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這麼原諒他們那我的立場算什麼？」
文晸佑轉頭看著Jessica，一臉不滿地表情。
Jessica噗嗤一笑，推開他的臉，擺弄他的大手低頭開口：「我只是代表我自己。又沒代表少女時代接受什麼。」
崔始源皺眉看著文晸佑：「適可而止吧。SJ對少時已經沒什麼影響了。偶像歌手去固定綜藝犧牲形象搞笑，本身不就說明問題了嗎？真的還是當紅，誰願意這麼做？」
文晸佑失笑指著自己：「你們幹什麼？今天找我來，一個個這種態度，都好像我是壞人來的。好像我在欺負你們一樣。」
指著利特，指著崔始源，文晸佑嗤笑叫著：「兩位，不是一口一個前輩自居嗎？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好吧？黑海的時候站在台上，經歷一切承擔壓力的是少女時代，是我。你們這輩子有沒有機會經歷一次，別那麼輕鬆就說適可而止的話。」
和文晸佑說不通，崔始源看著Jessica：「秀妍，他不諒解，你應該知道我們別無選擇。公司都沒辦法的事，你指望當時的SJ能做什麼？」
指著低頭沉默的利特，崔始源高聲開口：「被黑海，那次S.M明星周末演唱會，是特哥公開對Fans說過我們是家族，讓Fans善待每一個S.M的旗下成員。利特哥的身份還有能力，做到這種程度就是最大限度了，還要求什麼？」
文晸佑冷著臉就要說話，卻是Jessica面容平靜擋著文晸佑，對著崔始源開口：「Fans的事，我們沒法選擇。我從來沒說不理解你們，但是現在我也和當時一樣。」
握著文晸佑的手，Jessica看著兩人：「我只知道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這個人站在我身邊。我只知道在那個我唯一一次忍不住唱著歌就要哭出來的舞台，面對那麼漆黑的台下，彷彿要被吞噬的那種恐懼和無助，是他擋在我面前。」
沒有激動演講的情緒，Jessica也不是一個特別會說話的女人。此時平靜地，講述這些，卻不由讓崔始源的目光有些迴避。
Jessica吸了口氣，輕笑看著兩人：「少時的事業，就是我的事業。我的難過，也是少時的難過。我不管今天此時他做的事，讓你們覺得多負擔，多麼難以理解，可是我會無條件站在他這邊，認可他所有的決定。如果Oppa不理解我，覺得我不近人情，那我只能說，這就是我的選擇，不需要誰認同。」
「好！說的好！！」
如此壓抑的氣氛，文晸佑卻一臉笑容，拍手大叫。Jessica捂嘴笑著白了他一眼，按著他的手不讓他搞怪。
文晸佑攬著她，很用力的模樣：「果然還是我大秀妍最zzang了！Jessica脆骨！Jessica最棒！！」
Jessica彎起嘴角笑得可愛，歪著頭看著文晸佑。文晸佑也笑著和她對視，手點著她的鼻子，被Jessica隨手拍開。
「真是……」
崔始源無奈搖頭：「你們不用這麼秀恩愛吧？還非得用這件事？」
一直沉默的利特，此時不由抬頭笑了。
「其實我很羨慕晸佑，能夠經歷黑海。」
文晸佑和Jessica笑容凝固，崔始源也是驚訝看著利特：「哥！」
這話太有歧義了，乍一聽好像是諷刺似的。而且仔細一回味，仍然是諷刺的意味。黑海你都羨慕，不好羨慕點別的嗎？不是罵人你這是什麼？風涼話還帶這麼說的，是看現在根本沒有轉圜餘地，所以乾脆撕破臉？
利特見幾人怪異的目光，一點都不急著解釋，反而擺手開口。「我很羨慕晸佑，以前沒想過。只是在今天，突然有了這種感觸。」
幾人都沒說話，利特也就自顧自喝了口紅酒，開口說著：「沒出道的時候，競爭雖然激烈，可是男女練習生之間感情都很好。因為不存在競爭。男練習生沒法去女團出道，女練習生也不會在男團做Idol。算是殘酷的練習生時間，沒法對家裡父母訴苦的時候，互相心靈的慰藉。」
隨著利特低沉的嗓音講述，Jessica不由慢慢低下頭，靠在文晸佑身旁不語。崔始源晃動酒杯，低頭沉默。
利特笑著和他碰了一下杯，看著面容不變的文晸佑：「我聽說過你和Sunny的至親關係。沒羨慕，也沒嫉妒，因為誰都有這種感情，也都會有這樣的人。」
