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一擊定勝負吧

星野菜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困惑問道:「把她肚子搞大了是指……」

吉原直人揉著僵硬的臉,十分心虛地說道:「就是她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星野菜菜一陣頭暈目眩,兩道眉毛一高一低,心中頓時酸甜苦辣齊齊湧出,滋味俱全——自己那麼信任他,他竟然騙了自己?

他平時裝成很老實的樣子,根本不說半句謊話,沒想到竟然干出了這樣的事!香子要彙報他的情況,自己還覺得香子做錯了,狠狠罵了它一頓!現在看看,果然應該嚴厲監管他的!抽煙喝酒偷情,接下來就是吸毒賭博了?

她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了,立刻一股怒氣直衝頭頂,兩隻小尖耳朵都顫了起來——也就吉原直人不在她面前,不然她已然伸著兩根小短腿一個奪命剪刀腳飛剪過去了。

她感覺自己被背叛了,伸手就想截斷通話,再也不想理他了!但她的手伸出去卻按不下鍵盤……

他是幹了很混蛋的事,違背承諾,背著自己偷情,連孩子都弄出來了,但就這麼和他翻臉嗎?

他一直是尊重自己的,有求必應,說是寵溺也不過份。

拖著自己爬山,陪著自己渡海,背著自己追蹤危險的敵人,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時追出幾千里拚命相救——他嬉皮笑臉什麼也沒說過,好像根本沒拿著當成什麼事,但他是用生命履行過責任和義務的,幾次出生入死毫無怨言,甚至為了自己差點和自己媽媽打起來。

他和親人沒什麼區別,是無可置疑的自己人。

自己人終歸是自己人啊,就是個混蛋也就自己家的混蛋呀!他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犯了錯這些就能一筆勾消了?那自己又成了什麼人?

吉原直人久久沒有等到星野菜菜的回話,心中更虛了,小聲問道:「我先和那邊說兩句,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星野菜菜沒答他,只是吩咐香子給吉原直人轉接,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心裡好難受!

吉原直人的通話被香子同步轉錄到了西九條琉璃的手機上。吉原直人暫時把面對「女兒」的那種心虛丟到一邊,輕笑道:「是木村先生嗎?我是吉原直人。」

「吉原先生你好。」木村雄也相當有氣度,雙方有仇但聲音仍然十分溫和,「這次真是失禮了,竟然必須用這種方法才能見聯繫到吉原先生,真是慚愧。」

吉原直人客氣道:「哪裡哪裡,木村先生有什麼要求就直說吧。」

「想見吉原先生一面,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吉原直人答應的十分痛快:「沒問題,久仰木村先生大名了,能見一面這是我的榮幸。我現在就命令飛機準備,爭取明天下午返回東京登門拜訪。」

「這真是給你添麻煩了……不過,請一個人來吧,吉原先生!若是來之前麻衣家或是警方有什麼動作,後果不需要我說明了吧?」

「當然!」

「吉原先生真是個痛快人,那我們山下組也不能太小氣,請放心。只要你肯來,西九條小姐一定可以安全回去。」

在木村雄也看來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吉原直人也沒把這客氣話當真,只是笑道:「這我信得過,能讓我和琉璃說幾句話嗎?」

「當然,請!」木村雄也客氣了一句,用目光示意西九條琉璃發話。

西九條琉璃閉著嘴一聲不吭,心情有些複雜。等吉原直人連叫了幾聲後才冷冷說道:「你可以不來的,我不怪你。」

吉原直人溫聲道:「不來怎麼行,這次是我連累你了……唉,又連累你了。」他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西九條琉璃簡直是讓他坑的找不著北了。

西九條琉璃又沉默了,她即希望吉原直人來救他,又怕他來了就死了。她有些恨吉原直人惹出了這麼多事,又恨自己警惕心太差,輕輕鬆鬆就給人捉了來,心思萬千嘴上反而沒了話說。

吉原直人等了一會兒沒動靜,又溫聲問道:「你有沒有受傷?」西九條琉璃打不過他,但一般人就算偷襲,只要別用槍一般情況下也奈何不了西九條琉璃,但偏偏被抓了。他覺得依西九條琉璃的脾氣肯定有反抗過,心中有些擔心。

