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不想喜歡這種人

「外面的人?」

西九條琉璃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八成是她外公不放心,命人在外面監視著以防萬一。她剛想解釋一下卻見吉原直人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一副全神戒備的樣兒,心中頓時一陣氣苦——這蠢貨加混蛋竟然以為自己對他有歹心!若是自己有歹心直接下手便是了,用得著再跑來和他面談嗎?

她劍眉一揚,倔強道:「是我的安排的又怎麼樣?」

吉原直人原本心裡就很煩躁了——他以前乾的事遠遠稱不上光彩,根本不想被人提起,而西九條琉璃卻偏偏非要揭他的老底!現在更是在外面埋伏了人,這是想幹什麼?

他剛剛還能維持臉上的平靜,還能好言好語的道歉,那完全是看在兩個人有過感情的份上,若西九條琉璃接受不了他的過去,他也不會厚著臉皮乞求,但在外面埋伏下人手是什麼意思?

他有些憤怒的連連大聲問道:「為什麼要在外面安排人?是想抓我?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和你有什麼相關?讓我安全離開也不行?怎麼,你是想拿我去升職嗎?」

我想拿你去升職?我想用你升職昨天就把你送到警署去了!西九條琉璃心中更涼,緩緩從床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吉原直人,毫不畏懼,更沒有半點退縮之意,冷冷道:「你大喊大叫,還擺出這種臉色是不是又想打我了?」

她的表情即憤怒又委屈,但態度依舊強硬。

吉原直人抬頭望著站在床上的西九條琉璃,指了指自己鼻子說道:「什麼叫又想打你?一直挨打的是我才對,這裡血還沒幹呢!」

這狠心的女人憑什麼擺出一副經常受到家暴的委屈嘴臉,明明是她脾氣太暴躁,動不動就給人一肘子打人一巴掌,我才是被家暴的對象!

西九條琉璃冷哼了哼,也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用槍托打過我的臉,在飛機上還掐過我脖子,用拳頭打過我腹部,還用膝蓋頂過我!」

吉原直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女人要是不講道理起來,男人還真說不過——這要是找個不知內情的人來評判,只憑西九條琉璃這一句話,他就要承受一噸以上的鄙視。

天地良心,西九條琉璃不是普通女人,十個八個男人都打不過她的。

吉原直人口才不行,憋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話能頂回去,這男人打女人無論有什麼理由說出來都不好聽。

西九條琉璃等了他一會兒,見他無話可說,將手向他一伸,冷笑道:「來吧,不就是想挾持我好離開嘛,找那麼多理由幹什麼,你和以前一樣,一點都不男人!」

她倒想看看眼前這男人會怎麼做!若他真想拿自己當人質,也就只能證明自己確實瞎了眼了!

吉原直人肺都給西九條琉璃氣炸了,自己真是腦袋有病會喜歡她!

他低罵了一聲轉身就走,而西九條琉璃還不罷休——吉原直人以前弄的那些爛事讓她心煩的要命,她現在心裡也窩著一團火——她站在床上指著吉原直人叫道:「你剛才罵了什麼?你竟然對我說髒話?」

她也有些心態失衡了。

吉原直人惹不起她,回頭道:「我在罵我自己!」說著他準備開門,而西九條琉璃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追在他身後叫道:「你這是要出去送死嗎?」

吉原直人側身防備著這狠心前女友偷襲自己,冷笑道:「你管我,我可沒有束手就擒的習慣,別以為我挨了幾槍就成了死老虎!」

西九條琉璃少見的臉上露出了惱怒了的神色,一對劍眉高高揚起,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呼吸非常急促——你憑什麼生氣?你以前乾的那些爛事,你有什麼資格生氣?我才是應該生氣的人!

她盯了吉原直人一會兒,突然劈手就向他抓去,看起來是普通柔道中的「逆十字絞」,但她練的是陰毒殺人專用的柔術,吉原直人不敢大意。柔道中的十字絞技法起手接絆腿側摔、背摔都可以,把人摔倒得分算完,而柔術中的十字絞是可以接「折頸」的,是真折斷脖子的那個「折頸」。

他抬手一拳去破開了西九條琉璃的交叉雙手,一個矮身就準備用一個肩撞將西九條琉璃逼退,但西九條琉璃門戶大開卻根本不管,一雙秀目中怒火熊熊燃燒,竟然環手塌腰要用抱摔。

吉原直人大驚,這不對啊,怎麼不避開?他氣歸氣,理智不失,根本不敢頂實了,這一頂實了把孩子頂沒了怎麼辦?

