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還有沒有極道規矩了

中島勘吉真的狂暴了,原本應該是他噁心吉原直人的,現在莫明其妙立場就顛倒了,他倒是被吉原直人噁心得不輕。

他弄不明白這世界是發生了什麼變化,讓他有些看不懂了——吉原直人這是以後不打算在東瀛繼續混了嗎?為什麼要做出如此激烈的應對?這樣就算SPM逃過了一劫,不也一樣被警方盯上了嗎?

這都二十一世紀了,就連他們這些單純涉黑人士都明白暴力是不可能解決一切問題的,早就不會動不動上街砍人了,吉原直人這個正經開公司的白手套不知道嗎?

莫非關西那邊極道風格不同?這也沒聽過有類似的傳聞……

哪家社團腦子透逗了,派了這麼一個人出來經營正經行當?而這個人求援,這家逗逼社團還真派殺手過來幫忙了……這是集體發瘋了?

中島勘吉怎麼都想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對方簡直像是要抱著他一起去死,這是為什麼?雙方並沒有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吧!

他不怕吉原直人尋求法律保護,法律那東西有的是漏洞可以鑽,也不怕吉原直人去找警察,他又沒有派人去殺人放火,就算偶爾有些鬥毆傷人,那也不過是拘留幾天的小事。他希望的是告訴吉原直人要想老老實實經營就要按他說的做,然後雙手奉上大部份利潤給他提升業績。

如果是聰明人,肯定該懂怎麼選擇的。就算是不甘心分薄了利潤那也該按正常手段解決,比如請出有力人士說和,雙方各退一步,然後繼續一起愉快的賺錢。

再或者請各自本家出面,雙方大佬溝通一下,商量個解決辦法出來……怎麼就直接在街上殺起人來了?為什麼要兩敗俱傷?

中島勘吉徹底不懂了,但他現在面臨的情況確實可以稱得上嚴峻——今天一天時間他就忙著收消息了,對方大開殺戒,絲毫不顧忌社會影響,當街殺人、傷人,襲擊私人住宅,簡直就是一個赤果果的暴力犯,比自己還像是個黑幫成員。

他看著這些消息,還以為自己穿越回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那個極道將警方都打憋了氣的時候,回到了那個極道最輝煌的年代,回到了可以在大街上火拚的年代。

兩人在街頭被殺死,而記者竄來的比救護車和警察都快,團團圍觀後上了電視新聞。五人在狹小陰暗的巷子里被人砍死,躺了半天才被路人無意發現。三人在停車場里遇襲,一人被斬掉了頭,兩名保鏢重傷,但監控一起壞掉了,只壞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明顯是有人動了手腳。居酒屋裡一人被下毒,送醫院搶救無效死亡。KTV里一人在電梯里被勒死。兩人在家裡「自殺」……這還沒算傷者,傷者更多。

從聽命行事的低級小嘍啰到小社團的組頭若頭,凡是服從了他的命令給SPM找了麻煩的,也立刻被SPM找了麻煩,輕則斷手斷腳、被捅一刀,重則直接死於非命。

看著這些消息,中島勘吉臉色極端陰沉——這明顯不是一個人乾的,沒人可以在那麼大一片區域里找到那麼多分散的人!對方社團看樣子真對這家公司十分看重,不惜派出了這麼多人手進行反擊戰……這真是群蠢豬,有勢力你們早亮出來,大家可以重新談一談的!這已經開打了,怎麼和平收場?

中島勘吉正凝神思考著對策,電話突然響了,他一伸手接了起來,裡面頓時響起了一聲怒罵。他連忙站了起來,一聲也不敢反駁,更不敢將話筒拿離耳朵,而是連聲應著是,額頭上緩緩滲出了汗水。

胖胖的狗頭軍師齊川三平拉開了拉門,正準備行禮便看到了這一幕,頓時一驚,連忙進來拉上了門,跪坐下給中島勘吉倒茶。

中島勘吉在那兒彎腰站了五分鐘,然後才掛了電話緩緩坐下,臉色煞白。

齊川三平奉上了茶,小心翼翼問道:「中島君,是老爹打來的?」

中島勘吉接過茶一飲而盡,這才緩緩點頭:「對策三課找到本家那兒了,老爹很不高興。」

齊川三平瞭然點頭,不過臉太肥只是雙層下巴抖了抖,嘆息道:「也難怪老爹不高興,最近這事鬧得有些大了。」

警察不管誰對誰錯,他們是管治安的,鬧出了當街殺人還上了新聞,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理的,果然已經開始插手了。

對策三課全稱是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三課。組織犯罪對策部是由東京都警視廳刑事部搜查四課改組升級而成,是為了應付雅庫扎而專門設立的新部門——雖然創建時日不久。還是搜查四課的原班人馬,基本上算是換湯不換藥,但畢竟層級不同了,分工也更細了,從側面說明了東瀛雅庫扎之害甚至需要專門成立一個部級單位來應對了,課級有些壓制不了了。

