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自述 來吧,這就是我想要的!

我們和湖人的決勝戰收視率破了22,超越了2001年總決賽搶七。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NBA歷史收視率的巔峰。你很難再看到一場NBA比賽擁有如此之高的收視率。

你也很難在一輪系列賽里湊齊Dor.Mo、格蘭特·希爾、科比·布萊恩特、凱文·加內特四名超級巨星。

更難的是,讓活塞與湖人在六年中三次對決於決賽,而活塞總是取勝。

我們戰勝了湖人,成為半世紀前的凱爾特人之後,第二支達成六連冠的球隊。有多偉大?我不好說,我只知道現場有十幾位球迷激動到昏厥。

我們每個人沐浴在榮光之中,全然不知前方道路艱險。

不久,聯盟完成擴張。

夏洛特山貓隊進入聯盟,為此,聯盟將進行擴張選秀。

你們應該知道,擴張選秀髮生的時候,每支球隊只有八個保護名額,對我們活塞隊來說,八個名額遠遠不夠。

我們有Dor.Mo、格蘭特、拉希德、馬努、芝加哥肥仔、傑拉德、傑羅姆、大賈、Z-BO、我、白佬...你看,有這麼多人需要保保護,但我們只有八個人是安全的。

結果聯盟又推出一條特例。

特例大致意思是,如果擴張球隊想在某支球隊里選擇第三名球員,那麼他們明年的選秀權則自動歸屬於該球隊。

山貓第一輪選了Z-BO、第二輪選了白佬,第三輪激活特例選了凱爾。由於凱爾是2003年的次輪秀,因此,他們等於是用了一枚2005年的首輪簽換走了連Dor.Mo都表示欣賞的射手。

我們曾經擁有一支完美無缺的球隊,強橫無解的第一陣容,團結默契的第二陣容。

擴張選秀摧毀了它。

從那一刻起,活塞的巔峰期結束了。

我應該感到高興,Z-BO的離開會讓我得到更多機會,但當他離開時,我真的高興不起來。

由於他們的離開,我們需要重整旗鼓,新賽季,我們第三次更換體系。

三年前,活塞從一支取得三連冠的跑轟球隊轉型普林斯頓的時候,我在橡樹山讀高四。三年後,我們以普林斯頓又奪三冠,我剛剛適應了體系,卻要再次轉型。

新賽季,我們縮短了輪換,在跑轟、普林斯頓和三角進攻的矛盾中艱難前行。

我不習慣,別人也不習慣。

令我意外的是,芝加哥肥仔在三角進攻中表現出驚人的適應性。

「帕特」認為經過普林斯頓磨練的肥仔是最好的三角進攻軸心,教練對此表示認可,他因此得到了令我羨慕不已的戰術地位。

我不喜歡芝加哥肥仔,這是事實,但我不會因此便無視他的實力。

除了老爹,他是全隊最早適應三角進攻的球員。

2004-2005賽季,我從第七人的角色升至第六人,場均出場時間增長到28分鐘,Z-BO的離去確實為我提供了機遇,身為2003年的第三順位,生涯的第二年還不能進入首發名單讓我聽見了許多流言蜚語。

他們說我不如韋德,他們說德維恩第一年就在勇士挑大樑。

他們還說我不如勒布朗,誰叫勒布朗能讓科比收拾不了的鯊魚馬首是瞻?

最讓我忍無可忍的是他們說我不如米利西奇那個白痴,對,要說成為夜店的大主顧的事,我確實遠遠不如他。

我氣憤又委屈,競爭慾望暴漲,一心要衝擊首發的位置,為此免不了破壞球隊的戰術體系,再被老爹一頓訓斥。

慢慢的,我的心沉下來了。

格蘭特告訴我,我現在應該考慮的不是首發,而是如何收拾Z-BO留下的攤子,怎麼把第二陣容整合起來。

「人人都知道你註定會進入首發名單,可是,在一支六連冠的球隊里,沒有什麼是註定的。要成為首發,你得證明自己的能力,比如將第二陣容揮如臂使,如果你做不到,會有別人接替你的位置。」

