對是關鍵所在,於是我留心觀察,每次他都自告奮勇去拿撲克,按理說這樣的會所服務絕對到位,喊一句話,會有很多服務員提供服務。他自己拿牌不合常理,於是我決定看看他是怎樣拿牌的,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收穫。

這一天我早早去了,坐在服務台對面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他們的會所雜誌假裝漫不經心地看。等了很久,他們一群人悠悠然上來了,那胖子直接去服務台拿了兩副撲克,我的眼睛就跟著他一路進了包間,我發現他把撲克揣在兜里的。我也晃悠進去,那兩副撲克已經躺在了他們玩的桌子上了。

照例我又是看熱鬧,還是沒看出結果,夏哥又輸了很多錢。看熱鬧的時候,那胖子和我說:「天天來也不玩,多沒意思啊,要是沒事可以上來玩玩。」我隨口說:「我沒那麼多錢,玩這麼大手會抖的。」他聽了,哈哈笑起來,說:「沒事,你姐夫有的是錢。」

我說:「我姐夫不會讓我玩,我只是個公司小職員,沒他那麼多錢。」話沒說完,我就後悔了,出來找個沒人的地方狠狠抽了自己兩耳光,大好機會被我錯過了。如果當時我上去玩,起碼我能知道我發出去的都是什麼牌,那樣我會早點看到結果。

那胖子換了撲克,問題是換了撲克又怎樣呢?他到底換了什麼撲克,裡面有什麼古怪?他換的撲克跟我常見到的老千撲克肯定不一樣,究竟哪裡不一樣呢?我感覺離答案越來越近了,可是揭開謎團的關鍵我還沒找到。我決定先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換了撲克。

第三天,我在一家賣殯葬用品的商店買了一根白蠟燭。然後提前去了會所,大概1點多我就去了,直接去找王哥,要求他把所有要提供給那個包間的撲克都拿給我,而且要求他把服務台的人給支開。

我擔心服務人員可能也是他的同夥,我當時變得很敏感,除了王哥和夏哥,其他人在我的眼睛裡都是可疑分子。王哥照我說的,支開服務員,把所有撲克都拿給我。然後我找了個空房間,用蠟燭在所有的撲克上都做了記號(記號在外面的包裝紙上,我做得很巧妙,就是有心人去看也看不出我做的記號),隨後我又把撲克原樣放回去。

等待的時間可真漫長,晚上他們又聚集在一起,我還是假裝坐在沙發上看雜誌,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看著那胖子拿了撲克進了包間。他們還是老樣子,聊天喝茶,一點也不著急玩。我心裡有事,也只能幹著急。

可算等到他們開始了,照例又是開封,拿掉大小王,洗牌,下注。不過我的心思沒在那上面,我的眼睛一直盯在那撲克的塑料包裝紙上!

包裝紙被他們隨手丟在煙灰缸里,我馬上出去找了個乾淨的煙灰缸進去給他們換上。那些人好像又在開我的玩笑,大概意思我聽明白了,是說夏哥帶了個服務員來了。我跟著大家傻笑了一通就出去了,到了沒人的地方把那包裝紙仔細展開找我用蠟燭做過的記號,啥也沒有。

撲克被那死胖子給換了,這下我敢百分百肯定,他在撲克上作了假。接著我又檢查了另一副,也是被掉包了。撲克有毛病,但是毛病在哪裡呢?我一點譜也沒有。

但是總算看到了曙光不是?奶奶的,我心裡把那個死胖子又罵了百十來遍,末了還加了句,死胖子,我要乾死你!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不能再等,必須得做點什麼,於是我出去找王哥要了一副撲克;自己找了個房間打起了單人撲克,練練手法,暈暈牌,洗洗牌,隔幾分鐘去他們房間看看熱鬧。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那死胖子每次走的時候要把玩過的撲克給拿走,我估計他拿走就會扔掉,他不太可能收藏一副舊撲克。當然我也不是十分確定,我也和自己賭賭看,我要把一副新撲克玩得和他們的一樣舊,然後去偷換他們玩過的撲克。

他們幾個人熱火朝天地玩著,我在這邊也熱火朝天地自己玩著。玩著玩著我禁不住傻笑起來,這個叫啥事啊?

終於,我也把撲克搞舊,然後揣進兜里,若無其事地進去看熱鬧,他們還沒換撲克,但是夏哥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兩眼,他最近輸得很多,我有點臉紅。但是我木著臉沒去回應他。我集中精神觀察那胖子的一舉一動,看他怎麼暈牌。

我發現他暈牌和別人不一樣,正常人暈一張牌,是拿一張已知花色面的牌把那張不知道的牌鏟起來去暈,一點點地露出邊,一點點地看。那胖子也作出暈牌的動作,不過他是拿一張知道牌面的牌覆蓋在那張不知道的撲克上,這樣一拿起牌,他直接看到是什麼牌,他一點點推去看的其實是已知花色牌的背面!

這個很細微的動作我以前沒注意到,場上那些人跟他玩了那麼久,誰也不知道,是啊,誰去注意這個環節啊?而且那胖子手也大,只能從他拿牌的動作去推測。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他們總算換了副新撲克。我沒敢去偷,當時不是最佳時機。我又看了很久,還是沒看出啥問題。他們的局可算快結束了。按照他們的規矩,有一家籌碼完了,牌局就可以結束了。我看著有一家快完了,就等他們推牌說結束。

感謝老天爺,他們終於結束了,在我的感覺中這可能是我經歷的最長的牌局。我把玩舊的那副牌藏在右手掌下,那胖子把撲克給疊整齊放在桌子上,數著自己的籌碼。機會來了!我裝作幫收拾桌子的樣子,先把茶壺和茶杯拿到一邊,作出把他先前用過的那副牌拿起來放在桌上的樣子,其實在拿起來和放下去的過程,我已經把撲克給換掉了。以我當時的技術,他瞪大眼睛盯著我也是看不到的。

大家三三兩兩出去,伸著懶腰。我拿眼睛的餘光看著胖子,他故意數籌碼拖到最後,估計他要繼續把撲克揣走,我已經換到他的牌,他下面的動作我也就不怎麼關心了。

下了樓到夏哥的車裡,夏哥問我有沒有頭緒。因為我還不知道具體是哪裡的毛病,所以說還沒發現。夏哥就透露出不想再繼續搞的意思。也是,就我來的這段時間,他起碼輸了快500萬了,那些錢碼在一個桌子上,得多大一堆!

但是我得沉住氣,還沒徹底弄明白之前,什麼都不能說。夏哥把我送回酒店。回去後,我迫不及待地把偷換來的撲克都放在床上,認真研究。我一張一張地翻看著,沒啥毛病呀,就是普通的蜜蜂撲克,跟我成天摸的沒什麼區別。我仔細回憶著那胖子暈牌的動作,一邊想一邊模仿著做,還是一無所獲。

這是怎麼了?我喪氣極了,不甘心,我又檢查了所有撲克的邊,沒有任何地方做過手腳,也沒有短牌長牌。看著看著我就惱火起來,想著這幾天被折騰得病怏怏的,想起夏哥對我期望的樣子。越想越氣,惱怒之下,抓起來撲克,一把摔出去,一時間,滿房間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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