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犯叄(上)

管家在一邊看手機,道:「各位,各位,犯叄不是殺了一個人嗎?」

「對啊。」桑尼一邊接話。

管家道:「投資方指定死者為嚴子寒小姐。」

「……」一時間冷場。

管家解釋:「死者要從嘉賓中抽取,投資方最大,讓誰死誰就死。大家能理解吧?」

寒子拳頭一砸會議桌:「XXX,XXX,XXXXX……」

曹雲驚,這丫頭粗俗之語儲備量竟然如此雄厚,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管家淡定道:「如果不滿意節目組安排,要扣除一定獎金。」

寒子轉而在曹雲後面掐曹雲脖子:「把他弄死就好了呀。」冰雪聰明的寒子哪不知道自己的死因,曹雲曖昧的態度導致烈焰對自己下黑手。曹雲和自己一樣是棋子,但自己是邊卒,曹雲是士。邊卒可有可無,但士如果是對方卧底,那就沒得玩了。

烈焰估計也是沒算到寒子會公開自己身份。原本副職業是第二階段遊戲內容,現在干擾了第一階段的進程,於是犧牲了寒子。

管家:「麻煩你,送嚴子寒小姐去當屍體。」

曹雲向寒子揮手再見,這樣一來也好,寒子已經被排除在鬣狗行列外。

在寒子離開後曹雲獲得了大家的信任,曹雲私下和歐陽逸、九尾進行了探討。曹雲提供司馬落控方切入點,歐陽逸說明切入點的節奏控制,最終由陣地戰之王的九尾作為主控官。三人會議最後,歐陽逸詢問九尾有沒有興趣當律師,他認為九尾的特點適合刑辨。陣地戰能力非常出色。辯護律師和主控官不一樣,辯護律師只要贏下陣地戰就可以了。

辯護律師:被告昨天沒出門。

主控官:我們還是聊下兇器的問題。

可以看出,辯護律師能隨意開闢戰場,主控官都必須參與戰鬥。相反,主控官開闢的戰場,辯護律師可以不予理會。

……

晚八點,犯叄案正式開庭。

控方第一時間要求證人犯叄的真實妻子出庭,而後九尾用正常的手法說明了案件發生的情況。辯護律師雲隱對九尾說明的案發事實持同意態度。並且希望結案陳詞,由陪審團給出最終結論。

三主控官並沒有將本案當作一審來打,否則就沒有意義。同樣的案件因為陪審團的不同而導致結果的不同,這就拷問了現行法律度制。在司法界混飯吃的人,維護司法質體是義務也是責任。屁股決定腦袋。

二審必須要提出新線索,新證據。新線索和新證據是司馬落通過曹雲提出的切入點。

九尾開始訊問證人,犯叄的妻子:「證人,你認識死者嗎?」

犯叄妻子回答:「不認識。」

九尾拿手上的資料看:「是你給死者開的門。」

證人:「是的。」

九尾:「原因?」

證人:「他說送快遞。」

九尾:「你在貓眼看了嗎?」

證人:「沒有。」

九尾:「你當時穿內衣了嗎?」

證人糾正:「睡衣。」

九尾:「穿內衣了嗎?」

證人:「沒有。」

九尾:「死者實際上和你有沒有關係?比如你說的快遞關係?」

證人:「沒有,完全是陌生人,沒有任何關係。」

九尾:「從監控可以看出,他是直接開車到你家樓下地下停車場,然後通過電梯直接到達你房間門口。這點我還真佩服死者,這麼輕車熟路找上你。」

證人:「他態變,可能早就跟蹤我。」

九尾:「他把車停在你丈夫的停車位上,你知道嗎?」

證人:「事後知道。」

九尾:「你丈夫本應該是明天上午回家,但是出了一點交通事故,所以沒有開車回家,所以取消了工作提前回家。」

證人反問:「你想說什麼?」

九尾道:「法官大人,我要問一個非常重要,極其重要的問題。希望不要被打斷。同時我這裡也提醒證人,這個問題非常非常重要,你必須誠實回答。否則我一定會要求法官追究你的偽證罪。」

