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7章 山奈鉀

徐萊的問題說完,周介之的問題同樣說完,余驚鵲起身準備離開。

陳溪橋說道:「等等,給你拿個東西。」

說完這句話,陳溪橋走到房間裡面,余驚鵲聽到有打開柜子的聲音。

再一次從屋子裡出來的陳溪橋,手裡多了一個東西。

一個很小的玻璃瓶,裡面裝著兩顆白色的東西,好像是藥品。

「這個給你。」陳溪橋將玻璃瓶遞過來。

伸手接過來,余驚鵲在燈光下面打量起來。

「這是什麼?」余驚鵲問道。

陳溪橋的目光有些閃躲,坐下之後說道:「山奈鉀。」

山奈鉀?

聽到陳溪橋的話,余驚鵲臉上露出來好笑的表情。

這東西余驚鵲是第一次見,可是這名字卻不是第一次聽到。

山奈鉀是什麼,是劇毒,聞風喪膽。

「上面有糖衣,不用吞咽,咬破糖衣直接從口腔黏膜吸收,只需要0.15克……」陳溪橋好像在例行公事一樣,說的沒有什麼感情。

看著手裡的東西,余驚鵲問道:「張平就是用的這個嗎?」

「嗯。」陳溪橋點頭。

「怎麼,我現在知道組織的事情太多,擔心我被敵人抓到,提前準備嗎?」余驚鵲笑著問道。

陳溪橋瞪了余驚鵲一眼,然後說道:「不僅僅是你,每一個需要的人,都會有。」

將玻璃瓶放在桌子上,余驚鵲說道:「道理我明白,不過這個東西我不需要。」

「你這麼自信的嗎?」陳溪橋好笑地問道。

自信?

余驚鵲搖頭,開口說道:「不是因為自信,恰恰是因為不自信。」

「怎麼講?」陳溪橋問道。

「這玩意,只要被人發現,我的身份就會被揭穿,普通人怎麼可能準備這種東西。」

「我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家裡人多眼雜,這東西我還是不要帶著的好。」

這東西余驚鵲沒有自信說,自己就一定用不到。

可是就算是能用到,他也不敢帶著,有暴露的風險。

聽到余驚鵲的解釋,陳溪橋將山奈鉀收回來,拿在手裡把玩。

「你不要,你到時候可能求死的心,都完成不了。」陳溪橋的話,不是危言聳聽,求死不得這句話,不是空談。

嘴角帶著一絲微笑,余驚鵲咬了咬牙說道:「等見識過酷刑之後,再說唄。」

山奈鉀余驚鵲離開的時候沒有拿,他不需要,暗殺徐萊也不需要。

徐萊小心謹慎,不可能隨便吃喝外面的東西,想要利用下毒來殺人,不算是明智的選擇。

余驚鵲離開之後,陳溪橋望著手裡的山奈鉀,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這樣將山奈鉀交出去了。

好像是一種傳承,陳溪橋當年同樣是從前輩手裡,接過來山奈鉀。

之後又一次一次交給下面的人,第幾次了?

陳溪橋有點記不清楚,但是好像每一次,這東西都被用上了。

用一次,死一個。

最近的一個,就是張平。

望著原本屬於余驚鵲的山奈鉀,陳溪橋突然笑了。

好像不拿著,就不會用,不用就不會死吧……

至於陳溪橋的心理活動,余驚鵲無從得知,他回家之後,恢複常態。

不將心裡所想,表達出來,可能就是他們這一行的必修課。

這一個必修課,大家都是滿分。

「怎麼又回來這麼晚?」季攸寧問了一句。

「忙完了,以後就能回來的早一點。」余驚鵲笑著說道。

季攸寧知道余驚鵲在忙什麼,余驚鵲天天去冰城工業大學,她覺得是在對付學生。

現在聽到余驚鵲說忙完了,季攸寧有點擔心。

「抓到學生了?」季攸寧緊張地問道。

面對季攸寧的好奇,余驚鵲無奈地說道:「不要問特務科的事情,對你和我都沒有好處。」

「不問就不問。」季攸寧說道。

就季攸寧這樣的,什麼都藏不住,想到什麼說什麼的女人,是女特工?

誰培養這樣的女特工,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還是說季攸寧隱藏的好,把握對方心理,造成這樣的情況。

如果是這樣的,那麼季攸寧可比陳溪橋還厲害啊。

望著眼前的季攸寧,余驚鵲苦不堪言。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余驚鵲自己都看不清了。

躺在床上看書,還是陳溪橋給的書,看看忘忘,忘了就繼續看。

腦海裡面反而在一心二用,開始思考起來徐萊的問題。

徐萊的身份是滿洲中央銀行冰城支行的工作人員,處理的多是一些金融上面的業務,那麼能從這方面下手嗎?

徐萊以前在國外留學,學的好像是經濟。

這年頭,對這方面感興趣的人不多,徐萊在銀行混日子。

有留學的文憑,銀行的工作不難找。

上下班時間固定,生活作息有規律,不喜歡夜生活。

這就是余驚鵲這段時間,對徐萊的了解。

面對這樣一個人,怎麼才能暗殺,而且不招惹到麻煩。

從徐萊敢去指定地點見面,可以看出來徐萊的膽子是有的。

可是從徐萊久久不願意進去,在外面觀察,也能表現出徐萊的仔細。

簡單講,就是大膽心細,這樣的敵人不好對付。

想要悄無聲息的殺人,對余驚鵲的要求很高,他需要找到一個可以殺死徐萊的機會,還要讓自己置身事外。

「你五分鐘書都沒有翻一頁,你在想什麼呢?」季攸寧也上床,靠坐在床上,對余驚鵲問道。

余驚鵲拿著書,看似在看書,可是季攸寧發現五分鐘,都沒有翻頁。

被季攸寧的話打斷,余驚鵲有點尷尬。

「想和你這樣的知識分子拉近距離,我已經努力在改變了,不管結果怎麼樣,起碼我態度不錯,你就不要揭穿我了。」余驚鵲笑著說道。

聽到余驚鵲的話,季攸寧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誰要和你拉近距離。」

他看書,難道是為了和自己有共同話題?

書上說,夫妻二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共同話題,不然生活乏味,沒有交流。

季攸寧手在被窩裡,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自己在想什麼?

胡思亂想了一會的季攸寧,對余驚鵲說道:「不用的,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故意遷就我。」

「應該的。」余驚鵲胡亂找的借口,自己心裡一點壓力都沒有,倒是將壓力都給了季攸寧。

什麼壓力?

一個人,為你付出努力做一些事情,你擔心沒有辦法給這個人回應,就是這樣的壓力。

余驚鵲倒頭呼呼大睡,季攸寧可有的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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