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爭之世 第四百五十六章 新帥

進入十二月份以後,停擺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場代價極大的戰爭。

放到往年,此時常規賽已經進行了兩個月,而現在這群百萬富翁們為了證明誰更貪婪在談判桌上無所不用其極。

然後,大衛·斯特恩逐漸脫下了總是帶著笑容的虛偽面具。

他會讓球員工會知道,這個老是面帶微笑,好像對誰都沒威脅的老娘炮,竟也能如此殺伐果決。

12月23日,斯特恩宣布如果在1999年1月7日前勞資雙方仍然沒法達成一致,整個賽季都將被取消。

混亂開始出現了。

如果整個賽季都被取消,損失嚴重的便是那些年薪過千萬的大牌球員,因為他們在其他地方根本簽不了這麼大的合同。

這件事一出,那些意志堅定的大牌球員們開始有人生出了異心。

隨著這一期限的臨近,球員工會內部開始出現不團結。

球員工會原計畫1月6日在紐約舉行一次會議,會議上對老闆們提出的提議進行投票表決,這些提議之前工會這邊堅決反對,然而這一次,沙奎爾·奧尼爾和哈基姆·奧拉朱旺希望能夠無記名投票,與此同時也有部分人表示無論投票結果如何,他們都想要回到賽場上去。

公會主席凱文·約翰遜認為,如果新的協議無法達成,大多數球員將會進行鬥爭。面對工會內部的分裂。

在外界與內部的重重壓力之下,終於在斯特恩原定期限之前的一天球員工會和斯特恩和達成協議,新的協議也被工會和NBA理事會所通過。

這次停擺可以看成是老闆陣營的勝利,直到1月20日雙方才成功簽訂新合約。

長達204天的停擺終於結束。

新的協議當中限定了球隊的薪水,薪水多少根據這名球員在聯盟效力時間的長短,而且新秀合同也有了一個規範,拉里·伯德條款被保留,聯盟的底薪水平也增加到28萬美元,比之前提高了15000美元。

停擺最終結束,然而停擺帶來的消極影響卻是不可估量的。球迷們對於勞資雙方的做法十分厭惡,在他們看來,勞資雙方就是在比較誰比誰更貪婪。

勞資雙方無論是在財務上還是在形象上都受到了極大損害,根本沒有勝利者。

雖然斯特恩後來接受採訪時表明自己有多次讓步,但球員工會貪得無厭,可是這場停擺的仲裁人卻表示雙方都實際上都在閃爍其詞。

1998-99賽季在2月5日正式開始,每支球隊的常規賽被縮短到50場,204天的停擺使得464場常規賽被取消。

莫蒙塵舉行的聚會在十二月中旬便結束了,因為大家都不能確定這個賽季是否會開打,如果整個賽季都停擺了,球員們便要自己考慮出路。

莫蒙塵一直都很自信,他知道停擺會解決,卻也沒向隊友透露多少信息。

他想藉此看清這幫人的想法。

結果和他想的差不多,有的人無所謂,比如巴克利和喬·杜馬斯,這兩位都臨近退役,也不在乎最後的這個賽季打是不打;有的人相信爭議會解決,比如希爾和拉希德;有的人急得茶不思飯不想,只想著停擺趕緊結束,他們好開始打比賽。

