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都喜歡自拍，這是顛不破的道理。
劉萌萌身為一名美少女，自然也少不了經常拿手機，給自己來幾張萌萌噠的靚照，什麼四十五度角，什麼非主流，什麼大頭貼，什麼手抓頭髮露額頭，拍了有無數張。
「挺漂亮的，你高中同學？」楊晨看著劉萌萌的照片，問。
「同一個學校的，是同班也不是同班。」
「啥意思？」
「文化課不在一個班，但是專業課在一個班。」
洪澤二中不是什麼多好多好的學校，美術班也只開了一個，全年級的美術生都在一個班上美術課。從高一下學期開始，學校就開設了專業的美術課，也就是那個時候，徐浩認識了劉萌萌。
此後的兩年多時間，一起寫生，一起郊遊，哥哥妹妹的關係就這麼處出來了。
劉萌萌很漂亮，像一朵小白花一樣惹人愛。
偶爾散開，偶爾紮起的長頭髮，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瓜子臉上乾淨無暇。
不過對於美女雲集的美術班來說，她也算不上拔尖。不知道為什麼，漂亮的女孩子，都喜歡學美術，他們那一屆的美術班，很多美女。
徐浩獨獨喜歡跟劉萌萌玩耍嬉鬧。
因為劉萌萌的性格比外表更賞心悅目。
「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唄。」楊晨看著手機，又提出了非分之想。
徐浩一把奪回手機：「想都別想。」儘管他對劉萌萌，只有兄妹之情，但也不希望讓楊晨這個搓男認識，這也算是男人的一點自私小心思吧。
「哎喲，真小氣。」楊晨還想繼續用激將法。
但剛才看照片，徐浩是存了炫耀的心思，半推半就而已。現在根本就不上楊晨的當，收起手機，轉移話題：「明天去《武神趙子龍》，要耽誤一個白天了，損失慘重啊。也不知道就要個簽名，值得不值得。」
果不其然，一聽到《武神趙子龍》，楊晨的注意力就被轉移開了：「就耽誤一天而已，能損失多少錢，要到簽名就值回來了。而且現場不是還派發獎品嗎，拿到獎品不就都賺回來了。」
「能有什麼好獎品，更多的是紀念品吧。」
「紀念品最好，我就想要一張允兒的親筆簽名海報。」
「我也想要一張林允兒的海報。」徐浩跟著說，「不過，最好是沒穿衣服的。」
「你可以去死了。」
「哈哈。」
楊晨不想繼續拿自己的偶像開玩笑，說：「說真的，我有好幾十張少女時代的宣傳海報，有幾張重複了，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送你一張。少女時代全員一起拍的，非常好看，短褲襯衫，性感死了。」
「謝了，但是我對海報沒什麼興趣。馬軍臨走的時候，房子里都貼滿了明星海報，我全都給撕了，就剩下一張，你知道什麼嗎？」
「什麼？」
「范爺的《武媚娘傳奇》足球海報，露上半球的，哈哈。」也不知道徐浩在樂什麼。
楊晨轉而詢問：「《武媚娘傳奇》你看過沒？」
「沒有，但是聽說過，好像看球賽的牲口們都失望了，足球畫面全給剪掉了。」
「可不是嗎，一開始都沒剪掉，乖乖，那球，看著真過癮，裡面基本上是個女的，就有球。可惜廣電太無恥了，竟然把球給剪掉了，這還看個屁啊。」楊晨一面緬懷，一面憤憤不平。
徐浩沒看過這部電視劇，只是久聞其名而已，因此對廣電的剪刀手，持中立看法：「剪掉也好，省的帶壞我們這些純潔的大好青年。」
「我也知道剪掉的做法沒錯，但關鍵是，為什麼當時審核的時候都給過了，都播出了，再來要求剪掉，這不是廣電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徐浩搖頭：「誰知道呢，反正廣電的水深，奇葩事做的也多。什麼影視劇里不給有鬼，什麼建國後動物不給成精，今天剪掉幾部好萊塢電影，明天不給美劇播放，巴拉巴拉一大堆，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一說起廣電禁美劇，徐浩就來氣，沒得辦法，他是一個美劇迷，一直追看《行屍走肉》、《殭屍國度》、《生活大爆炸》、《絕命毒師》等等熱播美劇。結果去年年底，廣電禁了，全部視頻網站的大部分美劇都下架了，沒得看了。
所以和很多人一樣，徐浩沒少罵廣電。
