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狼狗的故事

越三尺又哈哈一笑把尷尬掩飾過去,道:「今天聊天很有建設性進展,我現在反而好奇,你已經看穿了多少人的秘密?」

「人心是看不透的。」

越三尺站起來,道:「等你壓制不住內心的騷動時,就給我打電話。」

曹雲站起來,做個請的手勢:「如果你堅持對我的看法,我只能希望你是一位很有耐心的人。」

越三尺一笑,不置可否,說聲再見走向電梯。曹雲並沒有目送她進入電梯,關上了門,腦袋在牆壁上敲了兩下。他並是懊惱自己今天和越三尺的對話,而是懊惱自己日常沒有包裝好,被越三尺讀出了性格。

你是瘋子,我是傻子,纏纏綿綿繞天涯……

沒錯,你看穿了,或者你自認為看穿了,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個傻子。一位能被你掌握,或者部分掌握的傻子。有需要的時候,不妨噹噹傻子。和越三尺這類的人過招,不要在意自己被滅了威風,不要在意不被尊重,不要在意別人的誇獎和讚美,更不要去索求對方提高對你價值的認識,否則你必然是最後的輸家。

不要去索求對方提高對你價值的認識。單這一句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非常難。追求認同是人的天性,喜歡被表揚,討厭被批評。恭維的話總是容易入耳,無論是否真實。批評的話總是讓人厭煩,無論是否為你考慮。

……

越三尺離開後大約半小時,一名搜查一課探員被秘密逮捕。李墨帶一組探員突襲式的對其父母、妻兒做了筆錄,確定其為被大聯盟收買的警方內應。一年多前,探員的妹妹,一位美國女教師被確診某病,生存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月。通過尋找,得知某病為著名研究機構正在攻克的難題,目前到了臨床試驗階段。但研究機構只需要十名病人,探員的妹妹是第十二名,候補人員。

探員妹妹登記候補大約一周後,在一周時間內有三名病人病發身亡,探員的妹妹因此成為試驗對象。經過治療,兩個月後探員妹妹重返講壇,至今未複發。而這一切的功勞歸咎於大聯盟。大聯盟將探員的妹妹送進正式臨床試驗名單,並且在治癒探員妹妹後,仍舊沒有聲張。一直到了半年前,大聯盟才有人聯繫探員。

探員要做的工作不多,簡單的工作彙報。本周來一課查什麼案,人事結構情況是否有變化。重點注意和鬣狗、大聯盟有關的信息。不用手抄,不用記錄,記在腦中,每周用臨時提供安全電話聯繫一次大聯盟彙報工作。

探員:「他們保留了一些證據,一旦公布,我妹妹很可能會因為謀殺罪被調查。我……我每次向他們彙報,已經刪減了很多敏感內容……對不起。」

越三尺:「我們沒掌握多少證據,為什麼這麼爽快的承認?」

探員道:「既然我爸說起我妹妹的事,就算你們沒有證據,那我也穿不了這身警服。」

越三尺道:「你還可以穿這身警服。你繼續當你的線人,有什麼說什麼。如果有不能說的,或者故意讓你說的,我們會通知你。」

探員:「你沒開玩笑?」

越三尺:「你暴露後,大聯盟還會挖角,對警方來說沒有半點好處。我們可以改造下故事,你被大聯盟要挾後,秘密會見了李局長,李局長施反間計,你虛情假意接受了大聯盟的安排……另外,不要對你妹妹和錢的細節說太多,你說的越多,將來事情處理起來越複雜。」

