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豪門恩怨(下)

本案核心核心證據是三步倒,原本用於滅鼠,因老鼠吃了三步內必死而得名。在兩個月前,教官從網路一位朋友中購買了大約一百克三步倒。教官購買三步倒的理由是,自己父親給自己電話,說祖屋因為沒人住,老鼠非常猖獗。教官在某群中得知有一位群友做類似生意,於是就聯繫群友購買了一百克三步倒。

這朋友已經被在案發第二天被抓捕歸案,他售賣三步倒主要被人用於農村偷狗,他承認自己賣過一百克三步倒給教官。警方追查祖屋,確認使用過三步倒進行毒鼠。因為時隔太久,警方無法計算出實際使用的藥量,懷疑教官還掌握有三步倒。

拿到搜查令之後,警方在教官的卧室化妝台抽屜中找到了被包的嚴嚴實實的三步倒,大約五十克左右。

教官堅稱自己沒下毒,但是在收集了諸多證據後,檢察官正式逮捕教官,提出了謀殺指控。

在日常中,殺人案不算罕見,謀殺也不算新聞。少有小說中那麼強大的職殺高手。司馬落接觸過不少類似的案子。殺人案多是基情殺人,少部分謀殺策劃的也不算完美。即使策劃的完美,在執行中也無法達到完美。

諸如教官下毒殺人,留下很多指紋痕迹,甚至還保留了三步倒,也同類案件中並不奇怪。現實中蠢賊是很多的。

以上證據已經足夠檢控官提出指控。

曹雲道:「本案在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嫌疑人,也就是我的教練晚霞小姐。警方就是針對晚霞進行全面調查,不會再投入很多力量去尋找其他嫌疑人。」

司馬落道:「不,我不同意。就警方報告看,他們調查的非常認真和詳細,疑犯只有晚霞一人。曹雲,晚霞很可能真的殺人了。」

曹雲道:「我們是律師,保障委託人的法律權益是我們的工作。司馬,你不能去懷疑晚霞是否殺人。第一點,我們要做無罪辯護,就必須完全信任晚霞,就算她是真兇。第二點,如果我們要做輕罪辯護,戰略完全不一樣。本案中輕罪可能性很小,所以只能搏無罪。」

陸一航問:「他們會不會是殉情?」

曹雲看陸一航好一會,舉個大拇指:「好理由,一航,你負責去找他們的矛盾。最重要是找門富豪的媽媽作證。門富豪的母親只心疼自己兒子,對兒子未婚妻並不在意,甚至有可能把自己兒子的死歸咎於未婚妻。所以只要操作得當,你可以拿到一些很特別的證詞。」

「我不做偽證,但是我知道這個人有可能會做偽證,於是我去找他聊聊。法律上來說,我的行為沒有違法,是做偽證的人違法。有些年紀比較大的婦女,她們有時候會習慣的編造一些故事,甚至自己都相信了這故事。現在曹雲需要這些故事。」

第一招學到了。司馬落提醒自己,以後庭審自己要特別注意這方面的情況。

「沒問題。曹律師,本案切入點在哪?」陸一航問。

辯方優勢,打掉一個證據,被告就很可能無罪。

曹雲輕搖頭,看著寫字板上面的信息許久後道:「這幾個證據都很鐵,難以否認。如果我們沒有優勢證據,或者合理存疑。即使晚霞堅持自己沒投毒,這幾項鐵證已經形成蓋然性證據。說真的,這個案子翻案難度非常高。」

蓋然性前文說明過,怎麼體現蓋然性呢?比如A死亡,B目擊到A倒下時候,C手中拿了一把匕首站立在A的身後。事實來說,B沒有看見C刺A,也沒有看見C從A的身體上拔出匕首。但是他目擊到的這個畫面,就有絕對的蓋然性。除非C能提出有力的帶有證據的說明,否則C必然因此被判定有罪。當然在操作中需要對B目擊的真假進行質疑。

曹雲道:「在以前的案子中,我們通常是調查事後,本案我們要調查事前。」

事後調查指的是根據警方提供的證據,去尋找能否認警方證據的證據。事前調查指的是,不理會警方提供的證據,全面重新調查案發前和案發後的情況。這個調查需要的技術,需要的人員也非常多,工作量相當於警方調查的工作量。

警方調查有很多便利。調取監控,傳喚證人做筆錄,物證組、技術組和法醫組提供支援。律師自然沒有這麼多資源,很少律師會進行全面事前調查。

司馬落猶豫:「這個工程很大,我們做不來。」

曹云:「第二招,利用所有可利用的資源。」

「資源?」

曹雲撥打電話:「桑尼,有個打死一課的機會……哈哈,是,我肯定是有好處。你的好處也不小,事後你可以對記者說,只要是比較專業的刑警看過資料就知道疑犯不是兇犯,但搜查一課素質實在對不起觀眾。所以為了法律的公平,為了正義,我只能是越權私下對本案進行全面重新調查。」