偽證?桑尼心中笑,但表面嚴肅道:「問吧。」

九尾看證人:「請聽清楚問題:是你認識死者,還是你丈夫認識死者?」

證人遲疑,看了看被告席的犯叄,道:「我們不認識。」

九尾道:「不,不,你沒有權利代替被告作證。你的回答可以是:我不認識,我認識。我知道丈夫認識,我不知道丈夫認識與否。」

證人思考著,許久後道:「我不認識死者,我不知道我的丈夫是否認識死者。」

九尾道:「警察從通訊記錄,社交記錄等各方面查找你們夫妻和死者的關係,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不過我在手機記錄里發現了一小問題,八點十分,你瀏覽了朋友圈,並且在一位閨蜜下方留言:XX怎麼看都很帥。XX是你閨蜜的男朋友。」

證人:「我不記得。」

九尾道:「根據電梯記錄,死者八點五分到你家樓層出電梯。」

雲隱終於抓到機會反對:「反對,死者在門口徘徊了五六分鐘。」

九尾不等桑尼開口,道:「八點七分,隔壁鄰居下班回家,未發現過道有其他人。」這條線索似乎很容易查。但在真實案件調查中是很難的。鄰居的筆錄包括各方面信息和線索,證人筆錄內容自然就更多了,核對比對難以發現問題。必須將八點十分瀏覽朋友圈、鄰居七分出電梯,死者五分出電梯三條信息聯繫在一起,才可能發現矛盾。

雲隱站起來:「請控方注意,法醫和法證都證明證人受到了暴力襲擊,並且拚命反抗。控方卻要將案件變成人情幽會被丈夫撞破。請問你的證據呢?」

九尾道:「我並沒有說他們是人情,我只是要證明夫妻兩人認識不認識死者。我現在要說的是,死者在襲擊證人之前,在證人家內逗留最少三分鐘以上。這三分鐘時間,證人是握有手機主動權。」

不言而喻,九尾要問的是,如果死者真的完全陌生人,為什麼證人要讓他逗留在自己家中呢?

大家看證人,等待證人回答。

死一般的沉寂之後,證人道:「他是我人情,我們私下見面被我丈夫撞破,我沒來得及說明,他就被我丈夫打死了。事後我更不敢承認。」

聽審的群眾一個個很淡定,陪審團們發出了嘩然的聲音。被告卻不知道在想什麼,始終低著頭。

九尾不著急,問:「你和死者怎麼聯繫?」

證人回答:「網路郵件。我丈夫很細心,他把他郵箱給我,我登錄他郵箱後留言,然後再登錄自己郵箱覆蓋登錄記錄。他每天會打開郵箱,看見我留言就會過來。我讓他把車停在我丈夫停車位上,我丈夫突然回來就會打他電話。我住六樓,為了安全,我都是讓他走樓梯,那天他有些累,所以乘坐電梯。」

九尾道:「可是小區崗亭記錄,他的車是第一次進入小區。」

證人回答:「他經常借朋友的車。」

九尾:「能介紹下詳細情況嗎?」

證人回答:「沒什麼太詳細的,半年前在K歌認識的服務生,當天發生點事,約他第二天見面。然後就定好見面規則。」

九尾:「哇,這麼隨便。」

雲隱:「反對,反對控方侮辱人格。」

桑尼:「反對有效。」法官會被話憋死。

雲隱道:「我們能不能節奏快一點。快九點了。現在案件很清楚,證人和死者有染,被告因特殊情況回家,撞見此事。被告不知道他們有染,於是一怒之下打死了人。這和案件本身性質沒有衝突。」

九尾道:「不要著急。請問證人,既然是老熟人,為什麼卻被鑒定為襲擊?」

證人好一會才回答:「我們喜歡這樣。」

九尾道:「首先你已經做了偽證,大名城畢竟是真人秀,沒辦法審判你的偽證罪。另外我得佩服你的演技,做筆錄時候你哭的泣不成聲,非常真實。而且你們談心造成的身體傷害,不是一兩天能復原的,你們經常這麼做,又說你丈夫很細心,到底是細心呢,還是粗心呢?」

證人:「我是小心。」臉上沒有做壞事被抓住後一種自然的羞恥。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律師。

九尾點頭:「好吧。請問,死者身上有沒有紋身?」

證人:「……」

九尾:「我換個清楚點問題,死者在大腿的紋身是什麼圖形或者什麼文字?」

證人:「我不記得了。」

九尾:「是文字還是圖形?」

證人:「我不記得了。」

九尾:「OK,接下去一個問題,死者是左腳少了一根腳趾,還是右腳少了一根腳趾?按照你所說,你們每個月都會談心一到兩次,你不會連這麼清楚的身體特徵都沒印象吧?」

證人:「我……不記得了。」

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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