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累了。」
愛的是這個短身，文晸佑也不是真的那麼粗俗的男人。見面每次都要做點什麼愛做的事，其實也挺無趣的。
只是抱在一起，金泰妍今晚當然不可能走得了的。文晸佑也不放心。當然太早睡覺也不太可能。只是一起對著窗口，文晸佑喜歡這樣的房間結構，總是在翻身第一時間，看到窗外的景色，和月色。
手繞過去攬著她，知道誰都沒有睡。金泰妍輕聲開口，突然說了這樣一句。
文晸佑沉默一會，輕聲開口：「和你一起，有不累的時候嗎？」
金泰妍輕笑一聲，轉身看著他：「你這算抱怨？」
文晸佑笑著攬著她：「跟你我不會的。」
金泰妍慢慢低頭，靠在他懷裡。許久之後，才喃喃開口，講述著自己也不知道的講述。
「總是這樣的，我知道。我從沒在乎誰理不理解我，會不會怪我。你總會站在我身邊，無理由無條件的。你說誰都立場不公平，因為她們都站在你那邊評論我態度的正確與否。其實你和她們也一樣，不管她們站在你那邊，你總是看著我。維護我，呵護我。」
文晸佑噗的一聲笑出來，照著她後背給了一下：「你還知道？」
金泰妍動了一下，小手打他胸口：「聽我說完。」
文晸佑一頓，突然揪著她小臉仔細看著眼睛：「呀你不是又哭了吧？」
金泰妍看著他，顯然眼睛沒有什麼變化。
「有時候哭也已經沒有意義，不是因為傷心和難過。」
文晸佑驚叫開口：「好有文藝范兒，又開始了嗎？」
金泰妍咬著嘴唇瞪著他，胸口突然撞他一下然後埋進去不動了。
「我知道你不想我逃，不是讓我接受什麼，而是讓我面對。連挽回什麼最先考慮的也是我的情緒和想法……」
文晸佑笑著開口：「所以你感動了吧終於？」
金泰妍突然抬頭：「是害怕，是壓力，喘不過氣。」
文晸佑笑容凝固，抿起嘴角看著她：「不知足啊。」
金泰妍咯咯笑著，照著他臉頰重重親了一下，但是說好沒意義的眼淚，此時也在笑著時候流下來。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都不知道自己想什麼。我不是沒想過你有今天其實我要負擔很大責任，可我好像只有本能沒有想法似的，我也只有你一個男人，只經歷一段感情就是和你。對待戀情，我想不到太多，喜歡就在一起，難過就想逃。越遠越好，什麼都不看不想不聽不去碰視而不見。」
眼淚蹭在他身上，金泰妍笑著湊上前：「你為什麼，還是那樣放不下我？我真的有你想的那麼好嗎？」
文晸佑看著她，就這麼看著，半響彎起嘴角，笑著開口：「我說過了，和你糾纏這麼久，什麼都經歷到的。如今喘口氣什麼都沒意義再說，其實道理原來就是那麼簡單。」
湊到她耳邊，文晸佑咬了一下，逗得金泰妍咯咯笑。
「我不想管你什麼樣怎麼想，我只知道，沒有你不行。我不想放手，其實試過。可我甚至不能想像你和別人一起，牽手，笑著，抱著，約會，等等一切所有的一切，我做不到。」
金泰妍咬著嘴唇，張口要說什麼。
文晸佑豎起食指放在她唇邊：「你別說先聽我說。」
金泰妍咬著他手指用力嚼了一下，文晸佑呵呵笑著，出神看著她，輕聲開口：「我是累，但或許活該吧。如果想自私一定強留誰在自己身邊，其實付出代價又有什麼值得抱怨和同情的？我想我累，其實你也累。註定我們在一起或許就不可能那麼幸福的，在你扯破我聲帶在我護著你頭被打破血流出來的時候，其實早就該想到的。」
「呵呵。」
金泰妍放開他的手指，笑著白他一眼。
文晸佑手指上的口水在金泰妍身上抹著，金泰妍啊的一聲驚叫躲開，騎在他身上小拳頭亂砸。
「混蛋那麼臟你抹我身上。」
文晸佑驚訝抵擋：「你眼淚蹭我胸口都不說了？自己口水嫌自己臟？」
金泰妍乾脆39號神器大腳扳起來，照著他的臉一通踩踏。文晸佑笑著抵擋，攥著她的腳撓腳心。金泰妍怕癢大媽笑都發出來了，文晸佑才順勢將她抱著固定在懷裡，任由她掙扎一會才老實了。
「跑吧……跑吧……」
文晸佑輕嘆口氣，扯起嘴角看著外面的月亮：「有生之年，我沒覺得還有什麼對我來說是困難的挑戰。不缺錢，家境富有權勢也大，被欺負也不可能了。做著自己的事業也挺成功的，長得也不錯，學業也有成。」
