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同歸於盡

次日垂釣南湖,超黑給曹雲一個重磅消息:「按照你開的條件,去年公司盈利一億五千萬左右,老闆或者大股東或者總裁是一位年輕女性,東唐公司。全東唐只有一家:大洋皮草公司。這家公司主營真皮奢侈品,業務為皮鞋、皮帶、大衣甚至到汽車坐墊等範圍。總裁兼老闆名叫何雨,今年二十五歲。法國國籍,亞裔,東唐大學留學生,在畢業之後開辦了大洋皮草公司。」

超黑:「何雨的母親叫何思雲,是法國一名頗有影響力的華商。何思雲是法國第三代移民,她的父親叫何亮,開辦了何氏集團。何雨的父親沒有任何資料,何思雲到今天在法律上還是未婚狀態。何思雲還有一位兒子,十年前出生,名叫何勇,目前在高岩的何亮小學就讀四年級。」

曹雲疑問:「何亮小學?」

超黑道:「是何亮出資開辦的一所學校,這所學校原本是在郊區位置,方便郊區學生上學。配置很高端,場地大,老師薪水高,營養豪華午餐,並且還有校車接送上下學。高岩人口增加,何亮小學現在算是高岩的市中心地段,也是高岩非常著名的一所華僑開辦的小學。何亮父親本是高岩郊區人氏。」

何亮、何思雲、何雨和何勇。

超黑問:「查這個信息有什麼用?」

曹雲道:「有備無患,子無食父之心,也要擔憂父有弒子之嫌。」曹烈會殺曹雲?曹雲不知道,不肯定,他不確定現在曹烈是怎樣的一個人。命運一定要把握在自己手上,除非把握不住自己的命運,那時候曹雲才會祈禱別人的善良。

說到這裡,一名年輕人從階梯下來,走向亭子。曹雲看向年輕人,年輕人很有禮貌先鞠躬:「你好曹律師,我叫馬XX!」

小馬?竟然找上門。曹雲示意亭子內的長椅:「請坐。」

小馬點頭落座,曹雲問:「你找我有事?」

小馬拉開自己拿的黑色皮包,裡面是一捆捆鈔票,小馬道:「曹律師,這裡只有三十萬,我目前也只能籌到這點錢,我知道距離曹律師你的收費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我可以打欠條,三年內還清,算利息。」

曹雲沒吭聲,收魚竿,上餌,再拋竿,看了一會浮標後:「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幫不上你。」

小馬走到曹雲面前坐下道:「曹律師,你儘管開出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曹雲反問:「那麼執著幹嘛?我相信你的上司會理解你,也許會冷凍,或者讓你學習一段時間。沒有人會死抓住這件事不放。」

小馬:「可是我不僅污染了證據,玷污了物證組的名譽,還讓十多位警員日夜不息的努力付之東流。最可恨的是兇犯因為我還逍遙法外。假設再出現一位受害者,我真沒臉再活下去。」

曹雲道:「你好像過於偏執了,我個人並不喜歡一個會自殺的人。」

小馬:「曹律師可能不知道,從我曾祖父開始,我們馬家每個男人都服務於司法部門。我的爺爺甚至獲得過很高的獎章和榮譽。這個失誤在不少人看來雖然不大,但是對我們家影響巨大。另外這件事對物證組的各位同仁的打擊也非常大。也許不是每個人都很生氣,但是我無法和他們的眼神對視。所以無論如何,懇請曹律師幫我這一次。」

曹雲看超黑,超黑用漢語道:「我聽不懂漢語。」

曹雲問:「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呢?」

小馬:「只要能彌補我的過失,將真正犯人繩之以法,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做代價。」

「哇……」超黑驚嘆,還有這種人。曹雲瞪超黑,超黑專心釣魚。

曹雲道:「也沒那麼嚴重,代價兩條,第一條我昨天和李墨說過,斷一隻手。第二條,坐牢十五年。」

小馬一愣:「曹律師你不會讓我殺了嫌犯吧?這不行,我不是怕坐牢,或者斷肢,我殺死嫌犯會抹黑警察的形象。」

曹雲嘆氣:「你還是回去吧,申請休假兩個月,然後把這事忘了。」

小馬:「忘不掉的。曹律師你看我,我幾天沒睡好覺。我知道你們不理解為什麼我會這麼偏執。也許我性格就是這樣,懇請曹律師幫助我這一次。」

超黑:「我知道更偏執的人,因為我看他一眼,他追了三條街,目的只是為了揍我。」這例子多了去了,比如典型路怒症。就因為不想讓他加塞,他會在高速路上連續的別車報復。

偏執有時候也可以稱呼為較真,較真的人不是很多,日常多數人更喜歡糊稀泥。似乎因為很多事不能較真,所以較真的人就顯得很獨,不合群。

曹雲慢慢點頭:「錢先收好,我不會破壞自己規矩。要麼拿一百萬,要麼不拿錢。現在我先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法官認為污染的兇器不能呈堂?」

