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輕鬆的勝利，活塞斬獲開季十一連勝。
尼克斯的老將跟不上活塞的步伐，半場結束，分差已經達到30分，這一場正在進行中的屠殺真的讓人懷疑有沒有球隊能阻止他們。
全場比賽結束，活塞砍下128分，比之前的場均得分還多了4分。
在紐約這樣的大都市，一切都會被放大。
莫蒙塵的三雙、希爾打卡下班式的30分10籃板、拉希德的T、阿蘭·休斯頓接受了紐約戲劇院的邀請，即將擔任《雙城記》的某個配角。
就他這樣子，居然還要去演《雙城記》，莫蒙塵真擔心狄更斯氣得從墳墓里爬出來。
比賽結束後，活塞將在紐約休整兩天。
一般情況下是一天，因為下一站是印第安納，比賽時間是兩天後，活塞全隊一致認為在紐約會有更好的訓練效果，所以延後了離開日期。
次日中午，小杜拉邀請莫蒙塵共進午餐。
莫蒙塵給他的要求是，找一個好吃，不需要太高的格調，價格親民，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
這很難，價格親民又怎麼能不被打擾？
小杜拉想了半天才明白了過來，莫蒙塵這是要他包下整間餐廳，這樣就不會被人打擾了。
中央車站生蚝餐廳
生蚝可以說是20世紀紐約最著名的貧民菜肴，一分錢一打，六分錢吃到飽。
這裡號稱是每個來到紐約都必須光顧的餐廳。
生蚝吧和紐約火車站同時開業，歷史悠久。
今天他們迎來了莫蒙塵這樣的貴客，全店上下都緊張不已，唯恐怠慢了這個巨星，將不好的名聲流傳到他那些要了命的粉絲手裡。
「你們昨晚打得不錯嘛。」一聽小杜拉這麼說就可以肯定他最近沒關注活塞隊的比賽。
我們得了128分，以4分的差距險勝給了場均得到124分的自己，怎麼能叫打得不錯，嘛？
「有事說事。」
莫蒙塵懶得與他扯這些沒有意義的話題。
「你這麼心急的嗎？好吧。」小杜拉笑道，「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那個晚會嗎？」
莫蒙塵不需要回答，他做出了認真聆聽的樣子。
小杜拉繼續說：「先不說你在背後搞了什麼產業，即使不以商人的身份，你作為鼎鼎有名的醫生，也足以進入這樣的場合，我想有很多人很有興趣認識你，甚至...你懂的。」
「我不太懂，你最好說清楚點。」莫蒙塵吃著生蚝，「否則我應該會拒絕你的邀請。」
「怎麼可以？你答應我了！」
「不，我那天沒有答應你。」莫蒙塵說，「在我拒絕你之前，你無禮地掛掉了我的電話。」
小杜拉尷尬地笑了：「我以為憑我們兩人的交情，你不會拒絕...」
那你真的要捫心自問一下了。
莫蒙塵淡淡地說：「我現在還沒做出決定，你可以試著最後再努力地說服我一下。」
「OK。」小杜拉說，「你應該想要結識更多的朋友吧？即使你不能給他們帶來什麼收益，他們也願意認識你，沒人會拒絕一個技藝高超的醫生，可能有些人正需要你的幫助。」
小杜拉說：「只要你出現，我保證你會成為明星，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三四十歲的虎狼熟女...」
「等等！」
「虎狼？」莫蒙塵警惕地盯著他，「還熟女？」
莫蒙塵顯然沒注意到，以他的理解方式，「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這句話聽起來更危險。
「她們大多都很空虛很寂寞，以你的人格魅力，我想沒什麼問題，哈哈哈~~~」
小杜拉淫蕩地笑了。
我該跟他絕交。
莫蒙塵道：「時間，地點...」
當然，他肯定不是為了所謂的虎狼熟女，就像小杜拉說的，多認識一些人，沒什麼壞處。
「中午有什麼安排？」小杜拉問道。
「除了訓練沒什麼安排。」莫蒙塵道。
小杜拉笑說：「我聽說邁克爾·伍茲最近在紐約準備著幾個月後的大賽，有沒有興趣和他認識一下？」
「我對高爾夫一點興趣都沒有。」
莫蒙塵拒絕了小杜拉，及時地參加了下午的球隊訓練。
然而，當天下午有好幾個人缺席了訓練。
拉希德無故缺訊，不知蹤跡，除了可以確定他還活著外，韋斯特法爾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
