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六月

桑尼道:「不太可能長住山中。山脈是遠征的主場,不代表遠征會願意一直住在山中。西山周邊在十五年前是一個大鎮,這十五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十五年前,山裡面是有住宅的。」

「哦?」

桑尼:「沒看柯南嗎?深山中經常有大房子。」

「好吧。」曹雲問:「你認為遠征躲藏在西山這些房子內?」

桑尼道:「東唐基礎建設很到位,有人地方都有電。你去旮旯買塊地自己蓋好房子後,可以申請接入電網。電可以說是人類現在很難離開的一項基本電源。我如果是遠征,我肯定會租借西山房子。有需要可以駕駛汽車,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到西山山腳。如果有人找上門,遠征順著山脈朝西走,這麼一大片的西山山脈,是不可能抓得到他的。他是可以在西山內長期生活下去。西山山脈接壤橫唐和大唐,對遠征來說,西山就是四通八達之地。」

曹雲道:「就算你是對的,你怎麼抓他?」

桑尼回答:「這就是我一直盯著電視的原因,我在思考能不能把西山切成幾個部分,分區域使用直升機紅外熱感掃描進行搜捕。」

「答案呢?」

桑尼:「做不到……你有什麼看法?」

曹雲道:「你還記得遠征被判死刑前,提出要和檢察官做交易的事嗎?」

桑尼:「交易?我不清楚。」

曹雲道:「遠征告訴檢察官,他知道走叉是誰,他希望能換取免死協議。但是警方和檢方經過慎重考慮最終否決了協議。一個原因是遠征殺的人太多,可以說罪大惡極。還有一個原因,他們並不認為遠征真的知道走叉身份。」

桑尼:「你意思是?」

曹雲道:「走叉的身份也許就是烈焰和遠征的交易。烈焰幫助遠征粵語,幫他做手術,送他離境。遠征將走叉身份提供給烈焰。」

桑尼想了好一會:「怎麼?」不太明白。

曹雲道:「我認為遠征不會投靠烈焰,只是一個交易。」

桑尼:「然後呢?」

曹云:「你白痴啊,交易啊!比如我們簽好合同,5天後我提貨。恰巧你的工廠發生了地震,損毀嚴重……但關我屁事?我要貨,5天後要貨,這是協議,這是合同,不給貨你就違約,我會告你。烈焰現在肯定是遭受了重大打擊,但關遠征屁事?該做的手術要做,該送遠征離開還是要送。」

曹雲從律師角度看待本案,正常人想,烈焰出了這麼大的事,遠征這小事可以延後,甚至可能暫時忽略了遠征。但是以律師角度來看,烈焰出事和遠征沒有關係,烈焰無法完成協議,那交易自然無效。

烈焰家大業大,肯定不會在乎拿出一部分人手來安排遠征。

曹云:「所以遠征要麼已經完成手術,要麼正在動手術,要麼即將動手術。」接受這類手術的患者最少要卧床三天。

桑尼:「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李墨?」

曹雲道:「問題就在這裡。李墨知道了,我覺得遠征也知道了,因為要查詢這條線需要動用很多人力。現在很好,烈焰,遠征甚至是警察都認為遠征會暫時放棄手術。遠征反而會開始手術。」

桑尼:「可是人力呢?我們要搜查這條線需要很多人。不會打草驚蛇嗎?」

曹云:「你三課的。」

桑尼:「你意思是用三課的資源?」

曹雲想了一會:「我不知道,我認為遠征不太可能走傳統手術路線。去找個診所?找個醫生?這很危險的。烈焰在東唐資源不足,我如果是烈焰我就從國外請醫生。醫生以旅遊觀光的名義來東唐。手術也就一兩個小時,搞定走人,不留下一點線索。醫生很難查,唯一有可能查的就是手術的地點,或者是遠征術後康復居住地。」

「怎麼查?」

曹雲道:「我不知道動這樣手術需要什麼器械,需要什麼檢查,術後需要什麼儀器,所以我猜不出這個地點。」

桑尼道:「儀器設備肯定要,一個方法是買新的,一個方法是使用現成的。既然你認為遠征不太可能會使用東唐註冊在案的診所和醫院,那麼就只能買新的了。只要查最近手術必需設備的買賣情況,或者是失竊情況,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遠征……話說,這手術需要什麼儀器?」