探員站起來,鞠躬:「謝謝。」

李龍:「去吧,時間太久會被人懷疑。」

探員點頭離開,李龍慢條斯理道:「三尺,這麼做很不合規矩。」

越三尺道:「但是符合利益。我們抓了他,對警方沒有一點意義,大聯盟會繼續尋找內鬼,我們抓內鬼的工作必須從零開始。倒不如將計就計。」

李龍:「你確定曹雲早就猜到趙雪和小郭是煙霧彈?」

越三尺點頭:「沒錯。」

李龍道:「你先和我說句實話。你盯鬣狗、大聯盟、烈焰法庭,甚至是東方我都理解。你今天和曹雲會談的目的是什麼?我覺得你還盯上了曹雲,他憑什麼被你看上?」

「我現在還不太肯定。」

「肯定什麼?」

越三尺道:「鬣狗僱傭東歐人襲擊綁架曹雲,被不死鳥全部殺害。簡單的推想,如果不是曹烈派遣不死鳥保護曹雲呢?事實上,我如果是曹烈,我絕對不會派一個殺手去保護曹雲。」

李龍皺眉:「你意思是?」

越三尺:「不死鳥是十人營成員之一,會不會和曹雲有私人關係?」

「二戰遊戲真的會有人認真玩?」

越三尺道:「不知道,我對曹雲還無法下結論,所以我會先盯著他。如果他願意和我們合作,無所謂他是誰。如果我們需要他和我們合作,我們再來考慮他是誰。」

李龍:「我和你爸是老朋友,我實話實說,我很擔心你這種行事風格。你不僅是遊離在灰色地帶,作為一名司法人員,你對法律缺少起碼的敬畏。你和他們一樣,將法律當成一件工具。長此以往,加上你銳氣十足,有人設局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越三尺誠懇道:「謝謝李叔叔提醒,我一定會引以為戒。」

李龍無奈,如果越三尺和自己辯駁,那還有救,說明越三尺對自己的行為有些猶豫。越三尺全盤接受,並且誠懇道歉,反而說明她聽不進去李龍的規勸。

……

東方半島的工作仍舊在繼續。警方工作進入到中後部分,開始對半島第一層人,也就是能見到東方本人的半島僱員進行全面調查。

兩天過去了,曹雲仍舊沒有實質的工作,律師團三組的閑人實在太多了。不過這也是律師們交際的好機會。以民事案件為例,調解始終是解決原被告雙方的最好手段,律師和律師之間有一定良好的工作關係,對調解工作順利進行有很大的幫助。

也不知道怎麼折騰,呼延屏宣布二組和三組律師團解散。曹雲去東方半島旅遊五天後回到了律師所,賬戶簡訊通知:十萬元進賬。

曹雲是誰?是律師,於是開錄音撥打呼延屏電話詢問,為什麼是十萬元。呼延屏解釋,按照約定是每天一萬元的工作報酬,因為曹雲參與了一次重要會議,另外五萬元屬於答謝獎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個電話弄清楚比較好。

回來的第二天,一名七十多歲的女子找上了門,她是馬原介紹過來的客戶。馬原是在白素封殺令之後,首位委託曹雲辦案的東唐富豪。馬原一單屬於情有可原,馬原介紹來的這一單案源就代表白素的封殺令已經成為過去式。

半年前,這位老太太和一位二十歲的酒吧職業小狼狗戀愛了,戀愛嘛,讓人頭疼腦熱。為了表達自己的愛,老太太在小狼狗生日那天,和小狼狗簽訂了一張協議,協議說明,某名下某棟寫字樓在婚後歸小狼狗個人所有。

沒多久面對小狼狗的求婚,來太太答應了,對婚後的生活老太太還是很開心的。伴隨時間推移,小狼狗不堪忍受每天吃藥服侍比自己奶奶還大的老太太,拒絕了一些要求。兩人關係慢慢出現變化,小狼狗提出了離婚,老太太很傷心,但因為愛,還是同意了小狼狗的要求。不過因為愛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寫字樓,老太太拒絕履行婚前協議。老太太認為,自己給小狼狗寫字樓,為的是愛,為了讓小狼狗更好的愛自己。既然小狼狗已經不愛自己了,她拒絕履行協議。

三天前,小狼狗將老太太告上法庭,一,要求離婚。二,要求履行婚前協議。老太太非常傷心,於是找到了曹雲。

「錢不是問題,但他別想從我這裡拿走一分錢。」

很矛盾嗎?不,這就是愛。愛的極端是恨!

曹雲不著急,先看協議書的複印件,詢問簽訂協議的情況,再問婚後老太太的收入情況,最後詢問婚後生活情況,實在聽不下去,三十秒後叫停。

「錢太太,案子問題不大,風險委託十萬元,不好意思,十萬元是我們律師所最低收費標準。」

錢太太問:「他什麼都拿不到?」

曹雲點頭:「他什麼都拿不到。」

錢太太很滿意,笑的假牙都掉出來,手拿假牙:「靠譜,我們就喜歡你這樣的律師。」

曹雲笑:「我也喜歡你這樣乾脆的客戶……一航,去打委託書……一航?」

「啊?」陸一航回神,忙去打委託書。這兩個人怎麼笑的那麼和諧。

陸一航拿委託書回來,老太太戴上老花鏡,很爽快把名字簽了,曹雲將她送上車,還叮囑司機開慢點,揮手再見。

「曹律師,這案子……」

曹雲道:「這案子挺有意思的,要不要跟一下?」

「當然可以,不過我看不出有什麼意思。」

曹雲道:「人有意思,事有意思,結果有意思。馬原太客氣,純粹是送錢。」

陸一航疑問:「曹律師,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錢太太也認這個協議,這……」

曹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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