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3章 雪狐相片

坐在警察廳特務科的走廊長椅上,余驚鵲的心慢慢平復下來,特務科的人懷疑自己嗎?

余驚鵲很清楚,一定會懷疑。

可是余驚鵲同樣知道,特務科的人只是習慣性的懷疑,他們會懷疑每一個人,然後排除。

顯然,余驚鵲現在已經被他們排除,功勞在於余驚鵲沒有露出破綻。

慶幸!

慶幸之後就是等待,特務科的順風車,余驚鵲是想要找到雪狐,也就是陳溪橋。

現在還沒有進展,余驚鵲還不能走。

過了一會,余驚鵲看到特務科裡面跑出來幾個人,急急忙忙出門。

余驚鵲攔住他們,想要一問究竟,不過特務科的人,不可能回答余驚鵲的任何問題。

看到他們離開,余驚鵲見到萬群出來,余驚鵲問道:「萬股長,有什麼進展?」

「房東和鄰居都認出來了這個陳溪橋的照片,現在我們已經鎖定人物長相,可以找人。」萬群覺得今天晚上收穫頗多。

收穫是有,余驚鵲心裡卻擔心起來,雪狐的長相被確定,雪狐是不是有危險?

轉念一想,雪狐轉移,就是考慮到了有危險,那麼自然也考慮到了自己的身份被人知道。

余驚鵲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他現在要擔心的不是雪狐被特務科的人找到,而是要擔心,自己找不到雪狐。

「萬股長,太好了,不過照片能給我一張嗎,我帶回去警署好交差。」余驚鵲順口說道。

「這件事情,交給我們特務科就行,你們警署已經幫忙不少,回去替我謝謝蔡署長。」萬群現在有點卸磨殺驢的感覺。

陳溪橋的住處找到,陳溪橋的照片找到,萬群已經不想讓正陽警署的人插手這件事情。

可是余驚鵲要的是什麼?

是自己得到陳溪橋的信息,自己要找到陳溪橋,現在不讓自己看照片,這……

「萬股長說的話我明白,那我回去彙報蔡署長,不過萬股長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說,說不定我們那裡的人,還見過那個陳溪橋。」余驚鵲的這句話,讓萬群心裡意動起來。

陳溪橋和張平是一伙人,張平是正陽警署的警員,那麼正陽警署裡面的其他警員,有沒有見過張平和陳溪橋一起出現。

甚至是陳溪橋,有沒有去警署找過張平,被正陽警署的人撞見。

「你再坐一下。」萬群突然說道。

余驚鵲要準備扭頭離開的腳步停下來,對萬群問道:「萬股長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陳溪橋的照片已經去洗新的,你稍等一下,給你拿一張。」萬群的話,正中下懷,余驚鵲點頭安心等待。

特務科的本事不小,這麼快就得到了陳溪橋的照片。

不過說來也簡單,陳溪橋的身份證件都是真的,民國手賬中用的都是真實照片,特務科想要找到不難。

警察廳裡面就有洗印照片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是機密文件之類的洗印,他們總不可能帶著東西,去外面的照相館吧。

過了一會,萬群沒有來,來了一個特務科人員,將一張照片遞給余驚鵲。

沒有底片,照片的洗印是用照相機,拍攝舊照片,然後洗印出來的。

不過清晰度還可以,余驚鵲將照片接過來說道:「謝謝,麻煩給萬股長說一聲,我先離開。」

其實說不說都一樣,萬群沒有親自過來,就說明余驚鵲可以離開了。

說話間,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照片。

只是一眼,余驚鵲覺得自己有些意想不到。

可是特務科的人就在眼前,余驚鵲沒有更多的表現,從警察廳離開。

這麼晚,外面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畢竟天寒地凍,余驚鵲就算是想要找一個黃包車,現在都困難。

照片被余驚鵲放在懷裡,他沒有再看一眼,因為他對照片上的人……很熟悉。

陳溪橋?

雪狐?

余驚鵲笑著搖頭,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他。

「黃包車。」一輛從眼前過去的黃包車被余驚鵲叫住。

「先生,你去什麼地方?」黃包車夫問道。

回警署?

余驚鵲覺得沒有必要,蔡坤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回家休息,這會都晚上十二點了。

回家吧,余驚鵲說了地址。

下車,付了車資余驚鵲推門進去。

家裡的燈還亮著,余驚鵲不知道是誰,這麼晚都沒有休息。

進去之後,就看到自己老爹,余默笙坐在沙發上。

「爹,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余驚鵲問道。

「你這個孩子,一點都不讓我省心,你成親第一天,你就做了大牢。」

「這可好,回來第二天,晚上就夜不歸宿,你讓人家姑娘怎麼想?」

面對余默笙的批評,余驚鵲苦笑著說道:「爹,你想多了,我今天晚上是有任務,不信你打電話問蔡署長。」

「我剛從警察廳特務科回來,你就不要給我添麻煩了,我回去休息。」余驚鵲是怕了自己老爹,為了說自己兩句,居然能硬生生等到這麼晚。

說完,余驚鵲就逃跑似的回去自己房間,季攸寧已經上床休息。

不過聽到余驚鵲回來,季攸寧還是從床上坐起來。

「吃了嗎?」季攸寧穿著睡衣對余驚鵲問道。

睡衣很保守,一飽眼福是不可能的。

余驚鵲將大衣脫掉,隨手扔在沙發上說道:「在外面吃過了,不用麻煩,你早點休息。」

「洗漱嗎?」季攸寧問道。

要是以前,余驚鵲可能倒頭就睡,洗漱什麼的,那不存在。

現在為了不唐突佳人,余驚鵲說道:「我去洗漱。」

在洗漱的時候,余驚鵲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發青一片,好像被人打了一樣。

其實是今天余驚鵲自己掐的,當時為了保持鎮定,需要疼痛幫忙。

只是再用力,余驚鵲都感覺不夠疼,現在低頭看一眼,余驚鵲就覺得痛的要死,碰都不敢碰。

余驚鵲去洗漱完畢,回來房間,看到季攸寧將自己的沙發都鋪好了。

將被子枕頭給自己放好,自己隨手扔在沙發上的大衣,被季攸寧收拾起來。

「剛才幫你收拾衣服的時候,掉出來一張照片,這人是誰?」季攸寧將陳溪橋的照片,放在桌子上,對余驚鵲問道。

余驚鵲坐下,看著陳溪橋的照片笑著說道:「一個地下黨,現在被特務科的人抓捕呢。」

「地下黨?」季攸寧顯得有些吃驚。

「怎麼了,心疼了。」余驚鵲笑著問道,季攸寧這樣的知識分子女青年,多少都有些愛國思想。

面對余驚鵲的調笑,季攸寧不肯退步地說道:「在你這裡我敢說嗎,我說了,你難不成還要抓我去警署?」

季攸寧說完這句話,大眼睛瞪著,季攸寧很不滿意余驚鵲每一次提起來自己知識分子女青年的樣子。

季攸寧感覺余驚鵲就是在嘲笑自己,她不明白自己讀書有錯嗎?

怎麼到了余驚鵲這裡,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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