東京警視廳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三課是專管暴力團的,目前SPM和中島勘吉衝突,雙方大佬看起來都是藏在幕後的,吉原直人去夏威夷渡假去了,而中島勘吉根本沒有動用本部人手,只是指派外圍小社團展開騷擾作業。

警方沒什麼理由直接找到中島勘吉這兒,也沒證據跑去夏威夷逮捕吉原直人,但實際是怎麼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而警視廳的大佬也不想和中島勘吉扯皮,便授意對策第三課直接拜訪了山下組本部,意思很明白——管好你們的人,別再鬧事了,要鬧也別鬧到明面上來,治安再惡化我們就要放對策三課出來咬人了。

中島勘吉挨了訓也沒什麼辦法,山下組規矩森嚴,「父子關係」屬於鐵律,挨打挨罵是家常便飯。混哪行都有一把辛酸淚,這沒什麼可說的,只能生生咽下肚去。

中島勘吉嘆了口氣,換了話題問道:「向關西那邊詢問有結果嗎?」

齊川三平搖了搖頭,答道:「他應該用的是個假身份,這身份祖上是漁民,好幾代一直生活在大阪一番港,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從他的身份上找不出他背後的組織。」

「什麼也沒發現嗎?」中島勘吉原本以為可以手到擒來,展示一下自己這方製造麻煩的能力,然後對方認慫就完了,但這真伸上手了發現對方是個大刺蝟,自己倒先被扎得鮮血淋淋,而再想給對方來一下狠的討回顏面,竟然發現連對方家在哪裡都不知道,舉著大棒子不知道該打誰是好了。

對方背後的勢力藏得好深。

他們以前只顧看著SPM投資大把撈錢流口水了,只想著先把手伸進去,底細自然而然就能摸清,萬萬沒想到對方如此硬氣,連門都不給開,自己這邊才踹了兩腳門對方已經提著刀出來亂砍了,完全不講極道規矩。

真是瘋狗!

齊川三平也是愁眉苦臉,遞給他一張紙:「我們的線索只有對方明面上的一人……這是他在東京活動的情況。」山下組在關西方面有些鞭長莫及,但在東京就算是地頭蛇了,分分鐘就把吉原直人日常情況摸清楚了。

中島勘吉連忙接過細看,他現在鬱悶到想吐血了。以前都是他們無法無天,可以不鳥警察肆意妄為,反正噁心你讓你幹不了正事,拘了一個還有一個,有本事和我耗一輩子,總歸有讓你服氣的那一天!但現在遇到一個更無法無天的,摸起刀就亂砍亂殺,殺了一個又一個,真是超級蛋疼。

他真是想給吉原直人好好講講這個道理,想勸他從長遠考慮,共存共榮,但那邊接電話的小女孩接起電話張口就罵,用東瀛二三十種方言夾在一起罵起來沒完沒了,活脫脫一個話嘮再世。,掛了電話還要打過來繼續罵,完全不通情理,一付油鹽不進死磕到底的無賴之相,弄得他都有些搞不懂現在誰是受害者了。

齊川三平身為狗頭軍師、得力助手,在一旁為中島勘吉講解:「這四個人應該是吉原直人身邊最親近的人了,不過這三個都被保護得很好。這兩個小的基本不露面,應該藏在公寓里,樓下樓內有很多安保,這個今天去了SPM,但身邊跟著兩車安保人員,找不到機會下手……」

中島勘吉是真想把吉原直人的家一窩端了,一家老小全綁起來,看他服不服,但看這情況人去少了不頂用,人去多了就成了在住宅區里公然襲擊私人住宅,裡面還有未成年人,警察非發了瘋不可。

以前中島勘吉覺得山下組威名赫赫,只說名字估計就能把吉原直人嚇得尿了褲子,但現在發現真撕破臉開打了,威名赫赫反而成了負擔,成了警察第一個注意的目標——明明吉原直人那邊搞出了一串兇殺案,警察卻來找他們算帳了,要他們老實一點。

明明是他們死了人,但在警察眼裡感情雅庫扎不算人啊……

中島勘吉眼下還真拿吉原直人沒什麼好辦法,最多把SPM投資搗毀砸爛掉,但那又成了大新聞了——《暴力團怒砸黑心基金?誰是正義的一方,還是惡徒們在自相殘殺?》

反正也不可能把SPM投資里的社員都打殘打死,真干出了那種事,那自己也活不了……雅庫扎死幾個警方沒什麼太大感覺,八成還會覺得這是狗咬狗挺高興,但市民死了殘了警方肯定要把自己往死里懟,不然警方就要被民眾和政客們往死里懟,而本家也不會保自己這種越線越大了的。

中島勘吉懷著最後的希望看向了最後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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