他趕緊收力改了方向,有些狼狽的向一側摔去,順勢躲過了西九條琉璃的塌腰抄抱,但卻因此失去了主動。西九條琉璃如附骨之疽追在他身後,佔了先手後絞、鎖、纏、抱、絆、摔、打整套都用上了,將他追打的滿屋子亂竄。

這世界上沒有和孕婦打架更憋屈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和懷了自己孩子的孕婦——吉原直人完全還手不能,處處縮手縮腳,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西九條琉璃傷到了。

西九條琉璃毫無閃避防禦之意,全力進攻佔盡了優勢,最後抓住了機會抱住了吉原直人的腰,一個倒栽蔥式的背摔就把吉原直人掄過頭頂摔在了地上,直接把吉原直人摔懵圈了。

西九條琉璃得勢不饒人,翻身就騎到了吉原直人身上,舉起拳頭照著他臉就是一拳,憤怒道:「你這蠢貨,你憑什麼生氣,為什麼吵架的時候你不先讓步?!」

吉原直人給她打得呲牙咧嘴,根本沒辦法回答,她也不管,又是重重一拳,「為什麼不願意說句軟話?你先退一步我肯定會退一步的!」

再重重一拳,「為什麼總把我想得那麼壞!為什麼總是不肯相信我!我肚子里都有你的孩子你憑什麼不相信我!」

再次一拳,送了吉原直人一個黑眼圈,「你以前為什麼要干那麼多混蛋事!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你!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這種人?!」

西九條琉璃打著打著沒力氣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慢慢捲成了一團趴在吉原直人身上哭了起來。

心裡好難受,不想喜歡這種人!

她頭頂著吉原直人的胸口哭泣,吉原直人慢慢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輕嘆了一聲,柔聲道:「對不起!」

他也就只能說對不起了,他這種人確實是沒資格去喜歡別人的,麻煩纏身不說,還容易引起伴侶的本能反感——比如親吻吧,想想被一張吃過人肉的嘴吻著……

終歸是沒能瞞住啊!吉原直人心裡感嘆著,看著西九條琉璃抽泣個不停——她平時冷硬慣了,這麼一哭起來梨花帶雨,份外楚楚可憐,格外惹人憐愛,吉原直人真想輕輕親吻她的臉,但不敢,只能有些笨拙的給西九條琉璃擦了擦眼淚,再次誠懇地道歉:「對不起,琉璃!」

西九條琉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了,有可能是孕婦容易感情波動劇烈,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吉原直人了,也許是在悲泣為什麼自己好不從容易喜歡一次卻遇到吉原直人這種混蛋。

許久之後,她感受著吉原直人粗糙的手划過臉龐的感覺,慢慢停止了抽泣,騎著吉原直人坐直了身子,輕聲說道:「走吧,我送你離開。」

「不準備抓我了?」

「外面是我外公找來的人……」

吉原直人立刻明白了,乾笑了幾聲,明白誤會了西九條琉璃,心中更是談不上生氣了——要是星野菜菜找了一個自己這樣的貨色,恐怕自己也會暴跳如雷,隨時準備動手幹掉那小子。

西九條琉璃緩緩起身,也沒拉吉原直人,轉而去衣廚里給他翻找衣物了。她中性便服比較多,身高也夠,想給吉原直人湊合一身不太難。

很快,兩個人收拾好了後準備一起離開房間,西九條琉璃歉疚的看了一眼吉原直人的臉問道:「要不要先上點葯?」

吉原直人笑道:「沒事,誤會你了,我挨打活該,而且這樣倒不用化妝易容了,挺好。」西九條琉璃手上有勁,下手也夠狠,把吉原直人打得和只小浣熊一樣,這會兒親媽見了都要分辨五分鐘,更別提外人了。

不過吉原直人沒意見,錯了挨打這在他看來挺正常的。

西九條琉璃嘆息了一聲,挽上了吉原直人的手臂,出了門引著他向地下車庫走去。剛出了小樓,吉原直人就感覺到了多道視線投射到了自己身上——這是以前多次險死還生在危險中鍛鍊出來的直覺,任何人注視他的目光都會被他感知到,並不是什麼超能力,大概只能算是人體奧秘還沒有被解開的一環。

其中有一道敵意十足,吉原直人抬頭望去,只見主樓陽台上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端端正正立在那兒,身邊還站著一個笑眯眯的老太太。

西九條琉璃順著吉原直人的目光看去,緊了緊挽著吉原直人的手臂,輕聲道:「那就是我外公。」

吉原直人已經猜到了,沖著陽台輕輕點了點頭,有些心虛的笑了笑——不管怎麼說,自己把人掌上之寶肚子搞大了,對方沒拿著刀衝下來砍自己就算是氣量極大。

麻衣正勝沒有理會吉原直人的示好,而只是盯著西九條琉璃,而西九條琉璃低垂下頭默默無語,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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