阿蘭·休斯頓因為劇院的緣故缺席了訓練。
喬·杜馬斯請假。
巴克利以身體不適為由，雖然來到訓練館現場，卻只坐在一邊看戲。
傑羅姆·威廉姆斯遲到了，他無疑是今天最慘的一個。
出現這麼多的變故，莫蒙塵一肚子怒火，正好發泄到了他身上：「看來你已經是個超級巨星了，居然比所有人都晚到。」
威廉姆斯險些被嚇得尿崩。
「莫，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遲到了，我和格蘭特都沒有遲到，其他人也沒有遲到，教練組的所有人都沒遲到，你遲到了。」
莫蒙塵指著訓練館，意思很明顯。
活塞隊的懲罰條例是，遲到罰跑訓練館十圈。
亨利福特訓練中心不算大，十圈是一個可以接受的懲罰，財大氣粗的尼克斯給客隊提供的訓練館就不一樣了。
威廉姆斯顏面掃地，默默地放下身上的東西，接受處罰。
莫蒙塵的眼中帶著殺氣，看向98屆的三名新秀：「他不建議你們向他學習。」
「我們只贏了十一場常規賽！」莫蒙塵喝道，「十一場！」
下午的訓練註定很難過，多人缺訓，莫蒙塵只能把怒火發泄到這幫人的身上。
如果不是有希爾在場調節，有很多人會當場崩潰。
就算是韋斯特法爾也覺得莫蒙塵給其他人的壓力太大了。
訓練結束後，韋斯特法爾找莫蒙塵交流。
「莫，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責任心的球員。」
極其典型的開場白，先誇讚一番，然後說出問題。
莫蒙塵等著韋斯特法爾說重點。
「你無疑是球隊的領袖，但你需要稍微降低你的強度。」韋斯特法爾說，「他們不是電腦程序，不是機械，會遇到問題，你要體諒他們。」
莫蒙塵回問道：「有格蘭特還不夠嗎？」
「不，格蘭特只能安撫他們的情緒，不能撫平他們的傷口，你在他們身上留下的傷口也許並不大，但每天都在增加，長此以往，後果難以設想。」韋斯特法爾說，「未被表達的情緒不會消失，它們只是被人以強硬的方式掩埋了，有朝一日會以更醜惡的方式爆發出來。」
莫蒙塵突然說：「我記得，您在紅衣主教手下打過比賽？」
「不。」韋斯特法爾否認道，「我加入波士頓的時候，主教練是湯姆·海因索恩，主教是總經理，但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他只是退到了幕後，每個人都知道他依然操縱著波士頓的一切。」
莫蒙塵問道：「他如何操縱球隊？」
韋斯特法爾回答：「強硬、刻毒、堅韌以及關愛。」
「如果我身邊沒有一個叫格蘭特·希爾的傢伙，我也會適當地關愛他們，但您也看到了，格蘭特給他們的關愛比他們的媽媽更多。」莫蒙塵說，「關愛過猶不及。」
韋斯特法爾發現這個年輕人走進了誤區，可是他又無法說服這個年輕人。
他正要開口，莫蒙塵接著說：「據我所知，每支王朝球隊的背後都有一個手執鐵鞭的惡人。」
「如同主教、拉里之于波士頓、帕特·萊利之於湖人、MJ之於公牛，他們會做一切事情推動隊友向前，今天的事情是不可容忍的，我們只贏了十一場常規賽，有些人的心思就已經飄到了其他地方。」莫蒙塵說。
韋斯特法爾笑了下，說了這麼多，他突然可以理解莫蒙塵的想法了。
「那你知道，你在我眼裡更像他們中的誰嗎？」
莫蒙塵好奇地看著他。
「帕特·萊利，你很像他。」韋斯特法爾說，「注重秩序與紀律，講究權威和強硬，以鐵腕治隊，眼裡揉不得沙子，對自己兇狠，對別人亦然。帕特贏得了四座總冠軍，最終卻也落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莫蒙塵認真地聽著。
「莫，你很聰明，我相信你的本性並非如此，你只是想要用正確的方式帶領球隊，但，有些時候，我們既要手執皮鞭，也要掌握蜜糖。」
韋斯特法爾輕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旅途才剛開始呢。」
莫蒙塵站在原地不動，回想韋斯特法爾的話。
前世今生加起來，他也許活了比韋斯特法爾更長的歲月，但前世的他並不算成功。
那幾十年的經驗，即使有，也只能算是失敗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