當然啦，徐浩也和很多人一樣，並不是很了解，網路上面流傳的有關廣電的政策，很多都是謠言。譬如建國後動物不許修鍊成精，衛視播齣劇不許出現人工流產，這些政策在網上被大家廣泛吐槽。
可事實上，廣電從未出台過這樣的政策。
又譬如徐浩吐槽的美劇不給播了，其實也不是不給播了，只是廣電要求先經過審核，審核後才允許播出。這一條政策其實是好的，因為很多美劇，的確限制級內容太多了，不審核就播出，很影響那些未成年的小孩子。
只可惜，瑜不掩瑕，廣電這麼多年操蛋事做多了，早已經弄得天怒人怨，不管出台什麼政策，大家都只管罵，不想別的。
……
罵罵廣電，調侃一下被剪掉的足球，時間過得飛快。
季翔等人也都到了老工會，都見過面互相認識了，自然聚在一塊攀談閑聊。然後六點鐘還沒到，《潛伏在黎明之前》劇組的大巴車就過來了。
「潛伏黎明的，上車了。」坐在副駕駛位置喊話的人，不是張政，而是宋老大。
等上了車，就有橫漂問了：「今天怎麼宋老大你親自過來帶隊？張政這逼貨呢？」
「我讓張政去聯繫一個新劇組了，那個劇組副導演跟他哥是同學，我看看他能不能把活接過來。要是接下來了，你們今後一段時間，就有的通告做了，白天晚上都能上工。」宋老大透露了一個好消息。
對車上人來說，的確是個好消息，這樣就不需要去老工會辛苦等戲了，白天晚上一起跑，錢賺的自然也多。
「張政逼能拿下來嗎，他話都說不利索？」又一個老橫漂問。
不論是「張政這個逼貨」，還是「張政逼」，都是老橫漂對小領隊的戲謔稱呼。徐浩覺得這樣稱呼，就像他念初中的時候，中二少年之間的稱呼，都是一種沒有素質的體現。但凡有點素質，也不會整天把「逼」啊之類的掛嘴邊。
難怪很多導演抱怨：「橫店群眾沒素質，特約沒演技。」
別人有沒有素質，不管徐浩的事，他也沒打算跟這些整天「逼貨」、「逼貨」喊的老橫漂打交道。
一來很勢利的說，這些老橫漂混了幾年還是群眾演員，沒交往的價值。二來徐浩可不想，有一天他們也喊自己「徐浩這個逼貨」、「徐浩逼」。偶爾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也就罷了，這種罵人的口頭禪，徐浩接受不了。
宋老大已經免疫了老橫漂們的口頭禪，笑著說：「你們不要欺負張政，這小夥子幹活很機靈，培養培養，以後說不定也能做群頭，到時候你們還得在他手下混飯吃。」
「張政逼做了群頭，明天我們立馬跟組走人。」
「哈哈，就是，絕對不在張政這個逼貨手下混飯吃。宋老大，為了兄弟們的飯碗著想，千萬不能讓張政逼當群頭，不然兄弟們就得活得暗無天日了。」
宋老大哈哈笑：「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張政壓迫你們，你們就斗他。」
或許是因為宋老大出現，一路上，大家都在圍繞著宋老大，吹牛比開玩笑說笑話。在大巴車箱里，宋老大還真有點眾星拱月的主角光環。
以交際的規則來看，徐浩覺得自己想要繼續從宋老大這裡接戲，融入這個小團體，自己也應該試著加入拍馬屁的行列之中。拍馬屁不可恥，這是世界上晉陞最快的途徑，想要在社會上混，就秒不了拍馬屁和被拍馬屁。
但是，似乎是因為上午聽到李曉櫻等人說的，宋老大人品差，亂搞女橫漂，外號送子觀音。徐浩怎麼也避免不了，拿有色眼鏡去看宋老大，想要融入談話中，又過不了自己清高的心理關。
一路上，他就這麼糾結著過去了，至始自終，沒有加入聊天中。
楊晨、季翔就比他簡單多了，兩人只顧埋頭玩手機，頗有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味道。
看著他倆，徐浩多麼希望，自己也能活得簡單一點。
但是他不是這樣的人。
「我心有猛虎，在細嗅薔薇。」這是徐浩從一首英文詩，《於我，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中記住的一句話。
……
到了劇組後，似乎來早了一點，場面還沒張羅開。宋老大去轉了一圈，回頭告訴他們，現在這邊等著。
「打牌，老宋？」說話的是愛講葷段子的老趙，小團隊里，只有他年紀比宋老大要大，不好意思叫「宋老大」，都是直呼「老宋」。
「不打不打，你們打。」宋老大搖頭。
老趙不強求，張羅著就聚集了四五位人，一起「炸金花」起來。然後還有幾個人，就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