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借刀殺人(下)

王磊的問題成為了原則性問題:西斯你或者在做偽證,或者你妨礙公務。在警方審訊過程中,向警方提供虛假信息可構成妨礙公務罪。在法庭上撒謊,涉嫌做偽證。

法官道:「請被告回答,為什麼證詞不一樣,並且說明最終證詞。」

這時候陪審團因為此情此景對西斯會產生負面的看法。不僅因為和珍妮談心,重要的是他的證詞前後不一致。這是比較要命的。雖然還沒有進入實質的證據控辯階段,但是西斯的人設已經變得非常黑暗。

白落今天百忙之中抽空參加了聽審,她戴了帽子和墨鏡。作為CA的畢業生,她嗅覺非常敏銳,庭審下來感覺有異。白落移動坐到了司馬落身邊:「怎麼回事?」

司馬落看了一會才認出是白落。怎麼回事?你問我?簡單說紅顏禍水。複雜點說西斯得罪曹小人,但是要麼你用錢去安撫他,要麼你不要露出尾巴。西斯搶了曹雲女朋友,監控其手機,不道歉,不給錢,還要求曹雲對待他如同春天一般的溫暖。去死吧地球人!

司馬落來聽審是來看曹雲的損招,他並不希望西斯被定罪,真相很清楚,肯定是鬣狗綁架了珍妮,殺害了珍妮。

「曹雲乾的。」

白落大驚失色:「曹雲殺了珍妮?」

「不,不。」司馬落忙道:「曹雲要弄死西斯。」

「為什麼?」白落不理解。

「為什麼?」司馬落反問。

「對啊,為什麼?」

司馬落看了白落好一會:「曹雲認為你和他分手原因是西斯。」

「不對啊,以前可能是這麼認為。後來他知道我的身份,應該知道我和他分手不是因為西斯。」

司馬落:「可是他不會怪你,也不想怪自己,於是就堅持是西斯乾的。另外CA監控他的手機,沒有道歉,沒有賠償,西斯作為三腳貓小組的組長,那自然要背這個鍋。還有曹雲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太閑了。最後一點,他想做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掌控法庭的人。有沒有罪不是法官說的算,是他這個律師說的算。要麼說我為什麼見他會心虛?」有才就算了,還有野心,求證自我能力的野心才是最可怕的。他會努力嘗試別人認為不可能的事,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比如西斯基本不可能被定罪,但是因為我大曹雲介入,西斯就有罪了,其心中會充滿幸福的滿足感。簡單總結就兩個字:悶騷。

白落品味一會,挺溫暖的,她很願意曹雲是為她才這麼干。白落問:「就你看,結果?」

司馬落道:「就我對曹雲的了解,原本是勝負八二開,現在勝負是二八開。你可以當我在吹牛。以防萬一我勸你現在就去見見曹雲。」

白落:「我去?」

司馬落:「不要空手去。」

「嗯?」

「帶上錢。」

「他、他有這麼現實嗎?」

司馬落想了一會:「我不知道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他一向都是這樣的人。沒錯,曹雲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在沒有觸碰原則情況下,錢是可以搞定他的。」