文晸佑隨意點頭：「沒什麼可比性，說你想說的吧。」
利特不以為意地笑著：「允兒人氣高，少時的門面。性格開朗如同小男孩一樣。可是出道前就總是問我，她到底能不能出道成功？而出道之後，每晚打電話給我，哭訴兩個小時，她很辛苦，很累。」
「Oppa……」
Jessica下意識抬頭，卻是文晸佑握著她的手，Jessica一頓，咬著嘴唇低頭沒有說話。
利特並不在意，只是輕笑說著這些：「我很羨慕晸佑，出道之後不但給少時很多幫助，也帶給她們很多快樂。只是很多事，我終歸能力太小，沒法做什麼。在她被電視劇投資商欺負的時候，堵在巷口無助地呆在那，只能自己承受，最終還是晸佑幫忙才處理好的。」
文晸佑皺眉：「這你都知道？」
利特擺擺手，笑著看著他：「有些事，過去了，一輩子沒法挽回。黑海之後，允兒和我疏遠了，我難過的不是曾經的友情，那個總是圍著我叫Oppa並和我打鬧的女孩，和我終歸成了普通同事關係。我難過的是，黑海能站在前面，如果給我機會，我願意用我瘦弱的身軀擋在她們面前，哪怕經歷什麼，至少不後悔，也會更坦然。」
看著文晸佑，利特輕笑：「其實你並不痛苦，哪怕黑海針對的是你，你也不會。甚至你很有成就感，你一個人替她們抵擋最難熬的經歷，最後還能用你自己的能力，幫她們報復曾經傷害她們的人。每一個，哪怕成千上萬幾十萬。換來的，是西卡還有我曾經這些親近的後輩，無條件站在你那邊。」
「這不是交易。」
文晸佑更正利特。
利特點頭開口：「當然不是。但就算是交易，不等價我也願意去做。」
看著文晸佑，利特開口：「我過了天真的年齡，但有時候，我也會羨慕嫉妒恨。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
拍著崔始源的肩膀，利特呵呵笑著：「我們成員出道的時候，總是蹭始源洗髮水用。他家有錢，大家都知道。」
「哥……」
崔始源扯起嘴角笑了笑，可是總感覺，心裡有些酸，有些堵。
利特輕嘆口氣：「我以為我早就接受了沒有生在好家庭那種不平衡。」
直視著文晸佑，利特輕聲開口：「但我還是羨慕晸佑，反而厭惡自己的無能。不是沒有幫助少時的能力，卻是想犧牲自己去替她們做什麼，這樣的機會，我連爭取的能力都沒有。」
Jessica緊緊咬著嘴唇，攥著文晸佑的手，無力發白。文晸佑也沉默下來，沒再說些風涼話。
呼出一口氣，利特打破沉默：「可是還能怎麼辦呢？我父親年紀也大了，母親不管事，爺爺奶奶雙雙癱瘓在床，只有父親一個人照顧。我要努力發展，我要賺錢，我家裡還要等著我去幫忙。」
看著文晸佑，利特起身行禮：「晸佑，你怪我，怪SJ，怪妖精，這我都理解。」
文晸佑下意識躬身還禮，抿起嘴角沒說話。
利特開口道：「我今天約你也不是因為你比始源家有錢，更有勢力。因為曾經你去S.M砸大門的時候，衣食都並不穩定，出道渺無希望。我知道，哪怕你無權無勢，該從SJ和妖精身上找回的，靠你自己的能力和頭腦，一樣可以，一樣不會放過。」
看著文晸佑，利特開口：「我只希望你能給個準確的時間，還有次數。我願意像出道前那樣期盼等待，只有這點請求。」
利特就那麼站在那，再沒說話。
而崔始源喝了口酒，拽著利特坐下，看著文晸佑：「你覺得還有意思嗎？」
文晸佑沒說話，看著Jessica。Jessica此時也是放空了，或許是想到了曾經練習生時期，和前輩們一起開玩笑之類的回憶。
文晸佑沉默一會，無奈笑著搖頭：「我還真成壞人了嗎？如果就這樣算了，曾經少時承受的傷害又算什麼？我出道到現在發展都那麼努力，無辜在發展史上添加一個黑海的污點，又去找誰？」
崔始源皺眉要說什麼，利特攔住他，看著文晸佑懇切開口：「我能理解。傷害越大，起因越複雜。怪公司，怪Fans，怪Idol，都應該，卻似乎都不是主因。公司推出我們，我們吸飯，飯因為我們才給少時製造黑海。沒有我們，也不會有妖精。公司不推我們，我們也不會出道。」
一通話，把文晸佑說笑了：「Mo呀？前輩這還是變相提醒我《強心臟》那個脫口秀的輔助MC位置是嗎？」
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