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7章 全是嫌疑人

事態的發展充滿了戲劇性,就好像人世無常一樣,你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作何延續。

從剛開的嫌疑人只有三個,到現在的嫌疑人……

全都是嫌疑人。

用余驚鵲的話來說,銀行裡面的工作人員全是嫌疑人,當天在銀行辦理業務的客人也可能是嫌疑人。

這些工作人員,和辦理業務的客人,晚上和第二天見過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變成嫌疑人。

從三個嫌疑人,到全是嫌疑,這樣的轉變,你讓萬群說什麼。

可是偏偏萬群覺得余驚鵲說的很有道理。

徐萊就是前車之鑒,銀行之中假如有一個抗日分子的卧底,這個消息根本就藏不住。

「股長,要不要我帶人去銀行查一查,大概率是銀行職員。」雖然很多人都有可能,但是最有可能的,要放在銀行職員身上。

看了看病床上的余驚鵲,萬群說道:「特務科有人,你受傷就養著吧。」

「我沒事,股長我現在不影響行動。」余驚鵲焦急的想要表明自己沒有問題。

在萬群看來,余驚鵲是想要戴罪立功,這件事情在余驚鵲手裡出的亂子,他著急表現可以理解。

不過萬群倒是沒有打算讓余驚鵲去查,畢竟受傷,給個休息時間是應該的。

「待著吧,我安排人來查。」萬群從病房離開。

看到萬群離開,余驚鵲躺在病床上,長舒一口氣。

緊張嗎?

面對萬群,余驚鵲已經習慣,畢竟在特務科算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彼此都了解。

可是當萬群張嘴,第一時間就確定搶走錢的人是地下黨的時候,余驚鵲心裡是有一絲緊張的。

這件事情里的兩個難關,第一個是不被自己人打死,余驚鵲雖然受傷,可是沒死。

第二個難關就是在萬群這裡過關,當時是一個鬥智斗勇的過程,余驚鵲既然想到了後果,也就想到了應付的辦法。

余驚鵲根本就沒有想過將黑鍋甩在邵懷頭上,你甩不到。

邵懷沒有時間透露消息,而且邵懷的身份放在這裡,他是日本人的人,余驚鵲要是一口咬定邵懷,只會讓萬群懷疑。

在這個計畫開始之初,余驚鵲心裡就想到了徐萊,那麼這潭水就被攪渾。

銀行職員那麼多,客戶同樣不少,見過面的人更是數不勝數,萬群能查出來什麼?

躺在病床上,余驚鵲全身心的放鬆下來,但是不全是好事情。

這件事情帶來了兩個壞處。

第一個壞處,余驚鵲受傷,沒有辦法繼續跟進軍統密碼本的任務,他在醫院是出不去的。

第二個壞處,萬群的懷疑,還有蔡望津的懷疑。

眼前的難關是渡過,可是按照諜報人員的性格,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他們會時不時的用陷阱來試探你,更多的觀察你,注意你。

但是比起來兩個壞處,余驚鵲還是要選擇這樣做,因為這些錢是救命的錢,能救下很多戰士的性命。

軍統密碼本的事情,萬群不會交給余驚鵲負責,他就算是在外面,得到的消息也有限。

至於萬群懷疑之類的,在特務科,懷疑是每一個人的本能,你要做的就是應付他們的懷疑,以後多加小心就好。

傷得不重,其實現在出院也行,就是換藥麻煩。

想了想余驚鵲決定住院幾天,看看事情變化,觀察一下,不要著急。

起身從床上下來,去警員房間看了一眼,警員看到余驚鵲,很感激。

余驚鵲也安慰了警員兩句,說錢不需要擔心。

這算是工傷,特務科是要管的,不過余驚鵲沒有臉去申請,你都弄丟了特務科二十萬,你還有臉去要醫藥費?

警員心裡自然也明白,聽到余驚鵲願意負擔更加感謝,救命恩人,加上現在的慷慨相助,好印象自然是留得下來。

不過警員沒有說萬群懷疑余驚鵲的事情,萬群畢竟是股長,警員只能幫余驚鵲說話,可不敢在背後說萬群的不是。

看過警員,讓警員好好養傷,余驚鵲回去病房。

他知道,過不了多久,季攸寧和余默笙一定會殺過來,到時候嘮叨聲會此起彼伏。

晚上六點多,病房的門被推開,季攸寧一臉慌張地站在門外。

「進來啊,站在那裡幹什麼。」余驚鵲笑著說道。

「你沒事吧?」季攸寧氣喘吁吁,從醫院門口到病房,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不要緊,小傷。」余驚鵲無所謂地說道。

「什麼小傷,聽說都被槍打中了。」季攸寧可不認為這是小傷。

余驚鵲看了看背後,只有季攸寧一個人,問道:「爹呢?」

「爹有事,還沒回來,我等不及就先過來。」季攸寧關心地看著余驚鵲。

有事?

余默笙在幹嘛,自己都住院了,還不過來。

人就是這樣,季攸寧過來,你嫌棄季攸寧擔心的多,余默笙不來,你嫌棄余默笙不來。

「爹晚點就來。」季攸寧坐在床邊,看到余驚鵲氣色不錯,還能有說有笑,懸著的心放下來。

「你不要瞎擔心,沒事的。」余驚鵲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季攸寧。

上一次在醫院裝病,季攸寧前前後後陪著,晚上都不回去休息,現在真的受傷,想要季攸寧離開也難。

「你還要上班,我真的沒事。」余驚鵲苦笑著說道,覺得這種話有點蒼白,季攸寧這倔強的性格也不會聽自己的。

季攸寧說道:「學生已經開始考試,馬上就放假,其實沒有什麼工作,我打電話請假。」

「請假不好吧?」余驚鵲還在掙扎。

「有什麼不好的,我一會去給顧晗月老師打電話,讓她幫我請假。」季攸寧學校確實忙完,而且學生馬上就要放假,所以她請假什麼都影響不到。

看到季攸寧這樣說,余驚鵲便不好說什麼,算是答應。

兩人相顧無言的坐了一會,季攸寧抬頭看著余驚鵲問道:「疼嗎?」

聽到季攸寧的問題余驚鵲想要笑,打中了當然疼,可是自己是男人,能說疼嗎?

但是卻笑不出來,有人關心你疼不疼?

望著眼前的季攸寧,余驚鵲咬了咬牙低頭說道:「疼。」

能說一句真心話,余驚鵲感覺很舒服,在季攸寧面前,可以有一部分的真實。

季攸寧沒有因為余驚鵲說疼,就笑話余驚鵲,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心疼。

「我給你吹吹?」季攸寧不確定地問道。

聽到季攸寧的話,余驚鵲忍不住笑了出聲,說道:「紗布這麼厚,吹的過去嗎?」

季攸寧鬧了一個大紅臉,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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