揉著金泰妍的頭髮，文晸佑輕笑著看著月亮慢慢被雲遮住：「我有的是時間，精力，去和你這個肉肉彆扭的臭短身，糾纏一生。」
低頭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發顫的那個小東西，文晸佑笑著開口：「因為追你而累死，可能也值了。人一生總要做些讓自己可以留在心裡銘記一生的事，或者是人。」
吻著她的頭髮，文晸佑輕聲開口：「不挑，就是你了。」
金泰妍再次抬頭，也沒意外地哭出來。
「你一定要這樣為難自己為什麼？你自己說你什麼都不缺，更不會缺愛你和你愛的人。少時有多少我都不去數了，可是整個韓國，就是更高的層次都一定不少，為什麼？」
文晸佑想了想，搖頭看著她：「我說了我很討厭狗血的。可是不得不承認，小說或者電視劇裡面，總會有那種什麼都不缺的人，卻因為什麼而神魂顛倒生死兩難。」
金泰妍被說笑了，仰著頭看他：「我有讓你神魂顛倒的本事？」
文晸佑點頭：「只要你別太得意，我就承認。」
金泰妍蠻橫在他胸口蹭了下眼淚，咯咯笑著看著他開口：「那你別承認了，大勢文少會好幾門外語首爾大的學生還是視帝家境殷實，能讓我迷得神魂顛倒，我其實很得意呢。」
文晸佑笑著揪著她的小臉：「呀還有生死兩難呢。你不是要得意抽過去了？」
「呵呵呵呵……」
金泰妍笑得撓人心，小手緊緊纏著文晸佑的脖子。文晸佑要湊上前吻她，小東西立刻皺眉偏頭嫌惡撞他。文晸佑也變臉，眯著眼睛和她對視，不一會直接照她肩膀咬過去。
金泰妍啊的一聲輕叫，拍打他後背也不管用。
說好要抱在一起靜靜的，恐怕也要違背了。只是誰先違背的，卻也已經不重要了。
衣服之類的慢慢丟在地上，兩人再次糾纏在一起被子翻滾。沒多久之後沉悶喘息聲和嬌喘聲交織，月亮徹底被雲遮住，預示著這個夜真的黑暗，但其實，明天早上，還是會準時到來的。
一眼瞬間……
慢慢醒來，下意識摸向身邊，人已經不在了。
文晸佑都沒徹底睜開眼睛就不由先笑了，好像是被妻子冷落的丈夫一樣，那種情緒真的很狗血，所以文晸佑坐起來，直接去洗澡。其他什麼都沒多想。
淋浴從頭到腳將文晸佑淋濕，洗好澡出來坐在沙發上，看著桌上的早餐還有字條，文晸佑彎起嘴角笑了，字條沒看，早晨吃得很香。哪怕已經涼了。
而且更可貴的，不是什麼麵包牛奶，而是韓式的早飯。米粥醬湯和泡菜火腿，文晸佑都想打電話問問是不是外賣送來的，居然還有這種手藝了，或許是最近接觸時間真的不多，很多事，都不了解了吧。
吃好就將一切都堆在洗碗池，文晸佑穿好衣服邁步就要開門出去。只是想了想，文晸佑回身看著字條的方向。走過去，卻是在即將手碰觸到字條的時候，無視了它直接找到電池拿出來的手機，安裝好之後，又朝著門口走去。
呼出一口氣，站在開著的門腳都已經邁出去，文晸佑仰頭沉默，半響突然重重關上門，隨手用力將手機砸到牆壁上，看著那張字條，出神起來。
眼底的疲憊，已經掩飾不住。
哪怕他的心胸和城府，都已經做不到。
無力撿起字條看著。
「你大概該醒了吧，反正從來你也不是貪睡的人。不過如果涼了，就熱一熱，呀你個料理黑洞不會真的用微波爐都會弄得爆炸吧？哈哈O（∩_∩）O。咦奇怪，寫字條是第一次，為什麼卻這麼熟悉。啊。沒錯。差點忘記了，就在以前好像還寫過日記的。你個臭傢伙，當時多麼純情的交流，如今被你拽到床上……壞蛋！約~~」
最後一個大大的鬼臉，文晸佑不由彎起嘴角，好像剛剛那部手機不是他摔得那種情緒。將紙條放在一旁，文晸佑有些無力地重新坐在沙發上。
總是說過的一個道理。
不是應該做就一定能做到的。不是你想做，就可以成功的。
文晸佑以前從來不信，他覺得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成功。他離家出走就真的走了，做練習生不管多難就真的出道了。幫家裡撬開對方陣營的娛樂圈資源就真的撬開了，演《IRIS》資歷不夠最後還獲得視帝了。做就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