小馬想了會:「因為法律規定。」

曹雲問:「為什麼法律要這麼規定呢?」

小馬搖頭:「我不知道。」

曹雲道:「你說你打噴嚏,最終導致兇器被污染,這是你一家之詞。有證據證明嗎?有沒有可能是你故意栽贓陷害呢?法律不相信人品,只相信證據。如果法官依靠主觀來判案,那將來呢?物證組為什麼需要拍照?需要程序?需要採集所有的現場證據?甚至你們不小心踩踏到血跡,鞋子都得充為證物。」

小馬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對。」

曹雲道:「其實,法官還可以有一個懷疑,會不會是嫌犯收買了物證人員為自己脫罪呢?怎麼收買?也許是錢,也許是某物證人員做了一些壞事被其得知。諸如此類……」

小馬問:「曹律師,我應該怎麼做呢?」

曹雲看了會小馬:「我已經說完了,回去吧。別打擾我釣魚了。」

小馬想了好久,仍舊有些莫名其妙,但最終還是向曹雲鞠躬道謝離開。

超黑也莫名其妙:「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曹云:「就是那意思。」

超黑:「我知道意思,我是問,你已經說完是什麼意思?」

曹云:「就是已經說完,已經告訴他解決這個事情的辦法。」

超黑:「什麼辦法?」

曹云:「我剛才說的辦法。」

「嘿,你別把我想的那麼聰明好不好?」

曹雲道:「我倒是希望小馬沒有明白我話里的意思。」

……

三天後,小馬向警方自首,他承認收受了嫌犯的迴路,故意污染證據,讓重要證據無法呈堂。迴路款為現金五萬元。警方立刻立案調查,嫌犯否認自己有行會行為,稱自己根本不認識小馬。

小馬受惠案優先排期偵查和審判。經過物證組鑒定,五萬元的現金中提取到嫌犯的六枚完整指紋。最終小馬被判受惠罪,根據東唐法律,罪名成立後,將被處於五年以下的懲戒。因為小馬認罪態度好,並且沒有前科,最終小馬被判二緩四。

隨之因為小馬案的影響,嫌犯案發回重審。由於是嫌犯委託小馬污染證據,故而證據可以呈堂。最終一審結果,嫌犯罪名成立,被判處十五年監禁。嫌犯提出上訴,作為嫌犯律師的令狐恬兒認為小馬是栽贓陷害。控方王磊則表明,小馬在嫌犯被判處無罪情況下,主動自首,對其本身沒有任何利益好處。最終二審維持原判。

判決下達後,被告暴走,當庭大喊:案子是我做的,是我捅的人,我承認了。但你們誣陷我行會,你們這群混蛋。

……

夜,律師所,司馬落和曹雲同飲。(再次強調,表理會時間軸。)

曹雲問:「你覺得到底是我錯了,還是你錯了?」

司馬落:「我不應該告訴小馬你有辦法,是我的錯。不過,鈔票上有指紋是什麼情況?」

曹雲道:「我也不知道。無論鈔票指紋怎麼來的,都畫蛇添足。小馬是否受惠存疑就可以了,一旦小馬受惠存疑,那法官必然會重新審視被污染的兇器。」

司馬落:「這是同歸於盡。小馬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年輕人,就因為這樣毀了,實在有些可惜。」雖然緩刑,但肯定不能再在司法部門工作。

曹雲道:「你可以朝好的方面想,既然小馬在司法界很有前途,那他在其他行業也很有前途。另外,最少兇徒是被判了,他不會再作惡了。否則哪天兇徒殺人,小馬肯定更糾結。我本人實在不想告訴他這個辦法,但是我看他的情緒已經完全沉浸在案件中。事情不解決,說不準會落下抑鬱症。」

司馬落:「我們覺得這個辦法是錯的,但對於小馬來說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曹雲笑:「喂,我是律師我可以這麼說,你不行哦。你是檢控官,既然知道小馬誣陷嫌犯,你卻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說不過去?」

司馬落:「我請假半年,不關我的事。」

「哈哈!」曹云:「話說王磊表現比我想的要好。」

司馬落道:「王磊素質能力是不錯的,但是他很容易受名氣的影響。當對方律師名氣越大,他的心理壓力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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