哇!這讓桑尼兩眼放光,桑尼問:「你確定嫌犯不是兇犯?」

曹雲道:「我有兩個策略,第一個策略是存疑法,有可能嫌犯是兇犯,有可能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嫌犯自然會無罪釋放。這個策略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本這挺兄弟奪權的原則,我想採取第二個策略,重新全面調查本案。」

桑尼:「你死開,你肯定是沒辦法翻案,只能重新調查找希望情況下想到了冤大頭桑尼。」

曹云:「哈哈,差不多拉。但是我認為嫌犯不太可能是兇犯。」

桑尼:「理由。」

曹雲將案情慢慢的說明,桑尼一口回絕:「你豬嗎?邏輯來說,諸如晚霞這情況用毒可能較小。但是你別忘了,晚霞不是想殺人去買毒,而是想殺人的時候,恰巧手上有毒。不好意思,哥不奉陪,自己玩吧。」把電話直接掛了。

電話開免提,大家都聽的很清楚。司馬落對桑尼增加了幾分佩服,他竟然第一時間就想到晚霞用毒殺人可能。自己應該要想到的晚霞想殺人,因為手上有三步倒,所以她就用三步倒。

曹雲看了看幾人,道:「我只能說主觀看法,晚霞是個大大咧咧的女生,只有接到她兒子電話時候才會變成小女人。晚霞這種人沒有什麼煩惱,樂觀向上。」

司馬落道:「曹雲,我聽你的,會在完全信任晚霞基礎上做好你的助手。」潛台詞,我不信晚霞不是兇手。

曹雲拿西裝:「我得先把桑尼說服,沒有他幫忙,我們沒有資源重新調查案件。你們先收集一些周邊線索,鄰居,門富豪的助理,門富豪外面有沒有人等等。」

高山杏問:「能說服嗎?」

曹雲道:「我是律師!」

……

搜查三課比起搜查一課顯得比較雜亂,半開放式辦公室的走道狹小,擺滿了辦公桌,辦公桌上堆積著各種物品。搜查三課還很嘈雜,每一個單元有兩到四個工作位,就算一個小辦公室,筆錄,口供全部在這裡做。

桑尼和一位實習女警一組,三條辦公桌一拼就是一個小辦公室。

桑尼正在接待一位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桑尼手拿檔案袋:「阿婆,你兒媳沒有贍養你的義務,你不能去找她要錢。她已經組建了自己的家庭,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老太太:「我孫子也不給我錢。」

桑尼:「你孫子和父母一起生活到十八歲,你沒有撫養他,他對你也沒有贍養義務。」

曹雲靠一邊:「不對吧,子女死亡或者無力贍養,孫子有贍養義務。」

桑尼:「她孫子不是她兒子親生的。」

老太太的兒子和兒媳結婚,生一子,20年後,兒子去世,兒媳再婚。

曹云:「擬制血親也有贍養義務。」雖然兒子不是親生的,但是父親撫養了兒子20年,那麼就形成擬制血親,在法律地位上是一樣的,孫子是有撫養義務的。(高岩)

桑尼:「阿婆還有一個女兒,女兒去世,留有一位兒子。」

老太太:「我家產都給我兒子,為什麼要我女兒的兒子養我?」

曹雲明白了,老太太有一子一女,都已經去世,各留一個孩子,其中兒子的孩子沒有血親關係,但是有擬制血親關係。

曹雲道:「阿婆,你不能單獨要求孫子贍養,你要讓他們共同贍養。」

桑尼:「女兒的兒子在坐牢。」

曹云:「那就找兒子的兒子。」

桑尼:「女兒兒子雖然在坐牢,但他老婆很有錢。兒子的兒子不是很富裕。」

「這就很複雜了,贍養中有規定,孫輩有沒有能力贍養是個問題。女兒的兒子在坐牢,雖然他老婆很有錢,但是他失去目田,無法贍養。兒子的兒子雖然有目田,但是又缺錢。到底老太太由誰贍養,得上法庭。由法官判斷雙方贍養能力之後做出最終判決。」

桑尼:「老太太認定要兒媳贍養。她的家產大部分都給了兒子,兒子死後留遺囑把家產都給了兒媳,兒媳等同帶著老太太的家產嫁給了別人。老太太不理解,為什麼兒媳拿了自己的家產,綠了自己的兒子,自己兒子幫別人撫養孩子20年,自己竟然不能找兒媳要贍養費。」

這個沒辦法,法律明文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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