格蘭特的話語聽進我的耳里卻落入我的心中,我深以為然,如果我不能在第二陣容里做出表率,有什麼資格進入首發陣容?又怎麼成為Dor.Mo?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我說什麼,其他人就會聽我的。

那我應該怎麼做?我的腦海中浮現出老爹平日的行徑。

是的,我要成為他,自然是方方面面都要向他靠攏。

於是,我換了副面孔。

冰冷的表情,緊緊收斂的笑容,儘可能刻薄毒辣的話語和Dor.Mo般的怒吼。

隊友感覺到了我的變化,他們對我產生畏懼,有人向Dor.Mo和教練組反映我的問題,卻沒得到任何回覆。顯然他們支持我這麼做,於是我更加堅定地朝選定的路走下去。我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

二月份開始,我們逐漸進入三角進攻的比賽節奏,戰績越打越好。

賽季終了,我們取得62勝,僅次於西部的馬刺。

62勝是個了不起的戰績,卻無法讓老爹蟬聯MVP,馬刺的核心後衛吉爾伯特·阿里納斯贏得MVP獎盃,老爹和格蘭特入選一陣和一防,而芝加哥肥仔令人意外地入選二陣中鋒——好吧,一點都不讓人意外,誰叫他打出了該死的20.4分10.9籃板和5.6助攻?

我呢,也不是沒有收穫。

我不敢說我做得比Z-BO好,但我敢說我做得不比他差。

我當選了年度最佳第六人,這是活塞隊連續四年統治第六人的獎項。

前兩年屬於邁克爾·里德,第三年屬於Z-BO,而今年屬於我。

三角進攻的陣痛出現於季後賽期間。

首輪、半決賽、分區決賽,沒有一輪系列賽是橫掃過關。

首輪,我們用了五場比賽搞定對手。

半決賽,五場比賽,其中包括一場險勝和一場來自格蘭特的補籃絕殺,東部決賽,我們和76人苦戰七場,搶七戰格蘭特扭傷出局,我上場後大腦空白,不知道該做什麼,是芝加哥肥仔——該死的又是他——輕輕地捏著我的臉頰讓我清醒一點,我才恢複了過來。

偉大的Dor.Mo對76人砍下42分率領我們連續七年晉級總決賽。

總決賽上,面對馬刺,老爹場均35分,老媽場均27分三雙,而我則頂替了馬努,成為球隊的首發,決賽六場場均14分4籃板3助攻,我發誓我沒有拖任何人的後腿。

贏球已經成為了我們的習慣,尤其是對我來說,贏球是理所當然的。

從小到大我一直在贏,你可以去看看橡樹山高中的比賽記錄,你可以去看看2002-2003賽季雪城大學的比賽錄像,你甚至可以在谷歌上搜索我的個人信息,我就是個贏家,生來如此。

有人說我無法背負活塞的榮耀,他們真是大錯特錯,我才是最有資格背負王朝榮譽的人,因為我是在勝利的環境中長大的。

於是我們再次獲勝。

活塞的七連冠,我個人的二連冠,王朝高高聳立,似乎沒有球隊能將我們擊敗。

這是充滿價值的一年。

我們經歷了陣容動蕩,體系更新,內憂外患以及一系列的變化。

我開始習慣第二陣容的定位,更掌握了不苟言笑的技能,我向著成為Dor.Mo的道路上踏出有力的一步,我變成了老爹口中的「苦瓜」,芝加哥肥仔眼中的「贗品」,讓格蘭特感受到威脅的人。

當時的我們,激動又自豪,全然沒想到幾個月後,這支輝煌的球隊會經歷大變,時代的脈搏正劇烈地跳動,屬於Dor.Mo和格蘭特·希爾的時代正以意料之外的方式奔向終點。

我們沒準備好,活塞也沒準備好。

但命運就是這樣,它不會給你時間,你永遠不可能準備好,你只能保持一顆平常心,當機遇降臨時,你必須對自己說:來吧,這就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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