「沒有受傷,我現在很好。」西九條琉璃吸了吸鼻子,聲音更冷了。突然有些想哭。不是她不夠冷靜堅強,而是孕婦的情緒就是這麼奇怪。

吉原直人分辯著她的語氣,感覺是發自真心,心中鬆了口氣,笑道:「那就好好獃著,什麼也不要做,注意保養身子,一切有我。」

接著吉原直人又轉而對木村雄也說道:「木村先生,這次你棋高一籌,我認栽了,但禍不及妻兒,拜託你不要無禮對待她。她飲食情況也不太好,麻煩你吩咐人給她弄點清淡的飲食——她比較喜歡華夏菜,嗯……選淮揚菜吧,麻煩你幫她準備些可口的淮揚菜,銀座那邊有家館子,然後備些香蕉、梅子之類的零嘴,還有熱牛奶……」

他婆婆媽媽說了一大堆,木村雄也竟然也一直很耐心的聽著,最後滿口答應:「沒問題,吉原先生請放心,山下組不會讓西九條小姐受到委屈的。」

吉原直人感謝了一聲後,木村雄也切斷了通話,感嘆道:「西九條小姐沒有選錯人,吉原先生真是個重情義的人……如果他真的會來!」

西九條琉璃按了按胸口,身體又有些不適,她現在是不能心思太多的,而她現在偏偏心中很憂慮。

木村雄也注意到了,示意寧子去幫她順一順氣,安慰道:「別擔心,西九條小姐,我說話是算話的,只要他肯來你安全不會有問題,畢竟我們山下組也不想和麻衣家結下死仇。」

西九條琉璃揮手擋開寧子,冷冷問道:「你殺了他就不怕我給他報仇嗎?」

木村雄也忍不住一笑:「西九條小姐,恨我的人我自己都數不過來,不差你這一個。如果你打算報仇,那以後努力吧,我等你能掌握麻衣家的那天。」

他語氣很輕鬆,完全沒把西九條琉璃放在眼裡,轉而又吩咐寧子道:「通知下面的人提高警惕,小心今夜對方來劫人。直升飛機也要備好,必要時就把西九條小姐轉移到七木外番的工廠去。還有,讓人把草堂清掃一下,若是吉原直人真敢來,那就在草堂好好招待他。」

草堂是社團公議,或是當眾謝罪的地方,因三面掛著可以捲起來的草席而得名,在那裡招待吉原直人就是讓他當眾認罪的意思。

「明白了哦,老爹!」寧子嬌聲應是,然後又逗西九條琉璃道:「琉璃姐姐,你是希望他來還是不來呢?」

西九條琉璃冷冷看了她一眼沒答話,這問題她也說不好。

另一邊,吉原直人切斷了通話,等著星野菜菜開口詢問,但左等右等她都沒動靜,心中擔心得要命,只能小聲先開口了,「就一次,當時喝醉了。」他心裡真是尷尬萬分,有種老爹私生活不檢點被未成年的女兒抓了現行的難堪感。

真是恨不得找根繩子直接上吊算了,太丟人了。

「是在剛到普底普卡島那晚?」

星野菜菜想痛罵吉原直人一頓,但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她當初一屁股爛事時吉原直人不但沒抱怨過,反而鼎力相助,現在吉原直人捅出了大簍子,星野菜菜很生氣很委屈但左思右想之下竟然罵不出口。她聽著吉原直人的話,本能就在記憶中搜索,找到了可疑的地方。

要說吉原直人有時機作案,大概就是在海上漂了幾個月剛到島上那晚了。

「對,就是那次意外。」

「意外?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嗎?」星野菜菜還是氣不順,挑著刺兒一腔不滿。

「沒有,沒有……我,唉……我就是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星野菜菜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她罵不出口,但偏偏覺得心臟里像被人塞了一團棉花,窩心的厲害,又莫名其妙想哭,感覺被背叛了很委屈。

她忍了又忍語氣中還有了些顫尾音,聲音也委屈起來:「你答應過我的……」吉原直人在木筏上是向她保證過的,只是和西九條琉璃單純的交往,緩解她絕望的心情,絕對不做下流的事,而且她也努力防備監督了,但千防萬防還是出了事。

吉原直人嘆了口氣:「對不起,我很抱歉……我有點喜歡西九條,你還小,這些事不太懂,有時喜歡一個人控制不太住。」

「她懷孕你知道多久了?」

「這……知道一周多了。」

「為什麼瞞著我?」

吉原直人連聲嘆氣:「我不是想瞞著你,我是不好意思說。再說了,這是我的私事,我總得有點個人穩私吧?你應該有事也沒告訴我吧?」

星野菜菜理直氣壯道:「沒有,我沒有任何事瞞著你!」

吉原直人啞然失聲,半晌後慚愧低頭道:「是我的錯,我早該告訴你一聲的。」

星野菜菜直接下了判決書,「那你就是說謊在先,隱瞞在後了!」

吉原直人牙疼,勉強反駁道:「這也算不上說謊吧?」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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