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夜裡的是她

魅力之城小區門口,我再一次站在這裡,卻缺少了一種勇氣走進去,彷彿面前是一扇城門,厚重的讓我無力去推開,站在門口點燃一支煙,坐在馬路牙上看著之間的煙燃盡,終究是要面對的,即便是現實那麼的殘酷。

丟掉手裡的煙頭,起身捻滅,走進小區直奔趙靜住的地方。

門外,我輕輕敲了敲門,葛阿姨為我打開了門,看到我略帶驚訝,客氣的打招呼說道;「天宇你來了,快進來坐。」

我點點頭,沒和葛阿姨客氣,在我進門的同時,趙靜和劉洋分別從兩個房間內走出來,兩個人穿的都是睡衣,這足以證明,他們沒有在一起睡過。

趙靜低聲問道:「你來幹什麼?不在家好好陪安然,這時候出來,合適么?」

我盯著趙靜的眼睛,不帶任何語氣地問道:「告訴我,寶寶的父親是不是我?畢業晚宴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趙靜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沒說出口,沉默了一秒鐘後改口說道:「都過去了,不想再提了,你回去吧,安然還在家等著你呢。」

「不行。」我堅持說道:「今天我一定要知道答案,告訴我,畢業晚宴那天,是不是你送我去的酒店,那天晚上的是你,不是安然對不對?」

趙靜眼眶微潤,咬著下唇說道:「你走吧,別提了。」

葛阿姨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我先回去休息了。」

「我也休息了。」趙靜說完轉身就走向自己的卧室,頭也不回地說道:「你早點走吧。」

客廳內只剩下我和劉洋兩個人了,自始至終劉洋一直都沒說話,他默默的遞給我一根煙,然後示意我去陽台,來到陽台上點燃煙,劉洋輕聲說道:「哥們,我一直都是多餘的那個人,我清楚自己在小靜心裡的位置,即便是我安慰自己,當個備胎、喜當爹都無所謂,只要能讓小靜接受我就好,從高中開始,我就暗戀她,卻從未真正走進過她的內心,小靜家庭條件比較複雜,大學時候,他父母離異之後各自又成了家,在我們老家,女孩子未婚先孕是很丟人的一件事,我知道小靜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一心想要照顧她,卻沒有資格,她心裡只有你……」說到這,劉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走了,你替我好好照顧好小靜吧。」

我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劉洋已經把煙丟掉,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我趴在陽台上又點了一根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劉洋拉著行李箱出去了,關門聲響起之後,趙靜從卧室出來,她以為走的是我,所以當她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走到趙靜面前解釋說道:「他走了,他知道自己走不進你的心,所以……他走了。」

趙靜看了我一眼,轉身快步走向門口的方向,出門的時候都忘記了關門,我聽到她叫住劉洋,在電梯間內!劉洋看著趙靜苦笑,溫柔的輕撫她的臉說道:「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都有一個他,別欺騙自己,我們要活的更加真實。」

趙靜上前抱住了劉洋,在他懷裡輕聲說道:「謝謝你……原諒我的自私……對不起……」

這時電梯到了,劉洋輕輕拍了拍趙靜的背,微笑著說道:「我走了,回太原的時候打個電話,我們可以像老朋友一樣聚一聚,一起吃頓飯、聊聊天,好么?」

趙靜含淚點頭,看著電梯門一點點的合上,在最後一瞬間,我看到趙靜淚流滿面。我笨拙的走上前用袖子幫她擦拭臉上的淚。

輕聲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天照顧我的是你。」

趙靜冷眼看著我問道:「如果我抱著你,嘴裡念著卻是劉洋的名字,你會怎麼想?」

我……我突然就不知道怎麼說了。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嗎?」趙靜冷著臉說道:「那我告訴你好了,那天聚會幾乎所有的男生都喝醉了,玩到凌晨一點多,學校宿舍回不去,我們清醒的幾個女生決定去酒店給你們開房間,讓你們睡下,那天是我扶著你去的房間,你卻一直在念著安然的名字,即便是你再一次把我推到,你仍舊認為被你壓在身下的是安然,我沒什麼好說的,既然你那麼喜歡安然,就成全你這一個夢境好了。第二天在你沒睡醒之前我就離開了,就是這樣,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

「孩子……」

「好了。」趙靜打斷我的話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想知道的無非就是這些,今天的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回去找安然吧,我們都長大了,再也不是曾經年少輕狂的年紀,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吧,我就不邀請你進去了,我也要陪寶寶睡覺了,再見。」

我看著趙靜走進門,然後那扇門緩緩的關閉,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真相,現在我得到了,我又該怎麼做呢?

午夜的街格外的冰冷,我不記得用幾個小時走回到我和安然的「家」,我甚至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安然,推開門的那一刻,眼前還是熟悉的畫面,只不過所有的燈都開著,我踩著不自信的步伐推開卧室的門,床上只剩下了一床沒有疊起來的被子,安然已經不見了。

我尋找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終究沒有找到安然,我撥打安然的電話,顯示的是關機,我再一次想到,是不是她又去找潘峰了?先到這,我有些莫名的悲哀,即便是安然又去找潘峰了,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呢?難道我和趙靜的關係就真的那麼正常、那麼問心無愧么?以前我可以這麼說,但是此時此刻……我心虛了。

這是一場很不公平的愛情,我們都沒有扮演好各自的角色,入戲不深!

轉身,看到客廳的茶几上放著幾張紙,我趕緊走過去拿起來,這是一封安然留下的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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