曹云:「我哪知道……手術刀應該要吧?縫針?」

桑尼無語:「不縫針難道裝拉鏈?這些是小東西,查不到的。需要大件的必需品設備。」

曹云:「自己看吧,我睡覺了,別吵我。」

桑尼:「那個電視劇中有個屏幕,沒心跳就嘀……那是什麼鬼?」

「那個……那個什麼什麼吧?你自己學吧,網上有。」

「網上?」桑尼不屑一笑:「我一上網李墨就立刻跟上……我自己想辦法,你睡吧。」

……

一干偵探在一課抓捕遠征的行動已經超過了四天,超過了烈焰遊戲的兩周時間。第十五天,大家紛紛向李墨告辭,並且將自己獲取的信息無償告知李墨。李墨挽留大家再住一個星期,不過大家的態度基本一樣。告辭原因一,遠征不好抓,目前沒有人真正抓到遠征小尾巴。原因二,已經兩周了,他們有自己的生活,工作,不希望一直被受限在賓館內居住。還有一個不好說的原因,他們不喜歡警方實時關注他們的調查進展。

也不排除某些有重要線索的人不想依靠一課破案,比如說桑尼。在兩天前,桑尼就脫離了一課網路,接入三課網路。利用三課探員進行全部調查。三課課長挂帥追逃專案組組長。並且明令三課,所有探員全力配合桑尼。

曹雲對遠征持可有可無的態度,上次是遠征想挾持自己威脅林落,曹雲用超黑作弊器反殺。看在十人營的份上呢?曹雲還是沒態度。十人營又不是相親相愛營。

眼看紅燈快亮,曹雲慢剎車,將汽車停住,手剎,掛空檔。車是陸一航前天送來的。這是一個將近四分鐘的紅燈。曹雲看向街邊,長紅燈的街邊有幾名義工,其中一人舉牌子為27名失明兒童募捐。曹雲放下車窗玻璃,一名義工立刻上前,曹雲從汽車抽屜內拿了一千元給義工,義工將錢放進捐款箱中連連道謝。

這種機構是民間慈善機構,他們很可能是由一些大學生或者退休老人組建的機構。他們和大型或者官方慈善機構不太一樣,他們是專項募捐。比如某人生病,需要醫療費,他們會專門為他們進行活動募捐。在紅綠燈處募捐的好處是有車族通常在金錢上比較寬裕,做法上肯定是不合適,涉嫌違法。

這類民間機構財務通常非常透明,首先他們費用是零支出,包括交通,住宿和用餐費用全部自掏腰包,大機構是要報銷這部分費用,並且很多大機構的高管們拿著不菲的薪水。其次所有收入和支出都有公示,比如在某年某月某日在某紅路燈路口募捐幾個小時,一共獲得多少善款,還有專門拍攝捐款視頻的。如果曹雲在鏈接視頻中沒有看見自己的馬薩克臉,那就可以報警,對方涉嫌團伙詐騙。

曹雲很有禮貌和義工舉下手,目送義工去另外一輛車,搖上副駕駛玻璃。這時候一輛摩托車出現在曹雲汽車的左側,和曹雲汽車平行。摩托車上兩個人,戴全包頭盔,後者明顯為女性。女生手一抬,扔進一部電話。

曹雲注意到這輛摩托車已經有些時間了,摩托車根本不避諱曹雲,在曹雲汽車的左右前後換位,更像是提醒曹雲注意到自己。

曹雲拿手機看,通訊錄只有一個號碼,是福是禍人家已經找上門,就不用躲藏和逃避了。曹雲接通電話,對方接電話:「曹律師,我是狐狸。」

狐狸,曹烈下屬之一,至於是什麼下屬,多親密曹雲不知道。狐狸作為一名挨踢男在東唐老實的工作,目的是什麼曹雲也不知道。

「你好,有事?」

狐狸道:「我們想請曹律師打一個官司,同時又不能讓曹律師你來打官司。」

曹雲道:「你不用把我的智商想的很高,儘可能說通俗點,這樣我比較易懂。」工作狀態,不要詩歌,不要文言文,不要哲學,要白話文,越白越好。

狐狸道:「王傳的事曹律師應該知道的,我們要撈王傳。」

「不太可能吧。」曹雲笑:「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且不說王傳案情重大。就說王傳案子的複雜性就不是高山律師所能接的。這涉及到多個國家的本地法律,還有國際上的法律問題。財務、賬戶之類的案子我並不拿手。我本人對數字不敏感。」

狐狸道:「聽曹律師這麼說我們心中就更有數了。實際上我們要撈的人不是王傳,是王傳的私人助理,她叫六月。她是我們的人,很重要的人,但是王傳並不知道這點。六月知道王傳和烈焰之間的業務、關係與活動,並且幫助王傳打理和烈焰有關的賬戶。」

王傳現在有選擇,可以成為污點證人。但是六月沒有這個資格。小BOSS王傳成為污點證人後,甚至可以不坐牢。六月作為小BOSS的下屬,很可能面臨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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