庭審繼續。

王磊道:「被告,你已經發布了禁令,禁止個人原因單獨外出,禁制個人原因夜晚外出。為什麼批准了珍妮單獨在晚上去參加漫展呢?」

西斯回答:「因為我知道珍妮盼望這個漫展已經很久了,對我提過很多次。」

王磊問:「你是因為和珍妮私人關係才同意的,還是因為珍妮渴望參加漫展才同意的?」

司馬落看不下去:「無論西斯選哪個,接下去都會有麻煩。」

西斯:「都有一定關係。」

王磊翻草稿數秒:「哈哈,原來你們公司選出來的組長這麼有才幹……在珍妮參加漫展的第二天,你開車去西鎮,詢問過珍妮安全回來了嗎?」

西斯還沒開口,王磊揮動口供:「不要再撒謊了。」

西斯無奈回答:「沒有。」

王磊:「為什麼要發布禁令?」

西斯:「因為我們存在著有一定武裝的對手和敵人。」

王磊:「既然這樣,你完全不擔心珍妮?」

西斯:「人總是有僥倖心態。」

王磊:「如果只是僥倖,你應該打電話確認自己是不是僥倖。而你沒有,作為組長你沒有關心自己組員的安全。難道是你知道珍妮已經出事了?」

「反對。」

王磊攤手:「OK,我換個問題。你是不是不關心珍妮死活?」

西斯道:「我當天去西鎮是有重要事情要做。」

王磊問:「比珍妮的安全還重要?」

西斯愣了愣:「這倒不至於。」

王磊:「我需要你解釋為什麼不關心珍妮的安全。」

西斯終於生氣了:「我哪知道會出事?我又不是預言家。」

王磊:「我能不能理解,在你們公司中,你這種行為是瀆職行為?假設你關心或者阻止珍妮,悲劇也許不會發生。此後的悲劇也可能被阻止。」

西斯想了很久:「是的,這件事是我的錯。」

「你的錯誤實在太多了,根本沒有多少做對的事。你應該自裁……不、不。」王磊把稿子一收:「要麼你瀆職,要麼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西斯大聲道:「我沒有殺珍妮,我也不可能殺她。」

王磊嚴肅道:「你有沒有可能殺她,這個問題在二十分鐘之前我們已經討論過。結果是有,你有殺珍妮的動機。如果你現在否認,那麼我們必須重新開始二十分鐘前的問題。」

辯護律師忙站起來:「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情緒有些激動,懇請暫時休庭。」

王磊:「不同意,在我的詢問之下,被告已經開始露出馬腳。現在休庭會讓法庭放過真正的罪犯。被告的情緒激動,同時也說明了他的情緒易怒。這更增加了被告殺害珍妮的可能。」

法官道:「缺乏正當休庭理由,申請駁回,庭審繼續。」

王磊:「現在我們討論一下,7號晚上到8號凌晨,你在哪,做什麼,有沒有證人……對了,由於你們是某公司,有一定特殊性。所以你的下屬證詞只有參考作用。除了你下屬之外,有人能證實你這段時間的活動嗎?」

辯護律師:「反對,被告下屬證詞是有效的。」

王磊道:「法官大人知道他們是什麼公司,懇請法官大人客觀思考他們存在包庇的可能性。」

法官:「可是就算是被告下屬,我也沒看見有證詞證明這段時間被告的情況。」

王磊道:「沒錯,法官大人,我是擔心辯護律師臨時增加一些證人。」

法官:「本席不會採納這類證人,除非是非公司員工。」

王磊:「被告,請回答。你那段時間在幹嘛?」

西斯道:「我和一位副隊長換班,我負責上午八點到晚上八點的工作。工作結束之後,我回房休息。」

王磊向法官說明:「因為他們公司的特殊性,他們剔大樓部分監控。但是……被告,你確定自己在當晚沒有離開所住的大樓?」

動機確立,現在是作案時間確立。曹雲知道主證據薄弱,於是從側面出擊。西斯和律師演練過,很希望進入主證據控辯環節,但是控方不主動進入,辯方難以主動進入。

西斯無奈道:「晚上九點左右我出門。」

王磊:「做什麼?」

西斯:「去附近的街道吃拉麵。」

王磊:「什麼時候回去?」

西斯:「十一點左右。」

王磊笑:「你吃了兩個小時的拉麵?是用手拉的,還是用菊部拉的?」草,名律師用詞怎麼這麼粗鄙。

司馬落站起來:「我看不下去了。」

……

曹雲身穿大短褲,搬了一把躺椅,躺在山崖邊,桌子上放了果汁,正在享受太陽的沐浴。

司馬落回來到後院,在曹雲身邊站立看山崖下的風景:「對方律師根本沒準備好。」

曹雲道:「我知道,他們肯定只準備主要證據的辯護工作。這是辯護律師的優勢,辯護律師打掉一件重要證據,基本上被告就無罪了。我讓王磊不要和他們這麼玩,作為控方可以自己制定遊戲規則。」

司馬落道:「可是要定罪仍舊是繞不開主要證據。」

曹雲道:「第一件證據是內衣血跡。現在西斯是什麼人品?他就是個混蛋,他解釋的證詞能讓陪審團相信嗎?王磊是順著竿子打他,逼迫他承認和珍妮有私人關係。到了這項證據,王磊會反竿子打他,你說和珍妮有私人關係,如何證明呢?難道你不理會公司的嚴格規定,你不理會珍妮有丈夫的事實,只為了一時的快樂?為什麼你的同事全部說你和珍妮只有工作關係?他們瞎了,還是他們傻了?真相只有一個,你為了掩蓋殺死珍妮的事實,從而虛構出和珍妮的關係。在珍妮死後,你為了自己,仍舊惡毒的利用她,誹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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