聯盟宣布停擺結束的當天,迪恩·奧斯格斯親自給球員打電話,讓他們前往底特律集合。

活塞隊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還沒選定新任的主教練。

因為停擺,球隊不能有任何的操作,但這不妨礙他們在這麼長的時間內挑選合適的人。

莫蒙塵相信他們已經有了答案。

停擺結束後,邁克爾·喬丹宣布了退役。

「這次我將永遠離開籃球。」

呵呵,信你才怪。

不過,那個可以影響聯盟格局的喬丹,確實是就此永遠地離開了賽場。

36歲,帶著六座總冠軍和無數的榮耀,坐在萬神殿的第一寶座上笑傲群雄,在江湖上留下了永恆的傳奇。

「即使我們以後取得了成功,還是會有人說,我們的成功是因為MJ的退役。」

亨利福特中心,莫蒙塵對希爾如是說。

希爾卻沒想那麼多,他只是說道:「你對新教練有了解嗎?」

「新教練?」莫蒙塵想起球隊的通知。

這是個意外的消息,他不久前還看過這位教練作為球員在總決賽打出來的傳奇一戰。

底特律活塞隊的新任主帥是保羅·韋斯特法爾。

韋斯特法爾已經休息了兩年,莫蒙塵上一次在賽場上見到他的時候是新秀賽季,那是他在太陽的最後一季。

他給人的感覺是很少激動,幾乎不離開教練席,所謂帥不離位。

而且,他每次被鏡頭捉到,都是一副「嗯,此畫有功力,不甜俗,只是境界不足」的藝術家淡定表情。偶爾一蹙眉轉身叫個暫停,也是一抬手而已。場上驚濤駭浪,眉底雲煙過往。

他治下的球隊,防守依然時好時壞,乏善可陳。但進攻端瀟洒寫意,一氣貫通。

他是NBA歷史上最悲劇的主教練之一。

1992-1995年,他帶著鳳凰城太陽經歷了三次偉大的敗北,他和查爾斯·巴克利一起成為史上最偉大的配角。

1995年,太陽與火箭戰至第七場,然後中了馬里奧·埃利的死亡之吻遠射絕殺。

1994年,第七場,巴克利打封閉上場依然被火箭幹掉。

1993年,太陽逼得喬丹總決賽場均轟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41分,然後被約翰·帕克森一擊絕殺了。

而且,

身為悲劇的主角,這三季的太陽,是韋斯特法爾執教生涯的前三季。換句話說:他入行頭三年,就成為了史上最慘烈悲壯的配角,而且其中一半是因為球員們的傷病(凱文·約翰遜、巴克利)。

作為一個執教時間不算長的教練,他在季後賽留下的悲劇已經夠多了。

1996年離開太陽時,他走得很淡然。

他留下的語錄與他的表情一樣平靜。1993年,當湖人與太陽季後賽僵持時,所有人都懷疑太陽隊「只是支常規賽球隊」。他簡潔的說:「我們是比湖人更好的球隊,我們會贏下這個系列賽。」

總決賽,當喬丹取下55分擊敗太陽後,他說:「我沒有說我們能防住喬丹。沒人能防住喬丹。」

1996年,傷病襲擊太陽使他瀕臨下課時,他無所謂:「這話題沒什麼趣味。我不希望外界談論我自己,對我來說,每走一步都要看見未來可能走出的三步。」

他有一點像阿德爾曼——重視球員的動態、進攻長處和整體連貫性;有一點像菲爾·傑克遜——不喜歡叫暫停強行控制,讓隊員們自己摸索解決問題。

他的命運,多少與此有關。過於自由放縱,有時失之控制;太過於保護球員,有時不免嬌縱。但是,他的球隊總是能打出好看的、讓人看得到樂趣與希望的比賽。

「你不該問我,你應該問孕婦。」

莫蒙塵眉間一挑,看向不遠處的巴克利。

三個月來,巴克利唯一的任務便是減肥,目前,他的體重是131公斤,距離上賽季結束時還差20斤。

減肥是痛苦的,他每天都在慘叫。

為什麼像他這種隨時準備退役的老傢伙還要減肥?這根本就不公平啊!

「查克,你對保羅有什麼看法?」

巴克利的生涯巔峰就是在韋斯特法爾手下度過的,他應該對這個教練有著相當的了解。

聞言,巴克利說:「保羅是個好人,很聰明,也很有耐心。」

關於聰明這件事,莫蒙塵是絕對相信的。

那場總決賽可以看出很多事情,韋斯特法爾這樣的人,只有在關鍵時刻才能讓世人看見他身上的靈光。

半個小時後,保羅·韋斯特法爾,這個離開教練崗位兩年的優雅奔五老男人走進了亨利福特訓練中心。

在此之前,他執教過兩支球隊,但那兩支球隊都不像活塞隊這樣,有著如此雄厚的人員儲備。

這將是他職業生涯最大的挑戰,這支球隊過去幾年的命運與他有極大的相似之處。

他在太陽經歷了三次遺憾的敗北,而這支球隊也在過去三年經歷了三次遺憾的敗北。

他們和韋斯特法爾一樣,都想要取得成功。

韋斯特法爾不是一個嚴厲的教練,他走進來,親切地拍了拍巴克利的肩膀。

「教練,我就說我們還會再見的。」巴克利笑嘻嘻地說。

韋斯特法爾讓球員集中,他站在眾人的面前,身邊陪著以弗勞賽斯為首的助教團隊。

「夥計們,我們沒有多少時間。」

韋斯特法爾並不對大家說那些老掉牙的雞湯,他很務實,一來就組織球員來一場對抗賽。

「我需要看見你們的實力和比賽風格,這意味著你們要在比賽中出盡全力,有問題嗎?」韋斯特法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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