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莫,我來不及,阿德里安就交給你了。」
以法蓮握住莫蒙塵的手,彷彿將此生最大的希望交給了他。
莫蒙塵認識阿德里安的時間和以法蓮一樣長,一開始,他只是以法蓮的弟弟,他甚至有過懷疑——阿德里安是以法蓮的兒子什麼的——後來證明,他們的確是姐弟關係。為了討好以法蓮,他自然要討好阿德里安。當他和以法蓮確定關係,事情就開始有所變化了。
他對阿德里安開始不再那麼有耐心,畢竟9歲大的小孩最煩人了。
最可怕的是,莫蒙塵明明對此感到厭惡,為了不讓以法蓮傷心,他還得忍受這個任性的小鬼。
「沒問題,放心交給我。」
莫蒙塵每次都是這麼讓人放心,以法蓮開心地吻了他一口,然後把阿德里安的手放到莫蒙塵的手上。
「要乖哦。」以法蓮說。
「放心吧!」阿德里安小腦袋一邊點,眉頭還跟著扭動,就像兩條黑色的不安分的毛毛蟲一樣。
天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莫蒙塵現在只想知道:「你早上洗手了嗎?」
「當然了,洗手是我每天早上醒來必做的事情。」
哪怕阿德里安說得言之鑿鑿,莫蒙塵也是半點不信,等到以法蓮走遠,他看了眼時間,直接去洗手。
「莫醫生,你和我姐姐發展到哪一步了呢?」
「你們現在關係很好嗎?」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這個小屁孩就是行走的提問機器,他的問題多的讓莫蒙塵想把擦手的毛巾塞進他的嘴裡。
「如果你肯閉嘴的話,我可以回答其中一個問題。」
莫蒙塵表情和悅,好像一點也不生氣,如果讓他的隊友看到這個表情,保管一個個嚇得禁聲。
天真的小屁孩哪裡懂得Dor.mo的可怕?阿德里安只想知道為什麼他非得閉嘴才能回答問題。
「因為你的問題太多了,好孩子每天只會問一個問題。」
「那樣不是很沒有效率嗎?」
天啊,這個孩子居然還懂得效率?
莫蒙塵使出渾身解數也不知道如何讓他閉嘴,最後他放棄了。
「想吃點什麼?」莫蒙塵問道。
「我想吃點帶有澳洲風味的早餐。」
「好啊,我要做一個活烤考拉,你有興趣嗎?」
活烤?阿德里安抖了抖:」那樣是不是太兇殘了?」
「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澳大利亞人一個個都很兇殘嗎?」莫蒙塵現在的樣子特別像安東尼·霍普金斯飾演的漢尼拔。
阿德里安嚇壞了:「你太可怕了!你和姐姐說天生一對!你們應該結婚的!」
「很遺憾,我們都還年輕,這件事暫時不在計畫中。」莫蒙塵笑道。
接著,早餐出爐了。
阿德里安眼巴巴地看著美味的三明治落入莫蒙塵的口中,說:「莫醫生,好東西應該相互分享。」
「只有好孩子才能吃我的早餐。」
「怎麼才能做一個好孩子?」
「不說話。你可以做到嗎?」
阿德里安肯定地點頭:「這難不倒我。」
莫蒙塵以為他終於制服了這個小屁孩,他把阿德里安那份早餐交給他:「好孩子。」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人畜無害的小孩會這麼快忘記他的保證。
阿德里安剛吃了一口三明治便說:「姐姐應該逼你娶她。」
「為什麼這麼說?」莫蒙塵道。
阿德里安就像是久經事故的老油條說的說道:「我從雜誌上看,每個NBA球員最後都會變壞。」
「怎麼變壞?」
「抽大麻、大手大腳、夜不歸宿、在酒吧鬼混、濫交…」
一個9歲的小孩說出這些話毫無疑問是讓人驚訝的。
莫蒙塵愣了幾秒鐘,道:「你說得有道理,但我不會變成這樣的人。」
「我不相信。」阿德里安吃完了三明治。
之後,莫蒙塵讓梅黛拉送阿德里安上學,自己獨自前往聖路西法。
季後賽期間,他沒有其他的安排,如果是在底特律,每天做的事情也只是訓練。
即使去醫院,他也不會做手術,因為他要把更多的時間放到訓練上。
觀察了病人的情況,莫蒙塵便離開了。
「莫,這麼早嗎?」
雖然莫蒙塵從不偷懶,但遲到是常有的事,因為大家都知道他要做手術。
他的隊友無法想像他如何一邊給病人開腸破肚,一邊心平氣和地訓練。
只要不影響比賽,球隊便不會幹涉他的兼職。
一個賽季下來,醫院的工作不僅沒影響到比賽,反而讓Dor. Mo這個外號傳遍全美,即使是對籃球沒興趣的美國人都知道有個叫Dor. Mo的醫生在NBA打球。
莫蒙塵擁有95級新秀最高的人氣,這與Dor. Mo脫不開關係,因為他的比賽方式並不吸引球迷。
只有真正懂籃球的人才會欣賞他的比賽,對球迷來說,他們寧願看斯塔克豪斯一打五,或者看斯塔德邁爾迅疾如風的快攻,也不願看莫蒙塵在場上來來回回的跑位。
一場下來,他可能一次單挑都沒有。
他得到的分數大部分都是那種不讓人意外的分數。
不久前與公牛的一戰,那是他在新秀賽季打得最自我的一場比賽,絕殺前的預告增加了比賽的傳奇性,在喬丹頭頂命中絕殺更是震動了聯盟。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他。
說話的人是希爾,莫蒙塵拍著球說:「我最近不做手術。」
這種可以一句話解決的問題,莫蒙塵不想他們問第二句。
「莫,你不覺得你有時候打得太死板了嗎?」
看見莫蒙塵又在練三分,而且練得還是三分線縮短前的長三分距離。
「死板?」莫蒙塵沒想到這個詞會被套在自己身上。
希爾點頭道:「沒錯,死板。」
莫蒙塵道:「你可以解釋一下嗎?」
莫蒙塵並不是不接受批評,如果你要批評他,你必須言之有物,而不是張口就來,滿嘴跑火車。
如果說得有理,他會接受;如果是扯淡,那就別怪他嘴毒了。
希爾也知道此事的風險,這是他的個人看法,他必須說出來。
「你有時候太缺乏侵略性了。」希爾說道,「如果你能夠適當地增加個人攻擊,我們的機會會更多,陣地戰的空間會更開闊,你的視野會威力大增。」
莫蒙塵道:「為什麼你覺得我是缺乏侵略性,而不是根本就沒有侵略性呢?」
希爾笑了下:「算上季後賽,我們一起打了84場比賽,我覺得我很了解你,只有在出現危機的時候,你才會展示你的侵略性。」
「我不是說這樣子不好,我的意思是,你的侵略性難道不能在常規階段適當地展示一點嗎?」希爾問。
如果連格蘭特·希爾都覺得我侵略性不足的話,那我真的要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了。
莫蒙塵愛惜羽毛,怕受傷,這是肯定的,誰有他這樣的傷病史都會怕。
自從他得到了柔若無骨這個技能,他心裡已經放開了。
只是,到了場上還是習慣保守的打法。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像希爾說的,開局階段展示一些侵略性不僅能幫隊友牽制對手,還能給對方壓力。
「你說得有道理。」
希爾以為莫蒙塵會狂噴他一頓,沒想到對方會認可他的話。
希爾漸漸知道如何與莫蒙塵交流,這很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一開始,他也會因為莫蒙塵那看似對老隊員毫無敬意的斥責而憤怒,後來他發現,莫蒙塵只是把一些問題簡單粗暴地提出來了。
如果他的言辭不夠激烈,別人可能連聽都不會聽。
這是他督促別人的方式,當然,可以坦然接受的並不多。
「我給了你意見,你不該給我意見嗎?」希爾問道。
莫蒙塵指著他的位置:「我的意見只有一個,請你把該死的三分命中率提示到30%吧。」
「該死的!三分球有那麼重要嗎?」
莫蒙塵三分打鐵。
他一邊走一邊說:「如果我們內線很弱,不巧,對手的內線又很強,就像我能對魔術的系列賽——空間的大小將決定比賽的成敗。」
「可是我們前天晚上不是很好地限制了他們嗎?」
「你不能指望他們每個晚上都那麼失常。」
「別說了,來比投投籃吧,求虐!」
休斯頓用順拐的姿勢走過來。
希爾問道:「你怎麼了?」
休斯頓道:「我聽說這樣可以讓雙腳得到最大的放鬆。」
「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